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鉴真与游学》后,目光锁定在司马迁身上,历时半月,今初稿方成。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司马迁的成长经历,让我们看到,行万里路,能更好地读万卷书,著万言书。司马迁20岁前读书,20-38岁壮游,38-54岁著书,以寒窗、苦行、宫刑为代价,实现了读书、行路、著书的梯度转变。
有了路,就有了远方,有了心灵的召唤。行路是读书的延续,著书是精神的行路。司马迁一生的历史,是路与书的结合,是无数脚印的凝聚;而他书中的历史,又是不同的人在行路,也烙上了他个人思奔的足迹。
基于以上理解,《司马迁与游学》从读书有三师、行路有三游、著书有三心,这三个方面作了全面归纳,以司马迁生于龙门、游跳龙门、终成龙门为主线,更好地展现其化为人中之龙,开启文史之门的成长轨迹和极高成就。
远行游学古已有之,为增长见闻,为修德怡情,给未来铺路。司马迁近二十年游学经历,正是带着目的去游学,带着问题去思考,去寻找答案,终以“一己之感”,成就“一家之言”。这与当下不少孩子写作思维雷同,胡编乱造,语言“假大空套”,形成鲜明对比。游学是身心俱在路上,游学是行走的阅读,当然要读后有感,游而不写,走马观花,都不是真正的游学。现在打着“游学”旗号的,游多学少甚至游而不学也不在少数。乱象丛生,但不是游学本身之罪。
司马迁正是从“游”中深刻了解了历史人物事件,印证了所学书本知识,升华了历史文学感情,形成了正确的人生观、历史观。他的人生经历,他的史学成果无不与“游”密切相关。司马迁因游学而著成《史记》,又因游学而成就“史圣”。如果说司马迁青年游学是壮举,那编写《史记》更是创举。
他的壮游经历,兼有历史学家和文学家的兴趣,获得了广泛的社会知识,搜求了遗闻古事,扩展了视野胸怀。如蜜蜂四处采蜜、辛苦酿蜜,给司马迁带来了精神上的愉快,心灵上的满足,其内心与自然、人文环境的交融,在《史记》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宋代马存认为司马迁平生喜游,足迹不肯一日休。司马迁壮游不是一般的旅游,而是尽天下大观以助吾气,然后吐而为书。
难以想象在交通不便的古代,18年风雨兼程,周游祖国,考察文化;历经16年时光,惨遭宫刑,发愤完成巨著《史记》;全书130篇,长达52万多字,讲述3000年的历史。可以说是毕其一生之心血,脚步一日不休,终把自己著成了一部光辉的《史记》。
毛泽东对司马迁很佩服,认为“司马迁览潇湘,泛西湖,历昆仑,周览名山大川,而其襟怀乃益广”。也正因如此,踏平坎坷成大道,历经劫难壮心在。他以包容之心写民族通史,以扬抑之情树秉笔风范。心血凝结成的《史记》,已经把他的耻辱洗刷得一干二净。仿佛每个滴血的文字都在告诉后人:人生自古谁无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常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司马迁之心,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不是司马昭篡位的野心,而是彪炳史册的责任心。
司马迁曾去曲阜沐浴儒风,后亲写《孔子世家赞》,以孔子著《春秋》为榜样,追寻周游列国的脚步。丰富的游学经历,不断提升了司马迁的个人品格与修养,与孔子同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为世界历史文化名人。郭沫若为司马迁祠题写的碑文中有“文章旷代雄”、“功业追尼父”的赞语,我想,郭老是读懂太史公之心的。
司马迁的每一个脚步,都记录下历史;记录下的每一个脚步,又铸成永恒的丰碑:史家绝唱,千载永传,万古流芳。
仁智于2018年2月18日
司马迁:足迹不肯一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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