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 Nisargadatta Maharaj《Seeds of Consciousness》
尼萨伽达塔马哈拉奇尊者《意识的种源》
1979年8月13日
提问者:
那"无上师"是最高的力量，控制着内外世界。他比一位国王更有力量。所以他是最大的骗子。他用虚假不实来欺骗你，可你却认为你失去了一切。
马哈拉奇:
如果这是你的体会，那也算是完全恰当吧。那"无上师"独占一切，把一切据为他独一专有，包括你自己。这意味着，你和他不是两个实体，而是同一存在。所以根本不会剩下你在他之外，只有他独存独占独有。
Q: “爱”使他成了最大的骗子。
M: 依照他的需要，爱被赋予每一个人。但如果没有任何需要呢？还有爱吗？
Q:
从这样的透视看法来看，没有需要就没有爱；但绝对存在一直和“爱”这个概念缔结在一起。我们为什么要把那[绝对存在]描写成“爱”？
M:
“无上智慧”-他-并不知觉他自己，他不知道“自我”。他也并没知觉到“自我”是什么。他完全不需要任何事物，任何东西。什么都不需要。他不需要称他本身为“我在！”，不需要宣称“我存在”。绝对存在，只是被无知的人们称之为“无上智慧”。那绝对存在并不自称为“无上正等”，绝对无上真实。他不需要任何至尊头衔。
Q: 为什么无知的人们把“无上智慧”和“爱”等同在一起？
M:
无知的人，那愚昧主要关键就在于“个人的舒适和利益”。只要他还没认识到那“大智慧”的状态（无知觉无体验状态），那么他就必然有某种“动机”推动：去获得那---他把它称之为大智慧，充满“爱”，恻隐之心和仁慈，充满舒适和利益....等等。这些都是因为“愚昧”而被确信或者被蒙蔽的。
Q: 以无知者的立场来看，那样描述是一种恰当的看法吗？
M:
对无知者来说，是的。有一尊“ Vithobha”的偶像崇拜物，人们跑去并对着他祈祷：“基于您的仁慈，保佑我幸免灾祸....等等吧”。无知愚昧的人这样说着。为什么无知的人抱着那石头[崇拜偶像]不放？因为他需要生存下去，他渴望使他的“我性状态”永活不朽，渴望这知觉体验永远持续下去。所以他正在崇拜那块石头：被看作是他获得个人利益，必需要去做的。
Q: 对神的虔诚，把无知者导向返璞归真，那或许，不也是诸多路径之一？
M: 是啊，对于愚昧无知的人来说，有许多的路径或者方式。
Q: 无条件的爱，就不能以有形的方式来升起信仰吗？
M:
从我的立足点来看，爱是“去发生，去变化，去变成，活动变化下去”的特性。“有”性状态，或者说“我性状态”就是“爱”。只有当“我性状态”发生，呈现出来的时候，才有“爱”。如果“我性状态”消失没在了，那流动的“爱”还可能有吗？你有“存续下去，去变成，去活动变化”的强烈渴求，让你的“我性状态”或者“有”性状态持续不朽，这就是“爱”。
（译者注：深眠中，你二元的“爱”，你的仁慈，友善，它在哪里？在深眠中，只有寂静，无我，无人，无众生，没有时间空间和世界的体验。然而那真正的[爱]支持着你第二天醒来。）
M:
这所有显现的现象，是众生的海洋，“有”的海洋。你可以称之为“梵海” （the ocean of Brahma）或者“幻海”（ the ocean of Maya）。
Q: 超出幻化，超出这“幻海”之外的呢？
M:
哪里有什么超出之外的问题？只有“有性状态”的“发生”和“熄灭”。这不是超出什么地方，跑到什么之外的问题。坐着一架飞机，一架波音飞机，飞出某个地方，飞到别的地方，是这样的事儿吗？它从哪里来的，它又去了哪里？在现象来来去去，“有”性，或者“我”性状态”生生灭灭之前，你（此处“你”指代绝对存在）就在。那“我性状态”正在有节奏的脉动着..我在！-我在！-我在！.... 那“我性状态”的“我在”感，知觉体验，它显现是基于不可缺少的“食物身体”和“生命呼吸力/生命驱动”。但食物的精微元素和生命呼吸力都退离，那“我性状态”的脉动也就消失不在了。“有”性状态的转换为“无显”。
