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好,我们今天来学一篇新的文选,《鄢陵之战》。在教材的168页,鄢陵之战还是左传的一篇文选。这是左传的成公16年的一段,记载的是晋国和楚国的这个战争,他还跟城濮之战有点像。
这次战争它在程度上,我们说城濮之战是围宋救宋,这次不是的。这次是什么?
这次是在前几年就成公12年的时候,楚国跟晋国实际上结过一个盟,这就是已经友好了。
但是在这前一年,就是我们因为这仗不是16年嘛,往前推一年的时候,鲁国跟晋国,郑国曹国宋国,齐国还有朱人,他们又结了一个联盟。而这一年的夏天,楚国往外扩张,向北边扩张,这时候他就来打这个郑国。
郑国在我们刚才说的联盟之内,但是打的过程中间,楚国并没有打赢。这个时候,楚国就派人跟郑国,讲和的时候,赠送了一些土地给郑国。于是郑国怎么样呢?这个时候,它就是在大国之间摇摆,它就背叛了晋国投靠了楚国,这个时候跟楚国结盟了。
结盟以后,郑国去打宋国,这个时候晋国,它是个这边一个盟约的盟国,所以,它就来考察郑国,说你凭什么打宋国,你怎么能够反叛去帮助楚国呢,它来打郑国。它一打郑国,郑国就赶紧向楚国求救。于是楚国就发兵,前来救郑国。
晋国和楚国的两个大国的军队,是在鄢陵这个地方相遇,这个鄢陵是郑国的地方,所以,它等于是晋国要去打郑国。楚国来救郑国,两个军队在郑国中相遇,也是在鄢陵打上了。
我们来看课文。
六月,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郤至曰:“韩之战,惠公不振旅; 箕之役,先轸不反命;邲之师,荀伯不复从;皆晋之耻也! 子亦见先君之事矣;今我避楚,又益耻也! ”文子曰: “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秦、狄、齐、楚皆强,不尽力,子孙将弱; 今三强服矣,敌,楚而已。唯圣人能外内无患; 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盍释楚以为外惧乎?”
这一段讲什么?
讲晋国在跟楚国相遇之后,他们要决定打还是不打。这个时候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意见。
“晋、楚遇于鄢陵”,遇,是一个临时的碰见。晋、楚当然是晋军楚军的这两个出来作战的军队,要到郑国的军队在这打仗的,遇,是没有约会的,这样的见面,我们讲过,“寓兵郴州”,寓,是临时驻扎到外面,也是临时的不长的,所以,它们都有个核心的意义是临时的。临时的见面,没有约定的见面,这叫做遇。
所以,有一个词,叫做不期而遇,“期”就是约定好的见面。这种相遇,实际上是一个没有约定的,由于行军作战而导致的。“相遇于鄢陵”,就是在鄢陵相遇,这就是把介宾词组“于鄢陵”放到前面做状语。
“范文子不欲战”,范文子不想作战。为什么不想作战呢?
这是因为晋国在当时,在对外的作战,他们已经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大多数的情况下,没有强敌了。
大多数国家都已经臣服了,只剩下一个楚国了。范文子的想法就是,最好留一个强大的敌手在外面,这样国家内部的人,才会团结起来对抗外敌。实际上这里面,包含了这个国君在,因为大臣的力量也都很大,国君实际上是想先把国际上的问题,外面的势力给它平静了,称霸了之后,再来解决国内的这些大臣力量过大的问题,一个个的收拾这些大臣。
范文子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外面有个强敌,国家就需要这些人,同时国家内部就比较团结,就不会有自己家族的忧患,所以,他不主张作战。
郤至曰,郤至就说了。郤至呢,这是晋国的一个重要的将领,后来做了很大的官,说“韩之战,惠公不振旅”,当初僖公五年的时候,在韩之战的时候,惠公就是晋惠公,晋惠公没有能够做到,率领军队顺利回归进行检阅。振旅,就是检阅部队。那就打了败仗了。
“箕之役,先轸不反命”,在箕这一场战争,僖公33年的箕之战的时候,先轸没有回来。为什么呢?
