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我去看了一个病人。她的病情非常的严重,进了重症病区,她是我老公的三婶。
就在星期天的上午,我刚好出到外面,就接到了老公打来的电话,他说三婶病情非常严重,昏迷状态,己经进了重症病房,让我抽空去看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我很吃惊,问他是怎么回事呢?老公说也不清楚,就交代让我下午去看望一下。去探望病重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但是三婶我还是了解一点的。
今年初,春节期间他儿子结婚,她也是到场的,虽然身体不太好,但她还是在那里管理一些事物。我知道她患了尿毒症,每隔两三天需要人民医院透析,她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好像很容易疲倦做不了,剧烈运动的事情不能干,重一点的活也不能干,她儿子结婚,也只是坐在那里喘着气看着,很虚弱的样子,让人看到很心疼。
那次喝完了他儿子的喜酒还有二婶儿子的喜酒以后,她又去县人民医院透析了。一个星期要两次,可能病情已经有些加重的景象了。没想到才过了几个月,二婶的病情就变得这样的严重了。
下午我就就骑车去了,刚到医院的时候我找到了二楼,看到了三婶的二婚老公坐在走廊的铁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他人还挺不错的,又高又瘦的,他正坐在二楼重症病房门口的沙发上长椅上。我认得他,就问三婶在哪里。他一开始还没认出我,我就自报家门。他这才想起来是我了。
我问三婶现在怎么样?他说得等到3:30才能进去探望。医院规定一天看一次的。我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下午3:00,那再等半个小时吧。
然后我也坐下来跟他聊了起来。他告诉我就是前一个礼拜前的有一天晚上嗯三审,忽然就说不出话来,脑袋很痛,然后就不省人事的样子。他很慌,马上就拨打了120,紧接着他就打电话叫三婶的儿子回来,他说他是下午3:17打的电话,然后4:40的救护车就赶过来了,赶过来以后,就把三婶送进了抢救室,后来就进了重症病房。
我听他详细的诉说着,时间记得很精准的样子,点了点头,说救护车来得还是挺快的,毕竟有那么远的距离,开车慢点就要半个小时。
他也说是的,他说,他当时把情况说得很紧急,说人已经昏迷不行了,请医院赶紧派车过来抢救,然后车子也是来得比较及时,送进医院以后,情况一直没不乐观,现在已经在重症病房六天了,可是好像情况一点儿也没有改善…….
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左侧。我看着他的头顶上一块很大的白发,心想为了照顾三婶,也是操碎了心。听着三叔言语之间洋溢着焦急和痛苦,也不禁感觉到很压抑和难过。
我也知道这个面前的男人和三婶是二婚。但他们两个人很早就在一起了。原因是我三叔是在年轻的时候就是就过世了,那时候生下他们的儿子老本没有多久,三叔就故去了。
那时候三婶才二十来岁,后来就跟现在的三叔在一起。三叔也是以前结过婚,有孩子的。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半路夫妻,但是在一起的时间也足够长,跟其他的原配夫妻没有什么两样。
一个年轻守寡的女人,又带着一个孩子,总是需要找个伴的,要不然不仅生活困难,抚养孩子也很难。或许三婶的沉稳和善良吸引了三叔吧,两个人后来就经过别人的介绍走到了一起。
在抚养孩子长大,已经漫长地大半生里,正是因为有了三叔的陪伴,三婶和他的孩子老本也过得很幸福,也算是成就了一个完整的家吧,有父母有孩子,一家人和和睦睦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幸福,但也是平常人的圆满吧。
婶婶跟三叔在一起后,就不在陂头村里住了,而是跟三叔到大拿村里住。他们虽然不在老公父亲建的房子里住,但陂头家里所有的风俗习惯,村里红白宴请的事情,都会来应酬。
不会说因为嫁给了别人了,这边就不再管了,这也算是三棉很有情谊的那一面吧,所以才会遇到这样的一个爱她的男人,也算不辜负她的那一生吧。
他们两个人把孩子抚养大,老本也越来越有出息。自己开了一个厂,自己又建了一栋房子在陂头。老本的老婆已经生了两个小孩,大的有五六岁吧,小的也有三岁了。他结婚办酒席,也顺便庆祝一下新房迁徒。哪想到喜事双喜盈门之后,他老妈却出现这样的问题,也是让人不胜唏嘘的。
两个人聊着聊着,好像很快就过了半个小时,这个时候,重症监护室门口站了很多人进去探望。我马上起身和三叔一起过去。在获得同意后,我们推开厨房沉重的铁门,走进了一个过道里。
三叔让我在一个写了5号的盒子里,拿了一件防菌的衣服穿上,还带上口罩对手也消了毒,才可以进去。
三婶躺在5号床上,就是正对着走廊的那个床位,我一眼就看见了她。三婶鼻孔上查了氧气,面部浮肿,眼睛紧闭,让人看了,觉得很心疼。人真的不能生病,一生病就不像是个人了,三叔就在她耳边叫她,又说民权婆过来看你了!
