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仓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魂魄进入身体之后,蝶舞往他口中轻轻吹了一口紫气,挥手在他的头顶一抚而过,然后说了一句:“满仓哥,我等你。”便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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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王满仓才幽幽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青石棺中,赶紧跳了出来。感觉脑袋有些沉,便使劲拍了拍,哪知这一拍却让他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除了对蝶舞的深情和誓言,其它在梦中经历的几乎全部记了起来。而且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竟然全好了。除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满身的血渍说明昨天晚上经历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厮杀之外,身体上居然没有什么异样。
他慌忙检查了一下躺在青石棺中尚在熟睡的李永志和金志刚,他们两个身上的伤也全都好了。王满仓这才确信,他脑中的记忆不是幻觉,他所做的梦也不仅仅是个梦。
他没有急着叫醒两人,而是走到墓道尽头捡起了那具骷髅身前的镔铁匕首,这把匕首果然是件宝物,在这古墓之中历经两千多年依然没有任何锈迹。但那把长刀就不行了,刚一被触碰,便碎成了一堆粉末。
拿着镔铁匕首,王满仓眼中突然多出了一些坚定和自信,他来到血龙木棺前面,用匕首割破棺材侧板,用水壶接了满满一壶的血红色汁液,然后来到墓道中安放那个悍妇陪葬者的侧室,用工兵铲撬开黑色的木棺,里面果然有一个满面凶像的大肚女尸,这面像跟他在梦中所见的那个年龄稍大些的陪葬女人一模一样。
王满仓毫不犹豫地把满壶的血龙木汁液浇得她满头满身,只见这具女尸突然张大嘴巴,嗷地叫了一声,腰部弓起,四肢不停地抽搐着,然后整个身体迅速干瘪了起来。原来像是活人一样的尸体瞬间变成了一具黑色的干尸。
他正要转身离去,突然从黑色干尸的嘴巴里爬出一条头上冒着蓝火的小青蛇。他是知道这条青蛇的厉害的,昨天兄弟们差点就栽在了那两条青蛇的身上。他马上一手举着工兵铲,一手紧握匕首,正准备全力与青蛇格斗,没想到它从干尸的嘴里爬出一半突然不往外爬了,整个身体由青变黄,最后变成了白色,软啪啪地垂在干尸的嘴巴里,却是已经死了。
为防万一,他还是用匕首割掉了青蛇的脑袋。完事后他又来到另一个墓室门口,看了看平放在地上的十具骷髅,然后又回身看了一眼端坐在青石闸前的“自己”的骷髅,一时竟愣在了那里。
“这就是两千年前的自己?”王满仓心里想到,他开始还是有一些忧郁,毕竟那个梦太让人匪夷所思,但是他把脑中多出的那些记忆又过了一遍后,便坚定地回到了主墓室。
他不知道自己对这里的墓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能让“自己”为她而死的人,肯定与自己的关系不一般。
接下来,他按照蝶舞在梦中的交代,来到血龙木棺前,伸手把蝶舞尸体口中的锁魂珠取了出来,刚刚贴身放好,便发现蝶舞的尸体迅速变成了一具干尸。看到这一幕,王满仓不知道为什么眼中突然冒出了眼泪,心也跟着开始抽搐,是疼的。
他赶紧扶住棺材,定了定心神,擦干眼泪,最后看了一眼蝶舞的尸体,便用力合上了血龙木棺。
他来到青龙棺后,用工兵铲撬开两块地砖,挖了一尺多深,看到了满眼的金银珠宝。这些金银财物之所以两千多年而没有变质发黑,完全是因为在修建陵墓时,地基下有两尺多厚的石灰和硫磺,再加上四周外层的防虫防潮处理,所以才能保证墓室里的环境一直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王满仓取出金银之后,想了一想,又把刚才挖的坑填上,把地砖合上,把所有的金银放到了青石棺前。做完了这些,他才去叫醒李永志和金志刚,没想到两人死活叫不醒,王满仓不得已,一人给了几个耳光,直到把两人的脸都打红了,才幽幽地醒了过来。
两人被王满仓打醒后还是有些迷迷瞪瞪的,他们看着王满仓,又抬头看了看墓室,李永志问道:“满仓,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王满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都睡了一个好觉,昨天晚上被棺材里的烟气给迷晕了,我醒的比你们早些。”
“哦,这样啊。”李永志揉了揉眼睛说道:“我梦到我转世投胎到了一个大户人家,那家伙,一堆的丫鬟伺候我,家里有花不完的钱,住不尽的房子,我还娶了十几房媳妇,个儿顶个儿漂亮。那日子,啧啧,别提多美了。后来突然有个凶神恶煞的大兵打我,一个劲把我打到醒。”
说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摸了摸脸说道:“我操,满仓你打我了?”
王满仓嘿嘿笑道:“我那也是没办法,怎么叫都叫不醒,我还以为你们两个睡死过去了。”
旁边的金志刚也摸着火辣辣的脸说道:“满仓,你他妈下手还真狠,老子的脸都被你打肿了。”
“那你又做了什么梦啊?”王满仓问道。
金志刚想了想说道:“我梦到自己做了一个大官,那一路平步青云啊,都快做到太守了,硬是被一个和尚给度化了,正准备剃发出家,被你小子给打醒了。嗯,别光问我们呀,你做了啥梦?”
王满仓哈哈笑道:“我呀,梦到自己有良田千顷,牛马无数,后来发了场洪水一脑袋把我给浇醒了。”
他没跟两个兄弟说实话,他怕一不小心说出锁魂珠的事,凭他们两个的德性,肯定会撺掇着他拿出来卖掉,到时候他就有口说不清了。
“切,没出息,做梦都是个农民,看来你这辈子都脱不了农民的身了。”李永志说道。
一听这话,王满仓急了:“大志,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农民咋了,毛ZhuXi说过,农民和土地才是革命的根本,农民的地位不可动摇——”
见他还要说下去,金志刚忙拦住他说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咱们三个都在这里过了夜了,这棺材还开不开?咦——我记得昨天晚上咱们开了的呀,怎么又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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