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婴儿般熟睡的母亲, 天使一样的神情,无辜的好像一片棉花糖似的云彩,乌云也许就隐藏在其中, 思绪将薛良抽离出清雅疗养院, 穿越墙壁,瓷砖,楼道,台阶,飞向那片隐藏在过去的,乌漆墨黑的,棉花糖般的记忆之中…
童年的的一些过往像皮影戏按上快进键,一种淹没感涌向心头, 仿佛要侵吞整个心脏,这种感觉 “呛” 的薛良想吐酸水, 连带着口中泛起阵阵“柠檬汁加豆腐脑吃顶了”的那种饥饿感。
母亲像天使和魔鬼的组合体, 精神分裂当时还不普及。 这种落差让幼小的薛良留下了阴影。
梁春娟也会想每个母亲那样,散发着浓浓母爱,这种像咖啡一样,时而振奋着孩子的童心,但随之而来的失眠也许会跟恶魔一样折磨着年幼的薛良。
他也不是一个乖孩子,经常惹是生非。 俗话说: “七岁,八岁讨人嫌, 狗都不待见”。 梁春娟会当着别人爆发: “我回家就抽你”, “你等着,我凑你”, “又找打” 之类威胁的吼叫。
一个男孩子淘气一点又怎么样呢? 薛良想到这儿,一种欲哭无泪的无助又害怕的眼神盯着熟睡的梁春娟。 想给她一点点报复。
一次小时候坐在梁春娟的后座上, 小薛良听着母亲的“教诲”, 声音之大, 好像旁若无人似的。 每个路过的骑自行车的人,都会猛然回头望像那个, “不计报酬”地自言自语的骑车女人。
也许是年龄太小或是天生不敏感的小薛良,不知道为什么招来母亲的责骂,只知道大马路上很丢人,过路人的眼神像是糖葫芦的竹签又酸又尖的刮着心窝,他会习惯性的羞愧着低着头,渴望停止这尴尬的时间,或者终止母亲的无休止的唠叨, 又或者“删除”旁边骑车的人嘲笑的眼光。
小小年纪的他,无法停止这些,只能沉浸在梁春娟无限的“否定”当中,当小薛良全身最后一滴血液上升到达脸皮的时候, 他突然发现自行车后支架下方不远处的半圆形下滑式车锁, 灵机一动,手伸向车锁的把手,使劲一压,圆形车锁条,像被召唤出来的救星,钻进转动的车条, 车条被突如其来的入侵者“绊到”, “嘭”的一声, 骑车人和车栽到了地上…
梁春娟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在床上打了个寒颤, 睁开眼,薛良正愣愣的盯着她, 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先是无表情的望着儿子的方向,空洞的眼神中一丝希望,然后眼睛上扬, 露出哭泣的笑容拉长声音道:“球球…球球…你…擦…”
像低音炮似的,噗的一声,随即而来的是一股韭菜鸡蛋泡二锅头的味道,迎面飞入鼻中,薛良知道,梁春娟拉了。薛良掀开被子一边拿纸蘸,一遍喊乔志友来帮忙。
乔志友一瘸一拐的进来, 直瞪瞪望向床上的梁春娟, 一点不嫌弃的,一他最快速度帮忙收拾残局。 边干还边一脸忠厚的喃喃自语:“这老人上了岁数,都是这样的,你们年轻人不会适应的,现在有几个做儿女的能够给自己父母伺候周到?也就是您薛总。”
薛良根本没有答话,其实他俩一个41岁,一个43岁,乔志友大些,但面相极老,像是梁春娟那个年代的人。
乔志友一个腿受过伤,再加之没什么文化,从小在农村长大,朴实无华的外表下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内心。 进城后,基本干的都是清洁一类的工作,当然也风吹日晒的, 更多的显得苍老是自然。
一张“皱纹占满高地”的脸狠是忠厚,实则是个想法很多,很敢想的, 内心戏很丰富的人。 对于自己的外表,过于自信,而内在的状态,尤其年轻的时候, 细腻的出奇。 给自己的未来妻子定的标准和要求很严格,觉得自己应该找一个漂亮的媳妇。 但是又矮又黑的乔志友,没什么人喜欢, 家里帮着从外乡讨了个老婆,生完儿子人家就回娘家再也不理他了,他也没有很在意。
乔志友也真心爱过,基本上大街上每个好看的,他都爱。 一颗博爱的心,却经常遭到误解。
每当当爱到深处的时候,内向的他不知如何表达,只能直接把最真的心展示给对方,将能反应自己最实城的情感的话讲给人家。
有一次,他恋上了他们村里新来的女知青,大城市来的姐儿,在村上非常的显眼,走在朴实土地上,白色的裙子自然的摇摆,把乔志友的心都荡出了神。灵魂出窍似的尾随女知青到宿舍。 被发现后,便实在地对她说:“俺想锄你” (一句当地土话,一种明确的性暗示)
女知青茫然而恐惧但不失风度看着他,问道:什么?乔沉默的走向她, 想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让她深切的用洁白的肌肤来体会他炙热的爱。 女知青比乔想象的力气要大很多,一个巴掌映入乔志友眼帘,对乔虽然没什么影响,却更加坚定了他的意志:打是亲骂是爱。 乔本想细细琢磨品味一个问题,女知青是什么时候和他想到一起的呢? 可是时间不等人,一会儿还要干农活,所以必须抓紧时间向她表达爱意, 之后昏天黑地的撕扯和拉锯开始。
女知青爆发出了惊人的泪水,乔也挥汗如雨, 一个下午便过去了。
当天便有人举报说,村里有人违规杀猪。 一查原来是性侵女知青。乔志友被一帮好事者暴揍一顿。之后村里便没有下文, 只听说女知青回了城。
不知悔改的乔志友之后色心不改,博爱到了未成年小女孩,这回他被打断了一条腿,还赔了钱,这才没有被起诉,要不肯定会去坐牢。
那一次他在老家彻底混不下去了,就带着儿子逃到了城里。
乔志友有个好儿子, 乔言从小刻苦努力,之后考上警校,但因为父亲的不良记录,他只能做文职,物证管理的一名职员。
乔言也算孝顺,虽然父亲的所作所为是他过不去的坎,但还是对乔志友不离不弃。 毕竟这个父亲供他读书,把他养活大了。 自从乔言考上了警校,乔志友再也不敢明目张的违法。
但他色心难改,有时会偷偷性侵疗养院里的患有痴呆症的女性。
一般乔志友都是给女患者下迷药,但梁春娟不用,她病情较严重。
乔志友边收拾边回想和梁的快活景象,薛良在一边并没有察觉乔的淫邪之念。 还鼓舞到:“您真是用心负责,下次给您红包, 只要您对我妈好“。
乔志友欣喜的加快手速擦拭,床上的梁春娟露出满意的笑容傻笑起来:“鞋…鞋…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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