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决斗》 第六章 冲 突

作者: 谦震 | 来源:发表于2022-02-08 22:36 被阅读0次

                          二百一十四

            说到力量,生命的各种形态力量都是不一样的。有些东西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你赋予它,它就便有了意义。比如也野草,它可以青葱,可以枯黄,人们可以千踏万见践它,可以无视它的存在。但只要它活着,它愿意,它赋予了它生命以绿色,我想,这就应该是它活着的意义了。世间的万物,不管生老病死,枯荣盛衰,皆是如此。自然无常是我们难以把握的,我们可以把握的是有常的恒心了。那就是生活的意义,生命的意义。

          诚然又有些人认为,生存是如此的艰难,乃至有些不得不被迫生存在夹缝中,有些甚至连生存的机会都靠别人施予。这种情况是否有人考量过呢?是的,人可以没有想法,按照别人的标准去生活,别人认可你幸福你就是幸福的,别人认为你失败就是失败的。如果按照社会学,人是要互相沟通交换的,当然有一定的道理,甚至好像不遵循着这样的道理根本行不通。

          所以人啊,确实是挺艰难的。除了少数的精英可以叱咤风云,呼风唤雨之外,我想大多数的人仍默默地生存在艰难的幸福之中。但又为社会价值普遍所认为的幸福而不得不负上长久的包袱。他们一边幸福着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抬头挺胸,另一边却在这样的包袱中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要走到他们生命的尽头为止。我想这应该是属于奴隶的生活了。世界社会普罗的价值就是你的价值,他们的思想就是你的思想,因为这样的价值为大众所认同,你又不得不遵循他,否则这个社会还有谁跟你玩呢。

          但另一方面,有独立思想和独立人生价值的,必定也是孤独和痛苦的,他除非实现了他的人生价值他才心甘情愿地离开这个世界。可是话又说回来,在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偏偏就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但又不是社会所承认的价值呢?这就必然和社会的价值产生了冲突,人一旦和社会产生冲突,那痛苦就来了,你也必然在这个社会生活得非常的痛苦和不自由。比如说,即使别人通过非法的劳动所得也能比你追求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理想和人生价值来得强。因为人家的劳动所得毕竟还是劳动的实在所得,只要不被惩罚或发现,还是可以和社会的其它劳动所得交换的。而社会上根本没有人会拿东西和你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去交换,最终也难以在这个社会上立足。所以即使实现了你的所谓的人生价值或理想,也要承认社会现实,踏踏实实地在这个社会上生活,而一味的给自己戴高帽子或一味的看着天上走路,不掉到井里才怪,别人不给你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所以现实的残酷性必须要认清,或者你那缥缈的东西必须得想方设法成功地获取别人的劳动所得;或者你对这个世界的交换操作掌握了超高级的艺术,否则将一败涂地。一言以蔽之,这是两门不同的艺术,一种是昂贵的理想主义实现的艺术,一种是能扎扎实实保存自己在人世间的艺术,都不能小觑。有些青年,拥有这崇高的理想主义,也实现了,最后却倒在了现实主义艺术的门槛外面。大好的青年,结果糊涂聊倒穷困人生,要经济没有经济,要尊严没有尊严,这便是个可怜的存在。

          但是有些人纵然我们知道了道理,知道了开始,却也很难料到他们的结局。

          比如这一条龙的五个人猛然醒悟了过来,发现自己衣衫褴褛,众医护人员见到有人的迹象,赶紧围了过来。其中还看见,一个大腹便偏的人在广场的医护车下进行指挥。

            李端吾见到,两眼通红,拿起一块砖头,像一头蛮牛一样,气匆匆地飞奔了过去。

            一大批的警察就马上将他堵住了。

          “喂,你干什么?褚院长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发现你们这里发生了地震,赶紧过来救援。你是不是本地人,有没有良心啊?!”

            周围的群众看不过去了,指着他的鼻梁骂道。

          李吾端只能暗自吃亏道:他妈的,要今天不是这个情况,老子准废掉他了。让我大哥不得好死。

          褚院长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颇有院士风范,让那些警察散开了去。

          “小伙子,我认识你吗?我们往日无冤无仇,你为何这样对我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说出来看看,有什么问题咱能不能心平气和解决。如果是我理亏了不要紧,您先等我把这里的救灾工作安排妥当,这就受您的罚。”

          “好,你个,等你安排妥当,定和你算账!”李吾端心中的火已经烧得很呛了,不过因为曾是警察的缘故,他是完全可以将这团火强压制下来的。

            让他有些纳闷的是,这院长从背影上看,并不像传说和想象的那样坏;更从他忙碌于抢救的神情与动作中发现,怎么想也想不到哥哥的死竟然和他有联系。

          终于,院长似乎已经交接好了工作,长吁了一口气,从容地走了出来。

          李吾端迫不及待地上去想查清自己心底的答案。

          “请问你是省城医科大医院的院长么?”

