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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宋朝的怪人朋友

我宋朝的怪人朋友

作者: 满床清梦入梦来 | 来源:发表于2018-03-19 23:29 被阅读0次

    村中有一怪人,怪人近七旬。据村中妇女所说,这人来这村子时正值兵荒马乱之时,他进村不过三十,现如今已是七旬老翁。

    时光荏苒,岁月自然是如箭的。

    怪人平日与村中之人并无交际,只是每逢过节时,他都要往那村后的山上矗立很久,下山时,明显可以看出怪人的眼睛是通红的。

    你若要问我,为何会知道这老人的习惯,我只能说,我也是一怪人。

    怪人时常衣衫褴褛,餐餐不能果脯,但是怪人还有一特别之处。怪人喜欢写字,这每逢佳节,他都要写上一副字,往他那破茅草屋上一挂,便出门与村中之人用他那书画换上一些酒钱,讨到酒钱之后,便会往那酒馆里买上两斤酒。

    虽说我不知书法,却知道那字写得是铿锵有力!

    我就是那酒馆里打酒的伙计。

    怪人打酒与平常之人并无不同,唯一例外的就是他从不欠店家的酒钱,斤两之间,该是多少,便是多少。

    与那门前穿得体面的赌徒张三不同,我算算,这张三到现在已经欠了店家有四两银子。可是就是这四两银子对于村中大部分的人来说,足以过上半年衣食不愁的好日子。

    怪人与我,可能都是那世间中没有根的人,惺惺相惜说我俩可能也是最合适不过。

    虽然我与怪人到如今还没说上有二十句话,但是每每打酒之时,我都能看见他的眼神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我是一名战俘,像是那民间小说所说传奇故事一般,我的故事说出来,都能写成一本书。可是我就是一名战俘,战俘能被人看得起吗?反正我觉得是不太可能的,我在这待了大概能有一年之久,可是能正儿八经的与我说上一番的人,寥寥无几,其实这样形容也不对,是没有的,唯一的便是那怪人了。

    中秋。

        正所谓,佳节之际,我对于我那其实并不是特别遥远的家,并无多大的想。我无法理解那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觉,也对这街边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集会也无太多兴趣。

    因为我本就是一个没有根的浮萍,游荡在这如同大河湖畔的世间,只等有一日被那鱼儿吞进肚中,我才算是能有安稳之日。

    还可能被渔夫捡到,刨开鱼肚,发现这鱼的肚中怎会开出如此美颜的花来,这种异像不就正成了那太祖当年称帝时所用的一样吗?可能那渔夫成了皇帝也不一定,那我一定会托梦给他,我是一名汉人,不是那胡人。

    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我也终归还是那战俘,还是这酒馆里打酒的伙计。

    怪人又来打酒了,他的步子有些快,神态却有些喜色,与往日见到他时的那种郁郁寡欢不同,今日他的话格外的多。

    “伙计!四斤上好的酒,顺便给我两斤切好的酱牛肉。”

    谁知这声响吸引了周围的食客,想必这些食客都是这村里的街坊,都知道这怪人一穷二白,能买上两斤苞米酿造的劣酒还得和这街边之人卖上两幅书画才能换来,今日却如此豪气。

    “我说你这老翁,今日如何有钱能买上这上好的酒菜,莫非不是偷来的?”

    我注意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正是来自那欠了三两银的赌鬼,张三。

    老翁并未答话,只是与我问上一句:“酱牛肉有隔夜的吗?隔夜的筋道!”

    还未等我答话。

    “老翁,我在给你说话呢?你没听到?莫非是做贼心虚,不敢答话罢了!”

    怪人依旧未答话,反道是我有些郁气,这厮好生无礼!

    怪人看我,我亦看着这七旬老翁。

    “君子论行,而不在其言!”

    怪人虽老,可是这声音中却有些气势。

    “岳家兵,从不做那鼠辈之事。吾辈之人,行得正,坐得端。汝若再语,修怪老夫将汝斩于座下!”

    言罢,酒肉备好,怪人提上酒菜,桌上放一两银钱,起身,拂袖而去!

    而看张三,却被怪人气势吓得瑟瑟发抖,桌下已见腥黃之物!甚是恶心。

    没想,这却是我与那怪人见到的最后一面。

    正所谓一面之缘亦为最善,更何况我与他,可能算是知己吧。

    街边贴出了告示,怪人原来是败军之将。军败而逃,按军中律法,当斩。

    可是我不信,那怪人可是从不拖欠店家银两的老翁,那怪人还是能写出如此铿锵有力的字的大家之人,那怪人每每登高而望的可正是那西北边陲,留下的可是热泪。

    我心有不甘,就如同当年那酒肉之将将我定为胡军一般。这军中,这朝中,不明是非,贪赃枉法之辈还占少数吗?

    国将不国!

    夜,我到了怪人家中。

    茅草铺垫而成的屋子,颇有: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我进屋内,这屋却已经被官兵弄得狼藉,怪人屋中,一四方凳,一八仙桌,一酒壶,多余之物便没有了。

    而地上有一画像,这画中之人的头早已被撕碎,不然,单凭这缺了头的画,也可看出这人定是倾城之辈。

    画相下面便是一本书。

    名为《孙子兵法》,我端那兵法却已磨损得不成样子,想必这怪人三十岁之前也定不是那韩信之辈。

    书后留有文一篇。

    怪人原是这岳家后辈,世代为将,三十岁便熟读兵法,破敌致胜!

    二十三年,受诰命,胡将来袭边陲之地,领兵二千,做先锋军,配合主军。

    二千亲兵全乃岳家亲信,为国,接受诰命,急行军八百余里,致西陲边境,守城首战,杀敌将二人,大胜。

    朝中有奸佞之辈,与皇帝上书,这岳家之人,人人善战,不如借此良机除去这岳家之人。

    那年秋,八月飞雪,为国,为家之辈全死于这胡天塞雪之地。

    那日,这塞外的雪地,流下的都是忠良的血。

    四:

    时年一月。

    村里传来消息,胡人被赶出了中原。

    我带上上好的酒,与那隔夜的酱牛肉,去往怪人坟上。

    不知那坟头的热血未凉,还是那忠良之士的血太热,这坟头竟未被风雪覆盖,一株傲梅矗立在怪人墓钱,向着西北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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