先轸,我们的城濮之战的时候看过,先轸是个非常杰出的将领。但是,先轸有一次在国君面前有一个失态的表现,所以,他们抓了三个俘虏,国君很轻松的把它放掉。
由于一个女人说了一句话,所以,他把他放掉。所以,先轸当时很生气,就说了一句话,“武夫力拘诸原,妇人暂而免诸国”。就是我们这些将领们均死在战场上,把这些俘虏抓来了。一个女人一句话,你要把它放了,于是他“不顾而唾”,不回头就吐痰,这样在国君的面前就很不礼貌。所以,后来在僖公33年的激烈战的时候,先轸就说了一句话。
当初我作为一个臣子,在国君面前逞能自己,说出自己的意见,国君并没有批评我,但是国君没有处罚我,我能够自己不处罚自己吗,所以,他把自己的头盔取下来,把武器放下,赤手空拳的冲着对方,对方就把他杀掉,所以,这次战争,先轸作为一个大将没有能够回来。“不反命”,不能回来向国君回报命令。
“邲之师,荀伯不复从(zong)”,在邲这一次战争中,“从”,没有按照路再回来,所以,也是打败仗的。这个地方用了战、役、师,可见这个师,也是战争。三次作战,三次失败,这全都是晋国的耻辱。
“子亦见先君之事矣”,你也看到过我们过去的国君的事情了,子,是尊称了,尊称对方。这个“事”,就指的是刚才提到的三个打了败仗的事。“今我辟楚,又益耻也”,现在我们要在躲避楚军,“我”,就是我们,那“辟”跟躲避的避,是古今字。那就更加耻辱了,“益”是更加、增加,我们讲过。
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战也有故。范文子就说了,我们过去的国君,他们屡次的作战,多次的作战,“亟(xi)战”,亟在这是多次的意思,屡次的作战,是有原因的,这个“也”是一个句中的语气词。是有缘故的。什么缘故呢?
“秦、狄、齐、楚皆强,不尽力,子孙将弱”,当时秦国狄人齐国楚国都很强大,如果我们不尽心尽力的作战,我们国家的势力就会弱,子孙也会被削弱。
“今三强服矣,敌,楚而已”,现在这四个大的强国,强的敌手里面,已经有三个就是狄人、齐国、秦国都已经顺服我们,我们的对手,只剩下了一个楚国罢了。敌,就是对手。相对等的人。
“唯圣人能外内无患”,,只有圣人才能够做到,国外国内都没有忧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只要不是圣人,假如不是圣人,外部安定了,这必然会带来国内的不稳定,国内的忧患。
“盍释楚以为外惧乎?”,为什么我们不放开楚国,把它作为我们国外的一个引起我们戒备的一个对象,把它作为外部的一种借鉴。
“自非圣人”,这个自,是表示假设。假如不是圣人,“盍释楚”的盍,相当于何不,也就是为什么不?为什么不这样做?“以为”就是以之为,就是把它作为。
这样呢,写了晋国的将领之间,对于这一次战争的打还是不打,有不同的看法。
接下来。
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陈。军吏患之。范匄(gai)趋进,曰:“塞井夷灶,陈于军中而疏行首。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执戈逐之,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栾书曰:“楚师轻窕(tiao)。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郤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王卒以旧;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陈不违晦;在陈而嚣。合而加嚣,各顾其后,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
这一段继续讲的是,打还是不打?
但是,是作为打的一个战略确定的,它能不能够成功的分析对方的哪些地方,是我们可以利用,这样的一个具体的问题分析。
“甲午,晦”,甲午这一天,甲午这一天当然是干支计时,“晦”,就是阴历的每个月的最后的一天。每个月的第一天叫做朔,每个月的大月的16,小月15叫做望。月亮圆的时候,月圆之后,叫做既望,就望到后面的一天,所以,古人对于每个月一些重要的日子,都有一些固定的称呼,“晦”是阴历的每个月的最后一天。
“楚晨压晋军而陈”,这一天,楚军在早晨逼进晋国军队,摆开阵势,“压”是逼进,“陈”就是阵。“军吏患之。,晋国军队的官员们为这件事情感到忧虑。为什么呢?
敌人进逼了我们,把我们压在一个比较狭窄的位置里面,我们施展不开。
“范匄(gai)趋进”,范匄小跑着上前,范匄就是我们讲的范文子的儿子了,他小跑地往前走。古人的礼仪,下级见到上级,臣子见了国君,晚辈见了长辈,学生见了老师,都要紧走几步小跑的上前,表示对于对方的一个尊敬。
不是我在那慢慢的走,等你走过来,他就是你比他还高了,所以,这是古人的一个理解。
小跑上前去,提了一个建议,说,“塞井夷灶”,把井填平,把灶挖平,灶是在地面上面的,比地高,井是地底下的,比地低,总之是把它都填平了。
这是楚国军队逼到晋国军队的旁边,晋国军队本来是军营,里面是睡觉,是休息的,要作战从军营里面出来,现在没了,这个开阔地被别人占了,怎么办?
