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业划拳助兴的提议下,几人轮番吆喝着酒令,很快就纷纷有些醉意,尤其是杨照光喝高了,滔滔不绝,聊起了他在河西走廊一带的所见所闻,养元和养森听得很是起劲,越加有了前往定居的热望。
酒席散后,文业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详细向杨照光打听了招募细节,并将之详尽地告诉了养元、养森弟兄二人。
“养元,情况就是如此,感觉你们去那里,我虽难过,还是比较放心。”
“有心想留下你,但眼下,货栈情形你也多少看在眼里,这几月不太景气,辞了一些伙计。”文业说着有些感伤,“不瞒你说,我自己也顾虑着明年出路如何。”
养元、养森听了百感交集,既萌生了很多希望,但也难掩浓浓失落之感。自从来岐山之后,就喜欢上了这里的人,刘伯一家慷慨接纳自不用说,文业及东家一家也都宅心仁厚,自始至终没有白眼冷语!无奈实在找不到长久的营生安家落户,只好选择离开,也许余生很难再回来看看这些恩人们。
养元拉着养森跪在文业面前,表示衷心感恩之情,接着,养元恳请文业带着兄弟俩人,为养森到大丫舅家正式求亲,先把俩人事情办了,让大丫娘家人心安,也让大丫能回娘家看看最后道别。
“没问题!没问题!养元呐!没看错你!可惜我没有妹子,也没有丫头,如果有,一定许给你!”
“行,照光大哥计划后天就走,你们只有今明两天时间了,今天先准备点彩礼啥的,明早我们就去大丫舅家!提亲和迎亲喜事一并办了,我想她舅家也巴不得呐!”
养森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任由养元和文业俩人讨论着提亲细节,养元回头看见,笑着推了一把养森“傻小子,还不去告诉大丫去,让她也拾掇拾掇,光明正大地回家看看!”
第二天凌晨,四人骑着文业特意挑来的四匹高头大马,带上彩礼,前往大丫大舅家提亲。
一切果然如文业所预想,大丫舅家甚是满意,之前大丫跟着养森走了后,村上冒出些闲言碎语,如今这提亲迎亲仪式都有了,尽管彩礼微薄,但毕竟算是明媒正娶,大舅便觉得脸上也有了光,腰杆也硬气了些。
当日,大舅院子里匆匆摆了几桌酒席,请来不少乡亲,简简单单吃了顿喜宴,好在文业带了不少酒水,在大舅和文业的招呼下,热闹还是有的,此起彼伏的划拳声让整个院子颇有点人声鼎沸之感。
大丫母亲房内,母亲等人却悲从心来,无心应酬,母亲搂着大丫,然后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大丫的头发和脸庞,“大丫啊,娘舍不得你,这一去就不知道啥日子见面了,估计娘死了,你也赶不回来!……”母亲说到伤心之处,把大丫紧紧抱在怀中,母女俩人嚎啕大哭,大丫三个弟兄也在一旁抹着泪。
分别的一刻总归是到了,大丫换上了一身红衣,四匹马在文业的安排下早已挂上了红绸,鞭炮也放起来了,噼噼啪啪中,哭肿了眼的大丫竭力忍着泪水,依依作别,养森搀扶着浑身颤抖的新娘子上了马匹,再次,也是最后告别了大丫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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