任何种子要发芽，都需要水作为条件。类似的，这个“我在感”知觉要发芽，水和食物的精微元素就是必需的条件。在食物的精微元素中，那“我性状态”的特性品质处于一种潜藏蛰伏状态。宇宙大我-那核心本性本能-他本身，透过食物的汁液或者说精微元素，观睹着“我性状态”。
Q:
对于“全宇宙一切的一切”，意识是共有的“唯一”，天然的自发的“独一”。可它为什么要呈现出如此多样性的不同形式和形象？
M:
这就是它的“天然性质”。尽管“有性状态”是独“一”，但它显现为“多”，很多，众多多样性。
Q: 什么是“和谐一致性”？
M:
食物精微的本质精华，那第五元素就是“我性状态”，那就是“和谐一致性”，等同于“有性状态”。透过躁动性和惰性，“有性状态”在显现的世界里被激活运作起来。躁动性是活性作用。惰性是自以为拥有做者身份，或者自以为“创造发明者”身份，以此虚假的身份自大自负。和谐一致性，只是“有性状态”，单纯的想去“发生，变化和存续”。这三种属性从食物的精微本质中呈现出来。如果食物（信息素材）没在那儿，“我性状态”也会退离，所有“我性状态”的特征效果都会消失。
Q:
“我性状态”的激情，在当前环境下，以我们的智力来看，它看上去，似乎有某种发展进化的事物，一系列“进化”在持续着。它朝着什么方向演变进化着？马哈拉奇怎么看这问题？
M:
朝着“消失”的方向。无论什么，只要会“进化”，会演变的东西，都会朝着“崩溃”方向一头跑下去，最终融化消失。回头来看看你之前谈及的：这里有什么是你“做”的？或者说，这里有什么是你不想护卫的？
Q: 我不知道。
M: 所有这一切都依赖于“知觉意识”，你不想失去“知觉体验”。
Q: 不单是对“意识”的知觉，我根本不想要。只要马哈拉奇谈到本质本性，我真想拿块棉花，把我耳朵全塞住。
M: 谁在说这话？
Q: 不知道！为什么讲话的就必须是某个人？
M: 这是谁在说？
Q: 说话就是说话，没谁。
M: 如果知觉没了，这些话还有意义吗？
Q: 意识就在这儿。为什么总说那“意识”不知觉？
M: 你这么讲话，其中内含着什么？你必须说清楚。
Q: 不论什么都要贴上某种概念标签，有必要吗？
M: 如果你觉得“应该”或者“不应该”，这感受下面的底层，那是什么啊？
Q: 管它是什么呢。
M:
很明显，你觉得“你”在，并因此，在你内，这愤怒才突然喷涌出来。当你觉得“你”在，所有的麻烦都开始了。如果你感知不到“你在”, 没有任何麻烦存续。
Q: 为什么它就会有麻烦？你给那存在贴上一堆名称和概念。你能放过它吗？
M; 谁在说这话呢？
Q: 意识中升起的一种领悟。
M: 事实上，那吵闹不停的是谁？是整个世界对不起“你”，还是显现出“你”的那个意识在惹“你”了？
Q: 如果我闭嘴，就不会有任何麻烦找到“我”头上。
M:
那个“你”就坐在那儿---它本身时刻准备给你找麻烦。这就是你的大麻烦：你没在那状态---那支持“觉醒”的条件状态，所以你无法接受真相。当身体没了，知觉也退灭，那时你是什么呢？对此，你不能理解。
Q: 在身体和知觉出现之前，无论它是什么，它都存在。
M: 好了，现在“你”在，你有“感受”。这感受，是“你”想让它来，它就来了呢？还是说，纯粹只是自动自发的突然呈现给“你”。
Q: 似乎，是自发的。
M:
你现在有感受，这感受自发地，不由自主地发生，不因为你想要就来，你无法控制。这是不是事实？是不是？
Q:
是。我就感受到，当意识存在渴望去扩展它自己，从而去做所有这些事情的时候，这所有源于“灵性”的概念，全都是企图给那意识存在赋予某种意义，这才是唯一的麻烦。
M:
不。对你来说，那不是麻烦。麻烦的事情是("你"认为)“知觉意识”活动是凭靠"你"才呈现着。是"你"在给出种种名或者不给出种种名，做某些事情，或者不做某些事情，麻烦只是基于此。
Q:
那就是麻烦的根源。如果意识能够做它自己，不企图为所有每一件事贴上概念，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
M: 你说的这全是想当然的。
Q:
这挺简单的。我们称之为“生活”的所有体验，就发生在意识内，生活的意义就只是去经验无处不在的意识。所以，当终点到来，那就结束呗。意识就不能单纯的观看和面对那终点吗？
M: 你能保持这心态吗？
Q: 可是，不让我保持在这“空”里的，就是观看，找寻，试图做这个，或者做那个。
M:
有“意识知觉”的时候，生命力也在，种种想法念头就涌现流淌着，大量的语言就正在发生。这就是你的“心智”。只是弄明白，你和“意识知觉”活动无关。它还会继续显现在那儿，它还会继续流动变化，但你并不把它等同于你本身，不以它的活动变化作为自居身份去宣称“这就是我，或者那个就是我”。这不会有什么难度，因为不言自明，显然的事实是，那“我在”---那主观的临场感---那知觉始终在此时此地“当前”，哪里也没去过。你为什么不停在这儿，然后发现这当下的关键？领悟那始终在当前的临场感知状态。
现场翻译：
马哈拉奇想知道，你是否知道，他所说的话是对谁说的--有别于“身体”，有别于“个体人”的---你。
Q: 明白，他在讲意识。
M: 你理解了“意识”的内涵吗？
Q: 意识就是一切呈现的事物。
M: 谁在说这句话？
Q: 感觉是“我”说的。
M: 谁知觉体验着这个"我"？
Q: 意识知觉体验着它本身。
M:
好的。多听听这些对话，多次反复的听。无论在讲什么，仔细反复的多听几遍。深思：“我正确理解了每一件事”---这想法本身就是首要的错觉误解。空间是由意识构造并显现的，事实上空间和意识，是非个体性私有的，无个体性的意识，已经变换出某一个体，绑定在身体和头脑心智上。你感觉意识是被局限在身体和头脑里，但如果认识到意识“非个体性私有”，这一点被承认和接受，那么就不会有任何麻烦了。因为“我在感”知觉在那儿，我们执行着所有活动。在早上，当你醒来时，你接收到首要的“证书”，那“我在”的确认信。然后，由于你不能维持“我性状态”或者说不能容忍“我性状态”中你不喜欢的东西，所以你让你自己忙碌起来。你爬起来，这里那里的到处奔忙，行为活动启动了。你让你自己卷入到所有的忙碌中，参与这些活动，干预这些效能，只因为你渴望维持“我性状态”。到了晚上，“我性状态”在深眠中忘记了它自己；只有此时你才安宁了。
Q: 在冥想中有安宁吗？
M:
你为什么要去冥想呢？为了让“我性状态”安静下来。伴随着“我性状态”开启了所有的“苦痛不幸”。你必定自发的感觉到“我性状态”的表面和肤浅。
Q: 怎么呢？
M:
那注意力，那“我性状态”，在日常清醒状态里是始终持续的，但是我们不是高度紧张的以防贼的警戒来密切监视它。（审视其中谁在抗拒和恐惧）这里，没有其它要被追踪的“注意力”。被注意的，恰是“注意力本身”---这“我在”。
Q: 在无梦深眠状态中，有什么东西依然留存呢？
M: 在日常清醒状态中，无论有什么，它们在深眠状态都渐渐退散消失，并处于一个蛰伏休眠的状态。
Q: 什么是正确的行为活动？
M:
容许种种行为活动，透过你发生。别把你自己当成这些行为活动的“做者”。会有种种行为活动透过你发生，它们穿流过你；别宣布说：“这些行为是高尚的，好的，对的，善的”，别宣布说：“那些行为是低俗的，坏的，错的，恶的”。这所有的行为活动，以及它们反作用的回馈后果是整体的发生，它们只是透过你发生，流过你，你不是它们的做者，也不是它们的受害者，这不是你的责任。某人认为他是“做者”，他就是头脑种种记忆倾向和种种记忆反射的“奴隶”。智者观睹见证着意识的行为活动运转；他不插手干涉意识的行为活动作用。
Q:
担心周围事物，忧虑挂碍周遭事物的变化（担忧内藏着希望和怀疑），似乎是知觉意识活动“上瘾的”一种癖好。
M:
是的，上瘾，并且也是娱乐（恐怖片的消遣）。假如我把水洒出来了。即刻我就拿起毛巾把水擦干，而且我并没觉得我干了什么蠢事。对周遭事物的担忧，它只是发生了。就单纯的好像，直接用毛巾把洒出来的水擦干，没有思考，没有想法，没有评判，它就这样做了。
Q: 对这“我性状态”的热爱是多么古怪荒唐啊！
M:
尽管它那么古怪荒唐，但是它以“具体有形实体”的种种表面形象，呈现了出来。我们完全地紧紧握住了“拯救世界，拯救众生”的种种概念想法，努力奋斗着。伴随着这全部的伟大概念想法，伴随着那些伟大人物曾有的种种理想，那么到了今天，被拯救的世界和众生，拯救世界和众生的救世主，他们又在哪里啊？你在彼岸那边儿，还渴望什么，还需要什么？（此岸是梦幻泡影如露如电，谁要在梦里拯救，真有救世主和被救的世界？）
Q: 我喜欢所有一切事物都处在和谐融洽之中，没有混乱。
M: 别死抓住表面的“名称和形象”不放。释放表象“名称和形式”的真实性认同。
Q: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实，理解起来是如此困难？
M:
因为无论你听说了什么，了解到什么，你立刻就把那听说和了解到的“表象名称和形象”抓住，抱着它当真。扔下这些吧。无论你从这个世界里听说了什么，了解到什么，你都紧紧抓住它的真实性不放。放下吧！了解你自己的这些路径方式，也放下吧。
1979年8月14日
马哈拉奇:
你和你的上师在一起多少年了？
提问者:
差不多6年。
M: 他的智慧，瑜伽，无论它是什么形式吧，意旨是怎样的？
Q:
他教导说，人类正准备在意识上迈出一大步。一个意识觉醒和开悟的时代，现在，能够被构建起来。迄今为止，世界上现存的全部圣贤智者们，以及各种救助世界的人们，一直在这个理念上工作着。理念虽然不能让世界直接产生改变，但是如果一小部分人类群体采用---经由他所提供的冥想方式，去提升世界的意识层面，那么其效果，会让整体意识，来到一个更高的能级。
M: 这整体的意识早就在了，早就圆满，所以你会改变什么呢？你又怎么去改变？
Q: 可在意识内的某种改变，能够带来某种特定的形态样式，这是一个事实啊。
M: 好的，意识善变，所以它可能被改变，但由于它的“无常善变”天性，要长久稳定保持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Q:
没错，即便改变了，这种改变后的特定形式，也不可能被长久的稳定保持；但是，这不是去反对“提升意识水平”的理由啊？
M: 你为了更好的意识水平，可以去改变它，但喜欢玩这一套变化游戏的---是谁呢？
Q:
你知道，这是要澄清的，非常重要的一点，也是一个难点。我们知道，这世界正在朝着崩溃成碎片的方向发展，某些人说，就让世界摧毁它自己吧，它本来就是无常暂时的。现在，意识可以发生改变，可人们不允许意识发生这样的改变。
M:
整体意识运转是天然自发的，自然而然的，意识的变化发生了，无须任何外部的力量，你又怎么去阻止它？谁构想出这整个故事的？去调查一番，这番话是从哪里流淌出来的。它源于什么？源头不过是轻触“我性状态”的触觉，那毫无实际尺寸的小针眼。但是好好看看，这小针孔漏出的光，呈现了多大的现象世界啊！正在流出你刚才那番动人的演讲，可是，仔细找找，那些话从哪里出来的呢？从那微小的针眼儿里，那没有任何尺寸维度的“我性状态”的轻触中。
你对我感到恼火，你感受到这愤怒了。会发生什么？你不可能杀了“我”。"我"会增殖，越来越多，百万倍的几何倍数的“我”增殖。我正从那“幻化能力”的角度说话。你能摧毁“我”吗？无论死亡的是什么，你看，那都是这幻想的素材，这梦幻的“食物”，信息和想法，意思和思维。它可以承受任何数量的死亡。它永远不死。“幻化力”Maya会永在。
Q: 让我们大为吃惊的是，马哈拉奇似乎对这个“我性状态”没有“爱”。他似乎躲在别处，不卷入其中。
M:
你意思是说，我应该热爱那“麻烦”？如果我热爱这“个体自我”会发生什么呢？我会遭遇苦痛的更多煎熬之苦，或者我会赚更多钱。可那样有什么意义呢？
现场翻译：
