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友情,虽然早已分道扬镳,但却不会随时间变老。
一个童年小伙伴1
我想说的这位童年小伙伴,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这是我每次想起她的面容时,最为生动的点。
她曾是我的邻居,我们一起读幼儿园,每天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起玩过家家,说说心里的小九九,天真烂漫。有好吃的会分彼此一半,要我们中间有一个是男孩,这感情绝对称得上“两小无嫌猜”。
记得有一次幼儿园放学,我们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恶狗,一起惊慌地跑进泥地里,俩人哭着深一脚浅一脚瞎跑着回到家,鞋底里已有千斤重的泥包子,我们相视彼此狼狈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她不时会有一两毛的零花钱,我们会在不用上幼儿园的周末下午一起走到家不远处的小杂货店里买糖吃,一毛钱两颗,她一颗我一颗开心地吃起来。我们那个年纪物质不丰裕,吃完后揣着糖纸不舍得丢,对着它闻了又闻,心里满满都是对下一次吃糖的期待。我还记得那糖纸是红色的,上面有一个粉色的大桃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糖,没有之一。吃完糖,我们会在家附近的草地玩耍,直到太阳下山被各自妈妈喊回家吃饭。
我们两家关系特别好,冬天来临时妈妈们会一起去市场为我们这些娃儿选购过年衫。有一年我们的衣服款式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她的是黄色的,我的是桃红色的。我还记得除夕那天穿上这新衣服后兴奋冲到她家里找她玩的心情。哦,对了,我家里至今还保留着一张照片,就是穿着那件衣服拍的,我妈还夸赞拍的有点明星范。
后来,我家乔迁新居,我们依旧还在同一村里,一起读同所幼儿园,只是回家的方向相反了。每到放学,我们会拉着彼此的手往各自家的方向拉,像拔河比赛一样拼劲,嘴里喊着到我家去吧到我家去吧到我家去吧,这场友谊赛没有输赢,最后谁也没去谁家里,恋恋不舍分开。幼儿园对面打铁的老阿姨每次看到我们这样,都会心一笑。
这些幼儿旧事,我几乎每年都会无端端地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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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所以会分道扬镳,是因为搬家第二年她上了小学一年级,由于学位紧张,我报名迟了,不得不返回再读了一年幼儿园。那时候我们已经八岁了,时间老人制造了一个人生岔口,我们没了交集,也就慢慢地没怎么联系了。
再次遇到,她已经上小学五年级,我读四年级。放学路上看到她走在我前面,想喊她,但天性的那点怯弱让我最终开不了口。目送她的背影,心里想五年了,她还会记得我吗?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鼓足勇气喊出她的名字。
后来,她上了初中,跟我哥同学校。那时我哥在学校的文学社宣传部,他放学回家告诉我,他在校门口推销学社文刊《红叶》时遇到了她,她还跟他买了一本。
再后来有她的消息,是大学放暑假一个炎热的下午,在家无所事事滚地板,她母亲到我家做客,提到她即将大学毕业准备出来实习了,在备考某银行系统。
现在我不知道她在哪个城市落脚,结婚了没,生小孩了没,工作怎么样,交往着什么样的人每天做着怎么样的事,生活里有什么期待什么喜悦什么忧愁什么烦恼。
我想如果某天突然见面,气氛一定会很尴尬吧。毕竟缺席了彼此这么多年,多多少少都会生分疏离,昨天的亲密无间已经是过去式,今天的我们,应该有一道对彼此不了解的鸿沟,很深,而且很难跨越过去。
怎么描述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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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与她的那些童真美好过往,早已像颗小石子沉入记忆的深湖,偶尔湖底的暗涌让这小石子抖动了下下,让我想起了她,想起她的样子、她的名字,和能记得的与她在一起的二三事。
后来也有好多新伙伴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有些曾经在校园里亲密无间,到了后来也不知怎么地没了联系,我们躺在对方的通讯录里,活跃在彼此的朋友圈、QQ空间中,没有聊天,就点点赞,仅此而已。
这种关系很微妙,就是对彼此好像很了解,但实际对现状一无所知。偶尔想问个好,太久没联络找不到理由,借着节假日假装发个群发的祝福信息,也不求能收到回复。
人生的列车开过一站又一站,我在旅行中回忆着这些人人事事。也许我经常想起,突然间梦到,偶尔跟别人提及,但就是不会告诉你,你可能以为我早已忘记你了。
哈哈,其实并没有。借一句歌词来表达:“你存在,我深深脑海里,我的心里,我的梦里,我的歌声里”。
岁月如斯,似水流年,曾经相惜的情谊,无时或安,无时或忘,记起时心里一暖,都是最初的模样,不会随时间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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