说,我们就在军营里面,把我们现在生活上要用的井和灶,都给它平了,使军营内部成为一个作战的场地。
“陈于军中而疏行首”,在军营当中摆开阵势,而使我们每一行的头上,能够有空隙,疏通我们阵营当中的通道,这是为了解决,没有地方摆开阵势的,这样的一个困境的方法。
所以,是范匄小跑的向前说,填井平灶,在军营中摆开阵势,把行列间的距离放宽。
“晋、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晋国楚国都是上天的赐予,有什么可担心的?“何患焉”。“唯”在这是一个语气词,晋国楚国没有区别,都是上天赋予我们的,都是一个国家。我们怕他什么呢?何患,这是疑问代词并前置,就是患何。
这话一说,他的父亲就急了。为什么呢?
范文子不遇,但他是不想作战的,他知道。如果要作战,打是肯定打赢了,打赢了,把楚国在国际上这个力量,再给削弱了,现在晋国它外面就没有敌人,这时候国君就会翻回头来治理这些臣子了,他自己作为范文子,是非常重大的重权在握的一个家族,就可能会受到制裁。
因此,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家族的利益,他主张不要跟外面打,这个时候,他的儿子却出来主张说,要打,并且提出的方案非常好,完全可以实行。这样他很生气,说我为了保护家族,保护什么?不就是保护你们,你这么都不知道,你还跑出来。
“文子执戈逐之”,于是拿着戈追赶他,曰:“国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说国家的存在和灭亡,这是上天的安排。小孩子你知道什么呢?“国之存亡”的“之”,是个连词,连接的是主谓结构,“存亡之国”。“何知”,当然还是疑问代词宾语前置。
栾书曰,这是另外一个人。“楚师轻窕(tiao)。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说楚国军队轻窕,就是轻心浮躁。我们把我们的营垒,就是军营加固,来拖它,对待他们,等他,他们三天之后,他们一定会退走,趁着他们退的时候,我们再出去打仗,我们一定会获得胜利。
就是楚国人,不是逼进我们的阵营了吗?但是楚国的人心是浮躁的,它受不了一个长期的持久战,所以,它逼进我们军营没关系,我们不一定要在这里摆个什么阵势,我们只要把我们的营垒加固,不让他打不进来,消耗他三天,它就自然要走,可是它要一走,它的军队一撤一行动,它就乱了,它乱了,我们趁机去打仗,一定能打赢。
郤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王卒以旧;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陈不违晦;在陈而嚣。合而加嚣,各顾其后,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
郤至就说了,说,楚国他出国有六个毛病,六个空子。“间”,是我们讲它本义是门缝,引申为一般的空隙,各种空隙,再引申为抽象的空子,再认为就是毛病,有空子可挑,有问题可挑,就是毛病,有它的缺陷。
有六个我们可以利用的空隙,我们不能放过他,“不可失也”。哪六个呢?
第一,“其二卿相恶;”,他们的子反、子重,就是两个主要的将领之间有矛盾,关系不好。
第二,“王卒以旧”,楚王率领的卿兵,使用的是长期在外作战的旧兵,疲惫兵力。
第三,“郑陈而不整;蛮军而不陈”,他们的同盟军,就是郑国,他是为了救郑国,郑国军队它已经摆开阵势逼进了我们,但是你看他摆他的阵势很不整齐很乱。郑国摆开了阵势,但是不整齐。
而蛮人呢,蛮,这是楚国军队在联盟里面,一部分南边的这些少数民族的这些人,他们军队已经集合了。“军”在这就是集合的军队的意思,但是没有摆开阵势。人到齐了,还没有排在阵势的,这么乱了。这是说,它的内部的将领不和,士兵的疲惫,阵营的不整齐,和更加混乱的,还没有摆脱阵势的这种混乱。
第四个,“陈不违晦”,底下是说,敌人楚军挑选来跟我们作战的日子,“陈不违晦”,他们挑了今天这个日子,什么日子,甲午晦,就是前面说的这一段开始这三个字,挑了“晦”日,这个日子来摆开阵营中的作战,这是一个兵家的大忌。
为什么呢?因为“晦”,是每个月的最后一天,我们讲了,月的最后一天就是月亮没了,月亮从15的圆月,慢慢到月末的时候就没有了,然后到后面再出来,也就是,月近的那个时候。月属阴,古人阴阳学说它属于阴。而战争这个东西也属于阴,兵也属于阴,你同属阴的东西,你在他最弱的时候来进行,这是不利的。