马哈拉奇说，如果你把更多更多的金钱带来送给他，会发生什么？这里会竖起丰碑，镶嵌着各种漂亮的宝石，装饰华美，还有虔诚的崇拜。那对他毫无意义。
Q: 可能对他没有意义，对别人就有啊。
M: 也就是对其它人类有用罢了，仅此而已。
Q: 如此“特立独行”的大无畏，马哈拉奇是从哪里找来的？
M:
需要勇气的---是谁？那“独立”本是你（指本质存在）的天性。为什么我就应该“计较”这个身体呢？在“古吉拉特邦”昨天晚上，就在昨天晚上，一夜之间有25，000人丧生。这说明什么？我为什么就应该“挂碍”这身体呢？我曾有过宗教信仰，也曾有过虔诚崇拜，曾有过很多很多事情。这意识，这小针眼，我知道它完全是天性。什么也不会留下，不会留下信仰，不会留下虔诚，什么都不剩。在那些日子里，无论我曾拥有过什么，一切都会消失无踪，绝无所得。
现场翻译：
这个“我”碰见了它的“上师”，于是，现在这个“我”说话就完全不同了。
Q: 如果终无所得，那么显现出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用？
M:
这没有任何“有用”还是“没用”的问题。这现象显现是意识的天性，在这意识天性里，世界幻象，呈现出“真实”的感受效果。对一个认为他自己就是身体的人来说，这世界“有用”。通过你的身体感官，这世界呈现出来就完全真实，但它只是暂时的瞬变，这种连续瞬变只能持续一个很小的连续跨度。这就好像一场病，此时你就感觉到不舒服。这是疾病的幻象，源自那幻化能力“MAYA”。
Q: 我们具体体现出的就是这样一个身体；我们怎么就不可能是身体呢？
M:
如果你把你本身当作一个具体有形的身体，那么相比你获得的，你失去的更多更多。如果你不把你本身当成身体，那么你是谁？能说说吗？
Q: 可是，如果你切割我的腿，我会剧痛而大叫啊。
[马哈拉奇顺手拿起烟灰缸，砸在一个铁盒子上，“砰！”的一声，发出很大的声响]
M:
看，这铁盒子也会感觉到“剧痛”，它也因为剧痛而大叫“...砰！”，可是它现在安静了！你完全歪曲的把这个身体等同为你本身。你不是它。对你来说，你要去弄明白这事实。
Q: 有时会有隐约的闪现，当我身体感消失时，感觉不到身体，时间感也没了，那状态是“无时间性”的。
M:
很正常。尽管绝大多数时候，你都是把身体等同于你本身，但如果有那么很短的一片刻，你感觉到你不是身体，那就够了。源于“不知不觉”，忽然“我在”感就出现了，知觉到“我在”，然后又在某个时候，“我在”感又回到“不知不觉”，那时它知觉不到它自己，“我在”感，它会再次散去。弄明白这“知觉”也是生灭变化的，你就可以走了，无论你干什么，遭遇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一切“具体有形事物（色），知觉（受），想法念头（想），身心的活动（行），对比识别和信念（识）”全都是上帝在运作着，它们不是你。你再也不是“做者”，你从来就不存在，色受想行识，从未真实存在，全都是幻化“发生”。你砸电视机，那屏幕上，电视剧中的人们会感到疼吗？你把电视机砸了，那些电视剧中的人就都死了吗？他们只会再次消失于虚空中，正如之前，他们从虚空中显现出来一样。只不过，坐在这里单纯的听，那不会有效的。你必须独自静处，深入沉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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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翻译整理：心灯一盏照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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