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卢卢
图:见贤思齐(提供)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斯斯和才才没有语言交流的功能,更没有如我们人类通过断文识字读书,知道自己的人类历史,可以通过讲故事等进入精神的喜怒哀乐。动物也有喜怒哀乐,人可能不论观察如何细,也没办法一一解读。对于人的精神世界,怕更难解读。人类一直都在努力,想解读人类自己。其实中国文化已经解读了自己。什么是中国文化?中国文化特质最主要是什么?自古以来,中国人都特别重视“正德、利用丶厚生”,上天有厚生之德,说得就是厚生正德,厚生就是“生生不息”。“利用”在《易经》是“和”的意思,即有利地使用,(对双方都有利,对大伙多有利的正德之用);而这个“利用”要与“贞”合在一起,中国文化说白了,就是一个字,“生”,所以中国文化把民族健康,看得比民族财富更重要。
中国先哲从不问“我是谁?”,因“中华文化基础不是建立在个人主义之上,我们从来不是个人的,而是族群之人,社群之人,所以问中国古人“我是谁?”他们想必会茫茫然,”因为中国生命的个体,总是与家庭、家族的命运紧密相连。
喜旺听着帼帼的谈,自己一边接收着,另一边却想到“食色”,从这一点,他想:人有一半是动物性的,或者说“裤裆”,下半身与才才斯斯(它们是兽),没有舍子不同,(吃饭,交合……),而上半身有头脑,胸襟,可以接受“仁”的文化,即“人爱”文化,使其进入灵魂和血液,这方面,就人了。“人”,“仁”也,人,思想有了“仁爱”两字,方成为与兽不一样,而中国文化就是要找到与兽的不同点。中国人最不爱听的骂就是“畜生”两字。而中国人也忌讳人家将自己当“东西”看,故中国文化对人自己是一向很重视的,并加入“仁”中,(有你与我,并非一未我我我,除了人,还有世间万物都放进自己关心的范畴)。中国讲民本,所以“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应该是中国文化的天职。
喜旺觉得帼帼眼神、表现和滔滔不绝的谈风有些不受控制的异乎寻常,好象心中潜着一种远见,藏着地下的精神的河流,或者要去完成一种革命性的使命;也许是她父親有一种预言家的才识,需要使女儿的天赋不浪费在消极等待中,或财富享乐中,将有限生命建立在价值观上。
帼帼不在乎景生想什么,也不在乎喜旺想什么,自己很想一吐为快,终于遇着可倾吐、交心的人似的。
她说:“明天带你们去看看思想的交点,我想真正的大思想家是很难被现象困惑住的,他们的思想有一种独有的穿透力,而这种穿透力的交点有可能是曲高和寡的高山流水故事。”她没有谈她父亲,更没谈她母亲在政界商界是个风流入物,这也许是景生在的原因。而她的一些异乎寻常表现,也很难用常规与世俗的审美去解读。她不是在寻找某种人云亦云的浮浅的拥护和颂扬,把自己卖给风或某种思想家的思想,这就象老子对孔子说的:“子所言者,其人与骨皆已朽矣,独知言在耳。且君子得其时则贺,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吾闻之,良贾深藏若虚。君子盛德,容貌若遇,去子之骄气与多欲态色与淫志,是皆无益于子之身。吾所以告子,若是而己。”孔子听了此言,认为老子是条龙。庄子特别重视“得意而忘言”,言是用来表意的,但言论是有限制的,没有办法完全表达作者的意思。就拿《红楼梦》说,也是各有各的想。鲁迅就说过:“《红楼梦》是中国许多人所知道,至少是知道这名字的书,谁是作者和读者且勿论,单是命意,就应读者的眼光而有种种,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集外集拾遗》)
喜旺是个想多而言小的人,景生在这种场合举棋不定,想露又怕被美人看出自己肚里没有多少玩意儿;且有些嫉妒美人那小秋波几次送与“马粪”。
“思想的交点……”喜旺想,他感到自己不是站在莲池旁观月,而是立于“滚滚长江东逝水”的长江边……象是梦幻,象是命运之神在运用他的法杖。昨天不知今天会发生什么,今天不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就象一叶小舟,行在多变的水流上。很多的输与赢,似乎并非绝对决定在起跑线上,而是对于转折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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