所以,他们就这样摆开阵势,没有避讳,它会不按照古人的传统。并且他们已经在军营军阵当中呢,却还在那喧笑,喧闹吵吵。
第五个,“在陈而嚣。合而加嚣,各顾其后,莫有斗心”,他们这些军营都在喧闹的时候,他们合在一起,闹得就更厉害了,同时他们这是好多国家的联合的军队,他们各自只顾着自己的身后之忧,没有一家有战斗的意志。
第六个,“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从旧的出身的这些卿兵,刚才说的“王卒以旧”,长期作战没有卿兵,不一定很精良了,已经疲惫了。并且他们在这个“晦”日用兵,又触犯了天际,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克”就是获胜,打败了。
这两段都是在讲,对于战争的战略的制定,打还是不打。第一个,是讲了国家力量的强大的过程,再有一个是分析了对方的弱点,之所以我们可以跟他作战,对方的弱点在哪里。
底下是讲,他们具体的在两方阵营,都有一个那叫叛徒,就背叛者,他到对方以后,为对方指示他们的作战的情况。
我们来看第三段。
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子重使太宰伯州犁侍于王后,王曰:“骋而左右,何也?”曰:“召军吏也。”“皆聚于中军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虔卜于先君也。”“彻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嚣,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皆乘矣,左右执兵而下矣!”曰:“听誓也。”“战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战祷也。”伯州犁以公卒告王。
“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军”,“巢车”就是这个鸟窝。古人有一种车,实际上是个楼车,就是两层的车,就站得高,站得高就是更上一层楼,它看着就远,所以,他就瞭望,所以,巢车是一个可以瞭望军情的一个战车。楚国王登上战车来,瞭望晋军。
“以”这是一个连词,前面是手段,后面是目的,通过这个手段,通过“登巢车”来达到瞭望晋军的目的。“子重使太宰伯州犁侍于王后”,子重,这是楚国君内的大将了。
“太宰伯州犁”,这是伯州犁这个人是从晋国逃亡到楚国的人。我说它是一个背叛的人,由于什么原因,不管他,他从晋国跑到楚国去的,所以,他了解晋国的情况,因此子重把他派在楚共王的身后。让他随时解答楚共王关于晋军的一些问题,于是底下有一段对话。
王曰:“骋而左右,何也?”
说对面的战车人马,向左向右跑来跑去。这是做什么呢?
曰:“召军吏也。”
这个曰,就省略了一个主语了,主语就是伯州犁。伯州犁说,这时召集军吏,然后“皆聚于中军矣!”,你看这个地方它就是很急的,谓语和主语都省略。主语是楚王,谓语就是说,这是因为什么?
楚王是主动的,所以,他急需的提出问题,那一位必须要人家提问题,他的回答他不能抢先,而且他是个臣子,而且是个对方过来,他说,这些军吏们都聚集在中军了。
于是伯州犁曰:合谋也。“皆聚于中军矣!”这是楚共王说的,曰:合谋也。这是伯州犁说的,说这是在一起谋划,聚合在一起谋划战略。
楚共王又说,“张幕矣!”,那个帐篷撑开了,张开了。
伯州犁说,曰:“虔卜于先君也。”这是在先君的神位面前虔敬的占卜。先君是一个牌位。过去的国君的牌位。
把这个牌位带在军营里面作战,这是古人的一个传统,就是为了求得福佑,求得先辈的保佑。
“彻幕矣!”,这是楚共王的话,把这个帐篷撤掉了。
曰:“将发命也。”,伯州犁说,他们要发布命令。
“甚嚣,且尘上矣!”,闹得厉害,并且尘土飞扬,这就是我们“甚嚣尘上”的成语的来源。
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伯州犁说,这是他们要填井平灶,摆开行列,打开阵营。
“皆乘矣,左右执兵而下矣!”,都上了战车了,将帅和车右拿着武器下来,左右指的是,战车上三个人,一个是将领,一个是驾车的人,一个是车右是勇士。通常的战车上的驾车人,都在中间,所以,左右两个人就是将领和车右下来了,但是除掉了军队的最高统帅或者是国君,他战车上的国君,在中间驾车的人在左边,这个指的是,其他的那些就是将领和车右,拿着武器下来。
曰:“听誓也。”,伯州犁就回答说,这是在听人们宣读誓词。
“战乎?”,他们要打吗?
