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发生在1947年,那天说不清是个什么日子,但它和往常一样平淡无奇。太阳依旧照常从东边升起,家家户户准时冒起炊烟,大人照样做工,小孩在小树林里放羊,那的确是很平常的一天。
在一户农家小院子里诞生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也不是什么伟人,仅仅是当时困难群众中的一员。小男孩还没出生时就没了父亲,之后在他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又离他而去。在当时自己都吃不饱饭的年代,根本没人愿意去抚养他。后来同村一个有点关系的瞎眼老婆婆收养了他,当喂他吃东西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灌进了鼻子里还是嘴里,没人认为他能活下来,但他却挺过来了。
几岁时,瞎眼老婆婆也去世了,出于面子,男孩的伯母收养了他,仅仅是看他是个男孩子,如果是个女孩子伯母根本不会收养。虽然表面上过继给了伯母,可男孩却是来回寄居在多个亲戚家里。慢慢的男孩到了上学的年纪,有一个好心的大伯给他交了学费,男孩就这样在大伯的资助下上了几年学,在上学的那几年,由于得长期趴在桌子上写字,男孩的衣服胳膊都被磨烂啦,但一年到头也就两件衣服,夏天还好过点,到了冬天寒风刺骨根本难以御寒。
十五岁那年男孩和同村人外出打工,先后去做很多个城市,做过许多的活。在十七岁那年他回来了,在他的右肾部位长了一个大疮,那个疮不断的严重,后来足足有碗口那么大。没有人给他请大夫,更没有人去照顾他,他躺在母亲曾经去世的床上,等待着死亡,后来渴到不行,自己又从床上爬起来找水喝。很幸运的是,他又挺过来啦,那个疮不再严重而是结了痂,在右肾里仿佛被挖走了一块碗口大的肉,往里深凹进去,触目惊心。
后来男孩到了结婚的年纪,由于男孩上过几年学,再加上为人老实诚恳,很快就说定了一门婚姻,就这样在大人的做主下,男孩和从未相识想见的新娘结了婚。男孩结婚后,伯母提出了分家,各过各的,男孩被分到了几斤杂粮面,去了另一个院子里生活。那个家里面除了一张床和一口锅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男孩靠着曾经学过的手艺,自己动手做了两张大椅子,两个橱子,还有一张吃饭的桌子,这个家才有了一个家的样子。男孩婚后的生活依然很艰辛,为了生活做过很多,先是外出打工,后来被叫回来作为劳动力去挖大桥,再后来靠双手做扫帚和篦子维持家用。男孩一共养育了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虽然日子很艰苦,但男孩却很满足,对于他来说有一个家就是最幸福的事。
第二个故事发生在1946年,同样也是一户农家,但主人公却是一个女孩。女孩有父母有亲人,不过她也不幸福,因为她出生在一个受压迫又重男轻女的家庭。
爷爷去世的早,奶奶是家里的掌门人,在那个挣工分的年代,每天起早贪黑下干活的不是女孩的父亲而是女孩的母亲。每天天刚蒙蒙亮,女孩母亲就被奶奶赶到地里去干活,不允许女孩的父亲去给她送饭和水,然后把女孩丢在一个大坑里任她哭闹。女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可能是母亲受了太多的劳累和伤害,早早离开了女孩。女孩一直很要强,虽然个子小小的,但脾气却很刚硬。女孩和其他人一样到了成家的年纪就结了婚,她嫁的那户人家也是普普通通的农民,婆婆有六个子女,婆婆最小的儿子和女孩最小的儿子仅仅差了一岁。
所以没有人帮她看孩子,她一边挣工分一边照顾家里,小小的身躯承担了巨大的担子,而丈夫那几年却不求上进,爱喝酒爱抽烟,望着穷的一塌糊涂的家,女孩心急如焚。但上天对她放佛有些不公,女孩年纪轻轻竟然得了肺结核,这个病一直折磨了她20多年,直到她去世。女孩一生中共生育了三个子女,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她曾说过最对不起的一个孩子就是她的大女儿,当时家里穷,没有让她去上学,每天在家照顾妹妹,还要帮着家里做活。儿子和小女儿都上了学,唯独大女儿大字不识一个。
不过,她的三个孩子都相互扶持,相亲相爱,没有人去埋怨过她。小女儿长大后事业有成,带着她刚享了几年的福,她却不堪病魔的折磨撒手人寰。同年她的老父亲也随她而去。
故事中的人不是别人,她们分别是我的爷爷和姥姥,她们一生命运多舛。尤其是姥姥,后半生都在受病魔的折磨,印象中的她,永远是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还有扶着墙咳的站不起来的样子。在她最后的几年生命里,我曾和她住在一起,记得当时她几乎经常去医院,拍片子拿化验单,听医生说她的肺部都烂啦。
我知道姥姥是想活下去的,当时她让我给她念医生的化验单,我不想让她知道她病的有多严重,我告诉她,她得的不是肺结核,是肺部感染,而且是前期,这个病可以治好。念完之后,姥姥都会开心的笑,她也相信自己得的不是癌症。
姥姥严重的时候咳出过血,有时候会很多,有时候很少,我都见过。她咳到喘不过来气,咳到满脸通红,常常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觉。她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妈妈。
我爷爷虽然曾经生活的很不容易,可现在他身体健康,还有我奶奶在身边陪着他,我相信他会健康快乐度过晚年。
关于姥姥和我爷爷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但那都是一些很辛酸的事,我不想再次回忆起来,我只希望天堂没有病痛,姥姥可以和她的爸爸妈妈团聚,爷爷的身体一直健康,在以后的岁月中都会有奶奶的陪伴,能够携手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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