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犹如调皮的小孩好玩耍,总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除了脸上添了皱纹,再没留下明显的痕迹。
父亲今年四十六,正值中年。个子不高,身体有些略显单薄,脸上的线条分明,骨感明显。多年的劳累染上了一些病痛,吃药是常事,他深知背负一家人的希望,所以他不敢休息,不敢倒下。
三十多岁听了母亲的劝告,他去矿上挖煤,这一挖便是十年光阴,细数着日子,离退休竟还有十年。
今日我起的早,一边看书一边等候父亲回来的身影。天气冷了些,窗外的声音也不安分,它总从缝隙钻进来。我总想听到的是父亲回来摩托车熄火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抬头,一次又一次失望凝结心间。
原先,矿里是三班倒,一个班是八小时,随着矿里地改革,有些人失了业,告别老来能领退休工资的工作。父亲的勤劳被队里认可,他留了下来。
工作在忙绿中进行,八小时变成了十二小时以上,工作时间无形中加长了。一天二十四小时,矿井下十二小时不等,回家要补觉,补缺失的力量,大抵也要八小时左右,剩下可怜的几个小时,要吃饭,要陪伴家人,父亲一辈子就是那么劳累。
矿井下一路走黑,下班回地面是父亲最开心的事,能感受光,能呼吸新鲜空气,能安全回家与妻儿团聚。
一辈子如老牛耕地,不知疲劳,半辈子无私奉献,他用劳动给我们安上梦想的翅膀,他希望我们能多念书,以后找一个体面的工作,不用像他那么劳累。
回忆如旋风无法停下,我任由它盘旋,不一会儿便湿了泪眶。
我曾劝解他,井下第一线工作十年,你便可申请调地面上,你不要再那么辛苦了。父亲憨态可掬,只笑了笑,他没多说什么。我也很无奈。
这个问题盘旋我心间很久,再与母亲一次谈话里找到了答案。父亲想,我还能干,多干一天就多能替孩子多撑一天,不想老了只能看着干着急。父爱如泰山般厚重,父亲无言地为子女奉献一生。
等了好久、好久,父亲还是没有出现,我心间充满了焦虑,我是怕的,矿井的工作是危险无比的,有多少人下去了便没再上来。
阳光如约而至,十点左右爬上了山坡,它使出了蛮力破开了云彩,将热打在我身。合上了书卷,便走出门去了,晒晒太阳,阳光的温暖驱散了些焦灼,我还在等我未归的父亲。
心间的云团,我想会随父亲的回家被驱散,父母担忧了儿女一辈子,我们长大了,是时候肩负起重担,是时候接过传力棒,是时候卸下父母的责任。
我爱您,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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