曰:“未可知也。”,伯州犁回答说,还不知道,能不能打,会不会打。
“乘而左右皆下矣!”,楚共王又说,这个人又上了车,又下来了。这么上了战车,这样说我的车右都下来了,左右就站上了车。
曰:“战祷也。”,伯州犁又说,这是在为战争做祈祷。
伯州犁把晋国军队亲兵的位置,告诉了楚王,他们的位置在什么地方。这是晋国里面有一个人跑到楚国了,在楚王身边介绍晋国的军队情况,实际上是通过楚军的统帅,楚王的跟他的对话来写晋国军队对于战争准备的充分。
又发誓又祈祷,又向先君祷告等等,都非常有秩序。
苗贲皇在晋侯之侧,亦以王卒告。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复’,曰:‘南国䠞;射其元王,中厥目。’国䠞王伤,不败何待?”公从之。
反过来在晋国军营里面,也有一个楚国逃到晋国的一个将领,叫苗贲皇。这个人他也在晋文公的身边,就把楚王亲兵的位置也报告给了晋公。
皆曰:“国士在,且厚,不可当也。”
按照我们这个注解是说,主语说这个话的人,是晋侯身边的那些人,说,我们国家的伯州犁是我们国家的杰出的人士,现在在对方的阵营里边,并且楚国的军队力量强大,我们没法跟他们抵挡,不可抵挡。
苗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其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之。”
苗贲皇就给他出了个主意,那个人说不能打,苗贲皇说,没问题,可以打,为什么呢?
楚国军队的精锐,就在楚中军王族,都到他们的中军的王族罢了,“而已”就是罢了,没什么了不起,就这么样。请求您,把我们的精兵分开,去攻打他们的左师右师,比较弱的一边。然后我们的三军,就往中军王族集中,一定会把他们打得大败。
“萃于王卒”的“萃”,就是集中的意思。所以,从古文字字形上看,它是草的丛生,很多的聚集在一块的,所以,它引申表示聚集。
三军,这有点小问题。实际上当时晋国的军队已经是四军。所以,教材上三军,是上军中军下军,包括新军。关于这一点其实前人也有一些论述,比如说清代王引之的《经传释词》里面就曾经说过,这个三是一个错字,应该是四。为什么?
因为古文字四,就四横,这个四横写的流传的过程中间,它少了一横就变成了三,变成三军应该是四军,因为当时晋国军队有四军。
这是苗贲皇给他出的一个主意。“公筮之”,用这个筮草来占卜。史曰,主管占卜的官员告诉他。
“吉。其卦遇‘复’,曰:‘南国䠞;射其元王,中厥目。’国䠞王伤,不败何待?”公从之。
他占卜,实际上是让太史来占卜占筮,战争的胜负。太史就说,吉利,占卜到的是复卦,复卦教材,把这个图形画的不是很准确,它实际上这三个,你看这个卦画爻这个东西,本来是两种,一种就是一层中间不断的,一种是断开的,断开的是阴,不断的是阳,三个阳合在一块,这就是乾卦,三个都断开的,这个是坤卦。坤就是阴的,所以,三个都断的最阴的就是坤,三个都不断,最阳的就是乾。
用三个爻来组成一种符号,叫做八卦。这就是乾卦、坤卦、震卦、巽卦、坎卦、离卦、艮卦、兑卦。然后这八卦,是四个矛盾对立的存在。
比如说乾跟坤,是对的,等等。再把两个经卦,重成另外一种符号,这就成64卦。这就是32对。这64卦,刚才我们说的,实际上坤,教材注解里面说,是坤在上震在下就对了。实际上这个卦象是什么?上面他一共不是六行吗?
六行,按照坤卦的,三行都是断开的都是阴爻,震卦是上面两行是断开的,下面一行是阳爻,这两个加一块,就变成什么?
上面五行都是断开的,最下面一行是连着的,是这样的一个状态。
这个卦象按照古人的观点,就是一个包括叫阴盛于上,阳动于下,包括有射箭的这样的含义在里面。这个我们不多说了,我们知道这是一种对于卦象的一种分析,他的分析是什么?
“南国䠞;射其元王,中厥目”,使南边的国家窘迫,“䠞”,是受到紧迫受到威胁。射它的国王,元是大。元王就是大王,射它的国王,命中它的眼睛。
“国䠞王伤,不败何待”,国家紧迫,国王受伤。不失败,还等待什么。“元”指的原来是人的脑袋,引申,人的脑袋在人家身体的最高部位,引申表示为首的、第一的、位置最高的,“厥”是代词,就是相当于它的,“中厥目”,就是射中了他的眼睛。
国家受到威胁紧迫的境地,国王受伤他们不失败,还等什么呢?
“公从之”,晋文公听从了这个建议。
所以,第一段讲了对这场战争的不同的态度,第二段讲作战的不同战略的设想,第三段讲战事的准备,第四段是讲对照的对方也有一个逃亡的人,但他只能够客观的叙述晋国军队的情况,而这边一个逃亡过来的苗贲皇也比楚国那边强,它能够替晋能够出主意,可见这个战争怎么样,应该是晋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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