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典乐11 海顿：叫我爸爸也可以，你愛音乐吗？

“音乐传奇”系列之西方典乐

西方典乐11 海顿：叫我爸爸也可以，你愛音乐吗？

生于1731年

11年的唱诗班学徒

10年的艰苦打工

30年的宫廷乐仆

近20年的自由创作

逝于1809年

共104部交响乐

几十部钢琴奏鸣曲

其他清唱剧等若干

——这是海顿的一生

如果要总结伟大作曲家们的生平，按世俗的眼光，没有几个人是很幸福的。

似乎印证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任何人或事物只有历经雕琢锤炼才能显露其美好，才能向世人证明其美好品质的力度和永恒。

包括海顿，少年时期二十几年的艰苦辛酸，一定对他后来的人生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但今日听，我们几乎从他的作品中听不到任何这些，更多的是平和、喜乐、愉悦和超脱。没有巴赫显得理性，没有亨德尔显得热血，没有莫扎特的意气和叛逆，没有贝多芬的激情和抗争，正如其人，看似其貌不扬，却带着平和自然的亲切微笑，偶尔幽默的拿音乐开个专业高端的玩笑，那背后，想必除了后面大半生的衣食无忧外（其中作为奴仆和娶了个悍妻除外），更多还是作曲家天生的乐观和智慧所致。

【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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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顿真正开始安稳的创作音乐，是在他漂泊打工了10年后。这10年中他作过看门人、送信人，还擦过皮鞋，当过家庭教师，写过歌剧，作过大提琴手，任过乐队队长和唱诗班的音乐指导。所以一个无比富有的贵族家族——匈牙利最有权势的保罗·安东·埃斯特哈齐王子雇佣他作宫廷乐长时，他当然想将这份工作做得久一点。

所以实际上准确来算，海顿共打工了50多年。试想，哪种人能打工这么久？哪个人打这么久的工还能不好脾气？虽然后面30年是高级打工仔，那终归还是打工仔，获得了一定财富和尊重，却失去了自由，对于艺术家来说这尤其不堪。

可海顿做到了，还做得很好，既不战战兢兢，也不郁郁寡欢；既没有人前隐忍人后癫狂，也没有非要彰显一点艺术家的脾气傲骨，甚至想都没有想到要抗争点什么。

他只是先把它当成一份工作，把该做的做好，比如说今天听什么曲目如何让主子们心情好胃口好一定要按主人的来，比如乐手们不守纪律了闹矛盾了想家了要想法儿管理调节排解，比如还要操心看管好乐器教导好新歌手保持整个乐队水平的提升，比如只有自己一个人创作也没个同水平的知己好友切磋交流，无比孤独寂寞甚至开始愤懑时，就自己跟自己对话，想想丰足的衣食住行，想想主人的喜爱和关照，想想生活中这些有利的一面，自己排遣一下就过去了。再不济，还有音乐和上帝呢，他终归还是很幸福的。

这样想，海顿就微笑了起来，更多时候都能带着平和喜乐的心情来面对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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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莫扎特和贝多芬都喊他“老爹”，再后来30年后，埃斯特哈齐王宫第三任主人不喜欢他只让他挂个名，他接着来到英国，伦敦的人们都开始称呼他为老爹了。

可想而知他的随和亲切必如春风般自然无痕。

据说有个屠夫上门，为自己女儿的婚礼请求海顿写一首曲子，海顿立刻微笑着答应了，在约定之日，将一首典雅的《C大调小步舞曲》赠给了屠夫。屠夫在女儿婚礼这天，请了数名流浪乐手演奏该曲，还特意带着一头健壮的公牛和乐队们经过海顿家门前。乐声惊动了作曲家，海顿听出了是自己做的曲子，赶紧出门一看，原来屠夫特意来答谢。于是海顿高兴地收下了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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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次，一位出版商赶到埃斯特哈齐王宫拜访海顿，正好碰到海顿因为剃刀不好用而大发牢骚，声言愿意用自己最好的四重奏换一把好剃刀。出版商闻言，当即赶回寓所，取来他自己的剃刀送给了海顿，换得了海顿新写的一部弦乐四重奏——f小调，作品55之2，世称《剃刀四重奏曲》。

还曾因年轻时借过别人钱，虽然当时早已还了，海顿总是记着别人的心意，后来还在遗嘱中赠送一千元给那人的孙子。他还很关心穷人和自己的亲人，遗嘱里将财产分配给亲人朋友后，余下的都赠送给养老院里的穷人，使他们能有更好的生活。

最后拿破仑攻来时，他也是亲切地告诉大家：“不要担心，有我在，灾祸是不会降临的。”后来，果然连拿破仑都派人来保护他，来的士兵都哼着他的曲子，表达着自己的景仰之情。

【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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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家的情感是丰富的，胸中沟壑是丰富的，当然智慧担当也是丰富的。

任埃斯特哈齐宫廷乐长时，王宫本来在离海顿家乡奥地利维也纳80公里远的，但海顿的主人因为是匈牙利人，看上了奥地利管辖的匈牙利境内的萨托这块风水宝地，大兴土木，将王宫建造在了此处，乐队当然也一起离家来到他乡。时间长了思乡之情难忍，乐手们纷纷向海顿诉苦，于是海顿灵机一动，创作了一首新的交响乐，在后面还另加一个乐章，想借音乐来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那天，海顿的第45号交响乐奏响了。乐手们面前的谱台上仍然点着蜡烛，乐长指挥仍然还是和平时一样向主人微笑致意。音乐前面还挺愉悦轻快的，接着就变得烦躁不安，后面又回到舒缓轻松，渐渐淡淡的愁绪如雾笼罩，接着乐手们一个接一个离场，蜡烛也一根根熄灭，孤寂悲凉的气氛氤氲而起，最后剩下两个小提琴手，然后他们也走了，最后只剩下海顿拿着他的蜡烛，吹灭了也转身而去。音乐结束。

善解人意的亲王理解了海顿的用意，第二天就给他们放了假。

随着年岁越来越大，得益于名望和对分寸的把握，海顿真的愈加有一种“随心所欲不逾矩”的自在。

当他在伦敦演出时，这里的贵族们很多不爱音乐也喜欢附庸风雅，他们经常一到剧院来听音乐会就打起瞌睡。有一次，他们来听海顿的交响乐，舒缓轻柔的愉悦乐声响起时，真好像就是专为催眠而作的，他们很快就打起了瞌睡。正在香甜的梦乡中时，一阵炮轰般的强音响起，所有人顿时瞌睡全无，一个个目瞪口呆，有的人还慌慌张张起身向外跑，以为敌人来了，场面一时非常有趣。台上的海顿仍在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对于音乐的效果，音乐家当然是把握着呢。

这就是著名的《惊愕交响曲》，海顿的第94号交响乐。

晚年时，74岁的海顿创作一部弦乐四重奏。写完行板和小步舞曲两个乐章后，他感到力不从心，无法写完这部四重奏，就用他的合唱曲《白发老人》的开头几小节的曲调作为结束：“精力一去不复返，我已经衰老!”他对友人说：“这是我最后的儿子，和我还是很相像的。”要知道海顿一生无子，这样开自己的玩笑，足以说明他的豁达和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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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曲子能这样完成，相信贝多芬看到了，应该再不会嫌弃自己的老师太古板太老派了吧。

【曲目】

清唱剧《创世纪》

G大调第94号交响曲《惊愕》

d小调第104号交响曲《时钟》

升f小调第45号交响曲《告别》

《第一大提琴协奏曲》

《四季》

各种弦乐四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