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

阳光在召唤，躲在阴凉处的脚步。走出去。田野间吹着干干净净的风，一呼一吸来回的，全是花草的气息。几个熟识的农人，挺着骄傲的脊梁劳作。我懒散的骨架，晃荡在风里无畏时长。这么闲，不像一个年轻人的日子，这么闲，却那么像一个日子，向往的日子。绿草野花没那么繁盛，但在光的美化下也没那么衰败，不足以勾起叹息。想去二绕（高速路）前的林子，七拐八拐故意挑难走的道。越崎岖越有意思。最好一鞋泥，沾点“冒险”的光。水道也跟上城市化进程修了水泥渠，不知名绿植死缠烂打紧贴它，如此倒有几分酷似前任水渠，水里大概营养全面，藻类疯狂生长妄想挤上陆地。只是水生动物躲起来了，冬眠或埋葬自己。水清澈。肉眼看不出二十年前这里流淌的水和今日的水有什么区别。导致我没能按预想去控诉水污染。没有搭理地里的菜，眼光循着田垄弯弯曲曲，道旁野花野草没从前芜杂，规矩得像等待检查验收的绿化带。隔着鞋底脚掌也能觉察出沥青路和土路的质感不同，干硬和湿软，摩擦和印（v)印(n)。泥巴吃掉鞋的舌头。要静悄悄的，田野刮过一阵风，对每位来宾宣布规矩。路的尽头来得太快，林子就在眼前。怕蛇，不敢进去。逗留许久，太阳被好几朵云蒙住眼又撒开手。天然的拍照好地方，手机却怎么都拍不出眼睛所捕捉的美。多拍几次后也没信心了，好似扎根地上的植物能抢镜。摄像头毕竟不是人眼。眼里能吹进风的泪水和笑声。打道回府，趁日悬高空。

灿烂的七

2018.1.13

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