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采用夹叙夹议的写发,赞扬了苏州市民不畏强暴的精神。
蓼洲周公(周顺昌)因反对魏忠贤被捕,受酷刑而死,有几个品行高不亚于读书人的人为周公伸张正义,募捐钱财来为周公送行。并打伤差役和魏忠贤一个做中丞的同党。
不久有义之士遭到追捕。处死的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五人在行刑前意气昂扬,痛斥中丞,视死如归,贤明绅士拿重金买了他们的头颅,得以全尸。
图片来源于网络在宦官制造灾乱的年代,官绅们能坚持自己的志向的人尚且没有几个。然而这五个人,生在普通家庭,没有受过《诗》、《书》等经书的教导,却能激越昂扬、凛然大义,面对死亡面不改色。况且当时假造圣旨、搜捕东林党人的官吏遍及天下。终究是因为苏州人民的愤怒抗击不敢再搞株连惩治。
就连魏忠贤也犹豫仿徨,害怕公正舆论的指责,篡国乱朝的阴谋难以发动,后被明思宗(崇祯帝)诛杀。
五人受刑由此观之,那些居于高官要职的人被宣判罪行时都潜逃、出家、装疯卖傻的可耻卑贱品行与这五人的从容不迫形成鲜明对比。
周公名流千古,而这五人也重建周公之墓,也受万人景仰。如果这五人为了保命,平淡一生,老死在家里,人们都能把他们当奴仆使唤。那么怎么还会有英雄豪杰前来瞻仰拜祭,抒发志士仁义的情怀呢?
五人墓碑记作者以此文来说明死和生的伟大。普通百姓的死有时也能对国家起重要作用。
原文欣赏:五人者,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至于今,郡之贤士大夫请于当道,即除魏阉废祠之址以葬之;且立石于其墓之门,以旌其所为。呜呼,亦盛矣哉!
夫五人之死,去今之墓而葬焉,其为时止十有一月耳。夫十有一月之中,凡富贵之子,慷慨得志之徒,其疾病而死,死而湮没不足道者,亦已众矣;况草野之无闻者欤?独五人之皦皦,何也?
予犹记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毛一鹭,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则噪而相逐。中丞匿于溷藩以免。既而以吴民之乱请于朝,按诛五人,曰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即今之傫然在墓者也。
然五人之当刑也,意气扬扬,呼中丞之名而詈之,谈笑以死。断头置城上,颜色不少变。有贤士大夫发五十金,买五人之头而函之,卒与尸合。故今之墓中全乎为五人也。
嗟乎!大阉之乱,缙绅而能不易其志者,四海之大,有几人欤?而五人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训,激昂大义,蹈死不顾,亦曷故哉?且矫诏纷出,钩党之捕遍于天下,卒以吾郡之发愤一击,不敢复有株治;大阉亦逡巡畏义,非常之谋难于猝发,待圣人之出而投缳道路,不可谓非五人之力也。
由是观之,则今之高爵显位,一旦抵罪,或脱身以逃,不能容于远近,而又有剪发杜门,佯狂不知所之者,其辱人贱行,视五人之死,轻重固何如哉?是以蓼洲周公忠义暴于朝廷,赠谥褒美,显荣于身后;而五人亦得以加其土封,列其姓名于大堤之上,凡四方之士无不有过而拜且泣者,斯固百世之遇也。不然,令五人者保其首领,以老于户牖之下,则尽其天年,人皆得以隶使之,安能屈豪杰之流,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故余与同社诸君子,哀斯墓之徒有其石也,而为之记,亦以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也。
贤士大夫者,冏卿因之吴公,太史文起文公、孟长姚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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