三婶并不能张嘴说话,眼睛依然是紧闭着,可是她左侧的腿和手动了一动。
三叔告诉我,这表示三婶听见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就是说她知道是我来了。
我也是第一次走进重症病史探望病人。三婶的这个样子情况应该不容乐观。心里充满了难过。然后我走到三婶的右侧,她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嘴巴半张着,氧气管就是从嘴巴里伸进去给她呼吸的,大半个肩膀裸露着,我赶紧帮她把被子盖好,遮住她裸露的肩膀,然后我又发现她的右手有些肿,就马上叫了护士。护士说是浮胂,我说手掉下来了,不是在正常的放在床上,而是搁在床与栏杆之间,我怕是扎针造成血液回流造成浮肿,护土拿了一包纸巾放在三婶的手上垫起来。看来护士们在这房间里也是有照顾不上的地方。方
我环视了一下这个重症监护室,一共有六个床位。三婶右边的老太太虽然很瘦但是神智很清醒,看她的情况应该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我招呼护士的声音又招来了大夫,第一个大夫就是拿出脑CT片子给我看,说三婶脑出血量很小,不会危及生命,主要的是因为他有尿毒症,引起的并发症,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已经是非常的严重了。
后来又来了一个大夫,大夫向我解释三婶的病情,他说,像这种情况只有先吧里面的废血液排除干净以后,再换上新的血液,才可以出这个间重症病。我说全部把血换掉,她受得了吗?他说,这个就不能肯定,有可能受得了,也有可能受不了,但是一定是需要时间,最少要一个月,如果没有钱了那只好把忘记拔掉,我都知道他的意思,因为没办法之下拔掉氧气,就等于终止三婶的生命。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她自己的身体抵抗不住了,也是随时可能失去生命。
我很少去医院探望病人,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种情况,这里面全是仪器,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台监测仪,上面显示各种数据。尤其看到三婶全身脱光躺在床上,头上手上鼻孔里都插满了管子和针头,让人感觉生命很脆弱,在接受病痛的折磨,在接受生命的刑罚,让人心疼、难受。
后来我们就出去了。给了三叔三百块钱,不多,只能表示意思。
回到家里,我想起三婶的在医院里的模样,忽然想起了我的父亲近来的腿也是肿胀的厉害,可能走路都不方便。
上次去了一次萍乡做了一次检查,拿了一些药,吃了却没有任何的效果,而且近来肿胀的更加厉害。
我由三婶的情况,马上意识到肾脏的问题是不能耽搁了。之前弟弟也是因为忙,也没有把这种情况引起重视,我也是一样。虽然看见老爸的脚肿得历害,推给他中医疗法排毒的手法,可是不知道他做了没有!
上个礼拜过去看他,脚依然肿得像包子一样,硬邦邦的。老爸没说什么要求,我打电话给萍乡的老妈,弟弟也说准备五一接他过去检查。现在看来,我觉得有些病情真的不能耽搁,越早治疗越好,我就想打电话给老妈说一下。哪知道我记忆不好,被杂事推了又推,居然又给忘记了。
晚上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了,准备洗澡后再说。我刚进卫生间,老妈就打过来了,我赶紧让她叫弟弟过来。然后跟他说了这种情况的严重性。
弟弟也是一个挺孝顺的人,他说他都跟医生预约好,还要跟老头子预约好,因为老爸总是说他很忙,我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就说你已经预约好医生大夫,他一定会听从你的安排的。
老妈听到我的话,也是频频点头,他说你们如果再不管他,父母劳累一辈子,真是生了这么多都像没生一样!
我赶紧安慰老妈:“不要着急,有些病情是不能拖,你不要以为现在没什么的,但是还真的要提早去预防才好,要不然,看三婶住进重症监护室,钱也要花光,人也要受罪,还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这时候,我想起古文观止里的一篇文章《郑伯克段于鄢》,说的是庄公和他的母亲姜氏。他的母亲喜欢小儿子共叔段,不喜欢他。后来他做了皇上,他的弟弟造反,庄公借机把他给赶出了京城,讨伐鄢邑,直至太叔逃往共囯。
后来庄么发誓与他的母亲今生今世再不相见,但是后来他又后悔了,却不知道怎么补救。这事被颖考叔听说以后,就向庄公献计。
庄公请他吃饭的时候,他就把肉放在一边不吃,庄公就问他原因。颖考叔回答他有一个老母亲,自己做的食物她都吃遍了,但是却没有尝过庄公的菜,想留一点给她吃。庄公很羡慕,说:“你有母亲可以孝顺,但是我却没有。”颖考叔问这是什么意思,庄公就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告诉他,现在很后悔。
颖考叔马上向他献计说,如果挖地三尺看到泉水,母子相见谁还会说什么吗?庄公就听从了他的方法,然后在隧道里跟他的母亲相见了。母子有和好如初。
这件事就是说颖考叔的孝顺是纯正的,泗用自己对他母亲的孝顺和爱的影响了庄公。
我不能说是多么孝顺,但是总是把孝顺当成做人基本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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