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机

VPV Peace House的小楼

      朝辞西贡，暮达云间。

      雨季的西贡难得一个艳阳天，对于无晴不欢的我来说这是此行完美的句点。几日来为了不迷路硬生生记住的建筑门牌、做光影游戏的婆娑椰树、浩浩荡荡的摩托车大队都在车窗外远去。越往机场越不像我所熟悉的西贡，大概机场都必须是城市性格最模糊的地方，这样才能作为空港间带着八颗牙微笑的合格过渡。

        都说越南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中国，对此存疑。此行之前我不知道越南如何，不过如果这是真的，至少此行让我窥见了40年前的赤县。也许不那么便捷有序，但足够真实可亲。

        很多次在飞机上迷迷糊糊地思考时差的问题，以及为什么往返飞行耗时不同，最后我这个不学地理的假文科生找了个浪漫的借口——因为飞机其实是时光机啊。于是7月17日从2017年的中国出发，去往过去昏灯下的神州。7月29日从2017年的安南出发，去往未来曙光里的越南。

登机口处处闻乡音

      那么，您乘坐的CZ6078号时光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系好安全带（历史的天空风卷云涌），打开遮光板（时光的流动是空中一大奇观），收起小桌板（只要静坐等待奇迹的发生），调直座椅靠背（这可是一场严肃的魔术表演）。

      飞机飞行4小时，跨越一个小时的时差，却像是走过了40年的光阴。

      走下时光机来到华灯初上的魔都，道路整洁，高楼林立，设施完备。脑洞大开，40年后，西贡会不会成为第二个魔都？

      想起蒋捷名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大概那时，掌握后发优势的西贡会比今日的上海还要意气风发。可又想起木心“篡改”之后的句子：流光容易把人抛，绿了樱桃，红了芭蕉。又虔诚希望西贡经得起发展的魔爪，留存自己温柔优雅的气质。

        在便捷的电子支付，“疏而不漏” 的恢恢wifi，强大的冷气和精致的菜肴中几乎忘乎所以。 但还是会想起在一个小时远的地方，有一个国度，还不曾拥有这一切。尽管他们同样快乐，但快乐的门槛显然本就高低有别。这不是同情，只是期待。

夜上海

      不过我想，任何一座城市都是特别而不可复制的，也从来没有哪一个城市，是作为另一个城市的过去而存在的。我自有我的姿态，也自有我的未来。我不必因为羡慕某座城市的现状而邯郸学步，只要缓缓前行，不退则进。不设定预期便不会有落空的希望，而原本发展的样子就不是一条路而是一片原野，大家各自成为自己想要的模样，不是直奔某一愚蠢的终点线而去。

    飞机其实还是时光机，但它不是原地穿梭，而是在四个维度中舞蹈。

      那么西贡，自由奔跑着前进吧。

      西贡，我在望着你念着你呢。

      西贡，我在这里等你。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