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夏天,我最喜欢的水果就是西瓜了。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它的身影。
他们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水果摊上,亦或路边的大卡车里,在烈日的灼烧之下,他们显得是那样的清凉可口,就像山间汩汩流淌的清泉,远远一瞥,就想在它跟前驻足停留。
小时候见到的西瓜很单一,就是小学生刚学会连词成句的样子,又圆又大的西瓜,有着波浪线的条纹,红红的瓜瓤。
如今想来,那时候简单直白的句子,其实一点也不简单。寥寥几句,西瓜的就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了。
只是,现在看来,西瓜的形象不拘泥于此了。
西瓜的品种变得更多了,从外形上看,圆的像皮球,椭圆的像橄榄球,更有塑形后的方形西瓜。
于是,名字也变得清新脱俗了。
那种拳头大小的,叫“早春红玉”,皮薄肉嫩,基本没籽;
一种墨绿色近似黑色皮的椭圆的西瓜,叫“黑美人”,皮厚肉质紧实,脆甜,有籽;
那个最常见的,又圆又大的,典型西瓜形象代表的,有一种叫“麒麟瓜”,这个品质比较高,清甜可口,多汁;
还有从宁夏远道而来的“石头瓜”,二三十斤的个头,种植环境恶劣的荒漠化地区,不打农药,符合现代人绿色环保的要求。
更有一种,长得像西瓜可是瓜瓤不一样的黄心瓜。我是从来没出过,确切地说,是我从来都不想吃。从心里不能接受它的颜色,心里默认西瓜就该是红色,是夏日里不可缺少的那抹晶莹透亮的红。
记忆里小时候,在那个阳光刺眼的午后,外面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连风都是有气无力地时有时无,只有知了拼了命似的嘶叫,让人觉得周围还有一丝丝动静。
这时候,外婆会从后院的井里,捞起一个大西瓜,这是炎炎夏日最美妙的时刻。
在那个城市都少有冰箱的年代,乡下更不用说了。可在乡下,勤劳的人们可以依靠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来平衡一些资源上的缺陷,那一口冬暖夏凉的井水就是。
刚捞起来的西瓜,几颗小脑袋突然从四处聚拢而来,围着外婆和西瓜,还趁机摸上一把,感受下西瓜皮上残留的那股井水的冰凉。
在我们急切注视下,伴随着“咔”地一声响,我们就更加开心了,这清脆的开裂声好像在提醒我们,它是一个保熟的好瓜。
外婆切的西瓜是那么的扎实,块够大,够厚实,一块西瓜啃完,我们的小脸上全是西瓜汁,有时还挂着一两颗西瓜籽。
井水冰镇过的西瓜,清凉可口,甜得沁人心脾。吃上西瓜的我们,似乎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了,欢快的笑声和响亮的嗓门在那个热气腾腾的午后到处乱飘。
趴树上的知了,此刻好像睡着了一样,因为我们耳边那时只有我们自己制造的声音。
而现在,酒店的西瓜是切得整整齐齐的小块,基本上一口两口就一块;西餐店的拼盘西瓜更是做了造型,有了仪式感,但是缺少了一种味儿。
在家里,我习惯一个西瓜切一半,用勺子舀着吃,而且第一勺一定是西瓜正中间的。拿起勺子插进去,旋转一圈,西瓜最好吃的最中间部分就出来了,还是没籽的。
为了让吃西瓜变得更有趣,我给悠悠是用造型勺子,挖出一个个圆球的形状,然后用水果叉叉着吃。所以,悠悠每次吃西瓜,就说要吃那个圆球球的。于是,我给他们取了一个更形象的名字叫“西瓜球”。
有些记忆,是怎么也忘不掉的,正如有些喜欢,也是一如既往。即使现在城市的水果品种繁多,但夏天我最喜欢的水果,依然还是西瓜,最难忘的还是外婆切的井水冰镇西瓜。
关于西瓜,伟大生物学家刘华强说:“当你怀疑一个瓜是不是生瓜蛋子的时候 ,这个瓜在你心里已经不保熟了。”在我看来,不管这个瓜熟不熟,它都是我喜欢的样子,正如它静静地躺在水果摊上,看一看,也会觉得满心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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