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然而敦凤与米先生在回来的路上还是相爱着”——张爱玲《留情》
生在这个世界上,为了生活,感情总是一地鸡毛,但庆幸的是,即使生活那么不堪,还有一个爱你的人常伴左右,人生才显得有意义。
许子东曾说:"看懂了张爱玲的《留情》,便看懂了婚姻。"回过头来发现,确实是,好的婚姻,即使千疮百孔,但却活成别人眼中相爱的样子。
《留情》描述了二婚的婚姻生活,敦凤三十六岁,米晶尧五十九岁,相差二十三的婚姻生活,一者想晚年可以享点清福艳福,二者出于生活才嫁给米先生,虽然两者带着目的,但却生活的极其丰富、美满。
01.
故事的开端写米先生去看望生病的前妻。
现在他说:"病的不轻呢,我得看看去。"敦凤短短应了一声:"你去呀"。听她那口音,米先生倒又不便走了,手扶着窗台往外看去,自言自语道:"不知下雨不下?"
想出去看望前妻,又怕现任生气,故作镇定,小心翼翼。
敦凤即使不甘心,但也没有不让人去的道理。于是便道:"待会儿还当她拉着他不许他回去看太太的病,岂不是笑话!"
两人只好屁颠屁颠的出门了。
米先生叫了部双人黄包车,天上在下雨,但心情却格外沉重,他(米先生)想起了他留学的日子,老式留声机,跳舞的舞女,又想起他第一个孩子的玩具,绿玻璃小狗,一片片沉重的画面伴随着天气涌上心头。
大抵是生活的苦吧,因为他从前的女人,脾气神经质,暴躁,她自己的儿女一个个同他不和,没什么快乐的回忆。
02.
受够了前妻折磨人的生活,米先生没有冒冒失失地进去第二段婚姻生活,而是打听好的,并计划好的,所以娶了敦凤,他现在的女人,温柔、上等的,早些年也是个美人,希望在晚年可以享点清福、艳福。
他(米先生)对从前的女人只有打和骂,对敦凤,只有"对不起"和"谢谢"。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显而易见,可以对你温柔,也可以对你指桑骂槐,取决于你是谁。
敦凤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大肆在众人面前议论道:"说我同他以后什么都顺心,说他还有十二的阳寿",然后米先生也并没有生气。
可能是年龄到了,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即使爱人在面前评论他的生死,他也保持沉默,淡然接受别人的议论,即使是另一半也不生气。
人们也评论敦凤:"只有敦凤她,经过了婚姻的冒险,又回到了可靠的人手中,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赞同敦凤人生真幸福。
03.
"敦凤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一点心眼儿都没有,说话之间净伤他的心!亏他,也就受着!现在不同了,男人就伏这个!"
人们评论敦凤的不是,但却又羡慕敦凤的婚姻生活,即使她有众多缺点,但他另一半就是喜欢,拿她有什么办法!
敦凤不但不管,还欣然接受道:"我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想头,不过图它个逍遥自在……"
也不得不承认敦凤说的有道理,经历过一次婚姻之后,再加上年龄大了,不过图个逍遥自在,不受限制,任性做自己的生活么?
如果不是,可能也不再婚了。
等米先生离开,敦凤独自在舅妈家,不尽开始伤心徘徊,先前是两个人一起来舅妈家,有说有笑,虽然言语有时候有点过分,但也尽显其乐,没有一点不耐烦。
等米先生离开之后,竟然有点不耐烦了,寂寞、伤心地听着隔壁人家的电话铃葛儿铃……葛儿铃……葛儿铃地响,敦凤有千言万语说不出的焦急、求恳、迫切的戏剧。
这大概是爱吧。
因为爱你,所以当你不在尽显寂寞;因为爱你,所以当你去看望别人,内心不甘、焦急,默默地等候;因为爱你,所以盼望你早点回来。
04.
舅妈看着心事重重的敦凤,开始于她聊天。
舅妈扬言敦凤现在的幸福,可是敦凤反言道:"你哪里知道我那些揪心的事!"杨太太道:"怎么了?"敦凤低下头去,一只手捏了拳头在膝盖上轻轻捶,一只手放平了在膝盖上慢慢推,专心一致推开捶着,孩子气地鼓着嘴,说道:"老太婆病了。算命的说他今年要丧妻。你没看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
故事的下半段敦凤逐渐的爱上了米先生,虽然平时有说有笑,但是他的痛苦,他是理解的。
见丈夫失落落魄的样子,逐渐开始心疼。
俗话说:"爱一个人,就希望他过成幸福快乐的样子。"但是敦凤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因为他爱的人,伤心了。
待先生回来之时,隔壁的电话铃又响了,葛儿铃……葛儿铃……她关心地听着,但却不忧愁了,因为米先生回来了。
05.
故事的最后张爱玲用一句话总结了婚姻:"生在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然而敦凤与米先生在回家的路上还是相爱着。"
纵观全文,有伤心,忧愁,争吵,打闹,敦凤和米先生过着常人一样的生活,生活里有百般滋味,但即使生活那么不济,两人还是陪伴在一起,过接下来的生活。
正在验证了我们当下的婚姻生活,吵归吵,闹归闹,最后,我们还是要在一起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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