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西正在低头喝粥。
城没有避讳西,直接按了接通键,一个清脆的女声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手机听筒不是外放,西其实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但她能判断出来是个女生,因为她从城的神态和语气上可以判断的出来。
城的眉目是温柔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语调是宠溺的、缱绻的。
曾经这些都是城给西的,不知从几时起,城给了另一个女子。
西不动声色地继续喝粥,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城断断续续地讲话声。
“嗯。”
“好。”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
“我也是。”
城的话语简短,但听着舒服,声音低沉好听,会不自觉地沉沦进去。
以前,城也是用这样的声音拨动着西的心弦,可现在,城的话语少之又少,两个人在饭桌上的交流几乎是零。
空气中永远流动着无声的压抑。
城挂断电话,不经意瞥了一眼对面西漠然的面孔,嘴角微微一勾,走到如今这一步,他真的尽力了。
从来都不是不爱,而是他不能再爱了。
第二天傍晚,西刚走到楼下拐角的时候,刚好,城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站在单元门前。
城的眼角余光瞥见西时,一把扯过身边的女子入怀,头枕在她的颈边,手不断抚摸着她的长发。
西瞬间愣怔了,原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西安静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回头。但凌乱的脚步出卖了她的心情。
晚上,城回到家时,发现西早已人去楼空,属于西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城顿时感觉身体里好像缺失了一块,他按着胃部,痛意袭来,额头上迅速冒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慌乱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瓶,颤抖着手拧开了盖子,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片,直接倒进嘴里,没有喝水,生咽了下去。
痛苦没有减轻,他靠着沙发闭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缓缓睁开眼睛。
落地台灯昏黄,但发出的光暖暖的,这是西挑选的,她说她喜欢这种光,有家的感觉。
他也喜欢,他曾经最想给西一个家。
可现在,让他拿什么给?
想到他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把她逼走,他就痛彻心扉。
如果他真的能选择,他也不想这样做啊,半个月前医生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响起。
“恶性,手术的可能性不大......”
半个月来,他想尽了办法让西离开,可西爱了他整整六年,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于是,他最不想伤害西,却选择了最残忍的办法伤害她。
他知道西有情感洁癖,最不能容忍爱人的背叛。
他从网上找了一个女人让她假冒他的新女友,他让西看到他的移情别恋,他让西见识了他的渣。
终于,西无法忍受他的背叛,离开了。
可他的心却好难受,好痛。
明天,他开始去医院进行化疗,他不想让西看到他丑的一面,他想给爱人留下最美好的一面。
他知道他的余生不长,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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