17岁的时候,我是一名高中生,会幻想爱情,幻想十年后自己是不是年少有为,活成了想象当中的样子,只是究竟变成什么样儿,并没有概念,那时候世界对于我来说太陌生。
20岁出头大学毕业,常常幻想30岁以后,我会过怎样的生活,有没有变成作家,写了几本书,但也只是想象而已,未来会发生什么,和什么人共事,做了什么样的工作,会有什么样的机缘巧合,都不得而知,就像我不敢想象两年后自己可以攒够经费去留学。
只是会在心里盘算:
30岁前我不会走进婚姻,因为这是个倡导独立女性的时代,流行不将就和对的人,作为女性我也该和大家一起等待爱情,不随便结婚。
也总以为,婚姻应该梦幻浪漫,我遇到的白马王子,他满足我一切设想;婚姻应该只有幸福和谐,三观相同,兴趣相同,出身背景门当户对才有可能长长久久。
以为婚姻是新媒体作者笔下,灰暗又充满忧郁故事的牢笼,带给女性最多的是痛苦而已,甚至一度恐婚,厌恶男朋友提及结婚之类的事情,最后大吵一架不欢而散,我们心里有太多关于婚姻生活的担忧,仿佛从此就要开始万劫不复。
太多负面的消息和案例,让越来越多的女性朋友只向往恋爱,却不想踏入婚姻。
所以当我真的决定接受订婚,结婚的时候,我依旧不安。
其实现在回头看,是不是我们赋予婚姻太多独特的含义,因为负面案例就一刀切,认定婚姻就是感情变淡,走向疲倦的开始,也把太多期盼加诸在伴侣身上。
我曾经觉得龚先生不是理想对象,颜值不够惊艳,性趣寡淡,除了敲代码,平时没有业余爱好,喜欢看乡村爱情,刷头条,不健身也懒得出门逛,似乎一无是处,而我常常精力充沛,对世界充满好奇,随时想要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热爱英剧美剧经典电影,喜欢泡书店,没事就要溜溜弯,画画写字业余爱好一大推,我们完全不同,就像硬币的两面。
可是命运有时很奇妙,我们高中毕业多年未见,甚至曾经并无交集,却后来又在人海中相见,他就是我看顺眼和信赖的人,兜兜转转期间也曾摩擦不少,甚至一度觉得根本过不下去,最后还是觉得没人能取代。
我爸常说,人或物都好,总是第一眼看中的最合心意,念念不忘,偏偏我又想做个在感情上面简单从一而终的人,就像老房子二十几年,依然舍不得我爸拆掉重建,哪怕它在一排排规整气派的水泥大理石房屋里显得土旧格格不入。
我们的婚礼没有想象当中华丽梦幻,没有我想要的豪华酒店,可是热闹是真的,亲朋好友在一起开心是真的,忙前忙后准备了几个月,从选婚纱照的工作室,到一点点抠婚纱照精修图,到拿到成品;从试婚纱,买婚纱,试妆,订跟妆师;从布置家里,小到气球挂饰,大到装修,一系列林林总总,现在想想,热闹是比好看更令人满足,在家里办酒席是觉得屋子里的喜气可以持续一年或更久。
一直觉得他很固执,关于登记,我一直想在香港领证儿,有那么点虚荣心,也觉得方便,那时我还在香港念书,他在北京工作会去看我,我们没有北京户口,工作居住证也没办下来,不能在北京领证,可他一直拒绝,直到在老家的民政局,拿到证儿我又问:
“为啥非要在老家领?“
他说:“香港领的大陆不承认啊,那房产证就不能加你的名字。”
......说什么好呢?他倒觉得是为我好了,却不想还背着百万的贷款呢,不过那当下还是有那么点惊讶和感动吧。
有时候,压力大又很丧的时候,想着结婚也不错,不用再时常思考会不会分开的事儿了,在偌大的城市有个人一起努力,可以一门心思搞事业。
我妈说,结婚就是结亲,从此就有两家人操心我了,应该开心,还别说,每次龚先生到我家喊我父母爸妈的时候,会觉得的确不错嘛,起码我妈妈似乎是多了半个儿子了,回到他家,婆婆常常忙前忙后做各种吃的,关系也很融洽。
白天在我家,晚上回他家,在村口来一碗羊肉泡馍或者在小吃街逛一圈填饱肚子,庆幸还好嫁的近。
唯一不高兴就是,龚先生每次都要和我一起回家,说什么结婚了不能一个人经常回娘家,影响不好,拜托我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啊,这点还要再跟他说道说道。
如果我没有勇气,他没有坚持要结婚,可能还要等很久吧,可是陈铭说,我们一生中会遇到很多的挚爱,爱情本身就是多变的,但是承担责任会享受到更高阶的幸福。
我所理解的婚姻是件大事儿,以前看中浪漫又多少会恐惧,如今觉得婚姻是件简单的事,抛开许多担忧,结不结婚,我们都还是我们自己,面对的问题不会增加多少,只是多个家人,重要的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为自己的选择兜底,保持赚钱养家的能力,人无完人,跟谁一起生活都会存在挑战,不会有两个人天生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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