          “是啊。”

          “那么你们两年前有没有处理过一个叫李 吾盛的植物人,连消息都没有告诉家属,却提前连器官都割掉了?”

          院长眼珠子突然变白,差点没有瞪出来。

            “你别装傻充楞了好吗?竟然敢做,为什么不敢当呢?”李吾端一气之下上前揪住了院长的脖子。

            一个助理样子的男医生赶紧上来拉开。

          “幸好有你,王秘书!”

          李吾端心理咯噔了一下:秘书竟然是男的?

          他必须再确认一下,否则心中有些不安:“你确定就是院长的秘书?之前没有过女秘书?”

          院长道:“说的是什么话,王秘书一直跟着我,跟了很多年?我身边什么时候有过女秘书?这其中必定有原因,我们不得不解决啊。如不解决的话对我们医院的声誉影响会很大啊!请问你还记得是哪一天发生的事情吗?”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是2008年的6月7日,那一天,是我们全家人最悲惨的日子。当我家里人拿回那侮辱我们的肮脏的钱的时候,我心里颇不是滋味。难道世界真的那么黑暗吗?”

          “那么我告诉你,我对着良心发誓,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昧着良心的事情。王秘书,此事为什么我会不知道,咱们一定要查清楚,否则我们都不得安心。”

          李吾端没有办法,看来他们真的是不懂这件事。可是明明事情是他们做的,为什么说不是他们。

          但是看着他们非常严肃慎重的样子,甚至脸色都变了,看来,这是装不出来的。且由他们去吧,也不急在一时。

         

                            二百一十五

          李吾端的生活好像有了眉目,他的生活好像全然系于此。本来他完全可以好好过他的生活,但是心中的不快让他安定不下来。其实,何止是不快而已,是心中那股对家人的愧疚以及冤情莫白,迟迟得不到交代的那种心情,只有自己能清楚和体会。

          常叶尘被护士放在了医护架子上,他凭着本能知道,自己在哪个部位流了血,但是已经不清楚是哪个部位了。只觉得天上飘来了一股异香,原来是那本书,正发着异彩,好像还有眼睛和鼻子以及嘴巴,正对自己微微地笑着。

          这样的笑让他自己很安详,他向天上微微地招手,然后安静地躺着了。尽管周围的人没有看到,偏偏让他看到了,众人看到的是常叶尘莫名其妙地向上天招手,尽管他现在是如此的虚弱。

          急救房,心电图三番几次显示是水平状态,但又忽然反弹了起来。电击、人工呼吸后也做了好几回。每次心电图低于水平位置的时候,医护人员都想直接宣布了,没曾想眼睛闭着的常叶尘忽然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所以他们又不得不继续进行抢救。

          终于从急救室出来,医护人员也纷纷出来,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汗水湿透了前额,打滑了脸颊。

            而常叶尘被护工推了出来要转到普通病房,在推的过程中,尽管他神情十分的虚弱,可是却好像充满着幸福。更让人费解的是,他竟然能使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儿朝着天花板微笑、招手。

          家里的人看到他这样子好像放心了,却又不知怎地又担心了起来。

          走廊本来是白天还看见光亮,抢救之后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走廊的灯本就应该亮着。可是等常叶尘进入病房后,走廊的灯明灭了好几回,然后每个灯都发出了异常斑斓鲜艳的色彩;紧接着瞬时陷入黑暗,所有的灯都陷入了黑暗。

          又忽见那本书散发着五彩从走廊里飞过,让走廊都亮了起来,人们的脸上也都散发着五彩。眼看着,直接朝着常叶尘的那个病房里去,之后就消失了。

          走廊的灯恢复了正常,人们瞪圆着眼,半晌都回不过神来。纷纷都想朝着常叶尘那个病房看去,只是被值班的护士叫回了病房,这才怏怏不乐地回到自己的病房,躺在床上仍意犹未尽,三言两语地谈论着,直到夜阑人静。

          次日,那些病友接二连三地去常叶尘病房探个究竟,没曾想,他一直没能睡醒,床上还吊着点滴,所以探一番究竟的心情又被打回去了。

          再看常叶尘,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甚至还能察觉到,他的嘴角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而他床边的家属苦丧着脸,皱纹赛过了苦瓜,青黄相接的苦瓜。

          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家属通知书上得知,他本人获得了癌症。

          又几日他以前的学生也陆续过来看他,他好像精神变得好些了。

          没错,他确实好些了。但医生吩咐,只能下午三点到四点左右探访,其余时间让他静养。医生问过家属的意见,家属征求了他的意见,他不愿意做化疗,也不愿意透析,就这样想着安安静静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其实,他家属何曾不想给他做这些透析化疗呢,无奈,囊中羞涩;也只能任由他去了。况且,他自己本身也并没有多少积蓄。说来也怪,到生命被判决不到一年时间了,第二天他精神却异常的好起来。

