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个不可能清楚的中午,记忆被罩上青纱帘。
与你见第一面。
你来自现代,一个伤痛太多的时代。
洁白,是你的外衣,一件绣上“柔美“与“翩翩”两个词的白纱衣。
你的一生只存三十年的记忆。
不在你的记忆里,在我的记忆中,轻轻地走来一位唐诗里、住在江南水乡的女子。
翻飞的纱衣,飘下的是被望舒守护的女子,但不是嫦娥。
于我,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件外衣,没有内容。
我生在当代,天然形成的隔膜比三十年厚。于是,对你每一次凝视,都是例行公事。
偶尔,落下一刻的倾心,却不能维持多一秒钟。
我不是要远离你,是时间在我们之间,建了一座真空房子,抽掉了传播感情的介质,滤掉了你眼中流转的温情。
今年,一个被敷上忧伤的早晨涌向我,直到淹没,我才发觉我把你弄丢了。
我随意地把你搁在冰冷的桌面上不留下一丝注视的目光,太过冷淡,突然下起六月飞雪,冰冷温暖了你,对你说:离开她!
最后的眨眼,满是决绝。我的心忽然下起了冰雹,冻裂了我的泪腺,再也止不住。只怪我醒的太迟,我已走出了你的凝眸,我弄丢了你。
默默地,你在我身边一年,却不愿多停留四天,或更长时间。我永远也存不够一年的记忆,对你的此刻,我只能祭奠你,祭奠不到一年的缘分。
祭奠我心里奇怪的、不舒服的感觉,想跟你说再见,却被换成了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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