          他的脑海中无数次闪过自杀的念头,在那些潮湿的阴雨天,他的确就这样想:在这样的雨天里,做一个长途的跋涉,直接走到筋疲力竭为止。

          是的,读者,你们猜出来了,比癌症更为可怕的是他的抑郁。或者说抑郁本身就是一种难以治愈的癌症,而且是常人无法理解的癌症。

          自辞职后,常叶尘在社会上几经漂泊,但心中却一直放不下那个梦想,而且为之甘愿体验人生的各种苦。

          列车上一道春运时节往往没有床位,连睡的地方都没有的;于是一天的劳累之下,冒着推销已经喊哑的喉咙,他只能在继续摇摇晃晃拖着一个大篮框子来到餐桌,盖着衣服到天亮。结果,因为空调太过冷的缘故,他的下半身这时走不动了,把他吓个半傻。

          他暗道:难道我的一生就要这样废掉了吗?

          接着他是冷笑,虽然眉头紧皱,但是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眼睛依旧闪着悲壮而又坚定的光芒。

          他又暗道:可是已经受够了当老师的窝囊气,他们劳累一天,基本上得不到什么进展或收益,有的是受学生的气,或者整天不学无术混混过日子,还有的要应付各种检查和表格;在这样的氛围下充其量只不过是个教书匠罢了,日复一日的将一些粗浅的东西教给学生,那可怜的仅存的知识或人生经验就是一切,这样的生活还不如不过。

          所以那时的他心底自豪的笑了,至少自己的人生还有一段这么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经历。虽然远离了安逸,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的思考和体悟无疑更是深刻更是有长进的。

          闲暇的时候,他可以在列车上写写诗歌或日记,来记载列车上的奇遇:一位离异的孩子父亲跟他哭诉以后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让他长大成人;一个鸡头诉说他是如何被骗去做传销然后从传销窝里逃出被公安送回东北,最后却做鸡头;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看着他抱着杂志经过眼睛瞪得非常大,充满了灵性;一个四川的女孩子开朗大方地介绍着家乡的风土人情,而却未曾留意自己一直压着她的裙摆;一个云南的孩子红黑着脸拿出可口的昭通苹果让大家品尝……

            这些都是他人生收获的感动,陌生的不相识的人的感动。这世间的法则好像莫不如此,越是熟悉的好像到最后渐渐变得陌生,越是陌生的反倒是一见如故的变得亲近起来。

          同样他也收获到许多的不信任和酸甜苦辣以及曲折离奇:他的一个行旅包,那里有他很在乎的日记,在从北京返回的列车上丢弃后,去了好几趟北京,以为永远也不见了,然后在某一天突然接到站台的电话,喜极而泣地领回来;在上列车的中午因为聚餐吃酸辣鱼,结果在去往成都的专列上一直闹肚子;在列车上丢失了手机,一下子失去了和亲友的联系,然后从一个电话慢慢地找回所有的联系人;在最困难的时候,身上没有了钱,只能靠着两块钱买两个包子就是一天三餐的伙食;因为太累,所以在公园的椅子上睡着,差点错过了发往宁波的专列……

          然后接着下来的事情更为离奇,也是他经历过匪夷所思的;列车在穿越隧道后两耳忽然失聪,却往海浪中开去,醒来却仍旧到站了,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遇到了未来之影,没曾想在几千里之外竟然有人长得那么像自己的父亲。如果说跟未来之影相遇是一场奇遇的话不如说是做了一场怪梦。忽而发现,好像梦境比现实活得更为真实,体验得更为刻骨铭心。所以我们不难发现,为什么会有人大笑着从梦中醒来,也有的人痛哭着从梦中醒来。而这些所有的快乐和所有的痛并不是现实没有,而是现实有太多的顾虑或者障碍没能让这些情绪充分地发泄出来。

          他想把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写下来,但是很无奈,像怀孕的妇女一样非常不幸地被迫停产,孩子机会都到屁股眼里还要被塞进去;而且还被戏谑和嘲弄是野种。至少也要经过DNA的判定吧,但世界上大多数的富强者都相信强权即是公理。

          特别是在饭桌上被人指着鼻子嘲讽,他所有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狗屎。他恼羞成怒,当场摔碎酒杯,宣布绝交,扬长而去。

          他特别想证明自己,无奈世界上却很少有给他证明的机会了。但他偏偏却又不死心。有一天,他甚至到省作协去了。这好像他离成功最近的时刻,他感觉到他已经快成了响当当的作家了。

          但是,他遇到了一个人让他不了了之,似乎就莫名其妙地养成了不了了之的习惯。人生没有一些荒诞哪里叫得上人生呢?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养成了荒诞的个性,这又让我们不得不去探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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