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珠移步上前眼看就要交手,只觉刀光一闪见云丹已到跟前,宝刀在云丹手中如电如光,瞬时将顿珠喇嘛包裹在了一片刀光之中。顿珠见云丹刀锋犀利,将上身一条僧袍舞动起来挡开了几刀,而后跃到一旁接过阿布丢来的长刀回应了几式。
云丹收住攻势,道:“就看你学得像是不像了。”
顿珠道:“‘第一刀’刀法也不过如此,你来看看经我改进后的如何。”说着栖身上前向云丹下路攻去。云丹挑刀相迎,二人又斗了十几招,虽是午阳正烈,但仍能看到二人之间火花四溅,又一个回合后两人分别跳开了。
“好刀。”云丹看看手中的宝刀道。
顿珠丢掉手中的残刀,道:“比之半月前又长进了不少,知道以脉气运刀,看来是他传授了密法给你。”
“你只是偷学便能到这般地步,也不错。”云丹道。
“你是先创刀式,而后修习的密法,之前虽已将刀式练到绝顶,但毕竟威力有限。若先修密法以脉气导之,则威力可达无穷。”顿珠道:“如今你我和阿布均会‘第一刀’刀法,若在此发力恐伤及无辜,可敢与我到山顶雄狮岩一战?”
云丹回头看看列西措和央拉,突然他将宝刀丢给列西措,回头向顿珠道:“那你师徒二人一起来吧。”说着一跃上了东面一处石坡,沿着通向山顶的小道远去了。
顿珠回头向亚泽王和古格王道:“此事不了恐怕终究会是麻烦,就在今日吧。”说完向着山上追去,阿布也紧跟了上去。
多吉见状使劲挣脱了三戒喇嘛,向父亲道:“父王,我与‘第一刀’已结为异姓兄弟,今天的事孩儿管定了!”没等三戒喇嘛去捉他,多吉已经跑远了。
三戒喇嘛看向亚泽王,见亚泽王微微点了点头,便来到雅隆兵士身边取了兵器。亚泽王回头向人群中的亚泽兵士道:“尔等在此等候,我们去去就来。”说完先前护在他左右的四个汉子走了出来,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劳烦黑白两位师父随我上山,帮顿珠尽快了事,也好继续盟誓。”古格王道,说着和亚泽王几人一同上了东边的山道。
“我来请两位前辈赐教。”列西措说着跃到古格王三人面前,将手中的宝刀摆在了面前。
黑白二行者相视了一眼,白行者道:“还请姑娘收了宝刀退到一边,我们不想伤及无辜。”
列西措不多废话挥刀便斩,黑白二行者避开刀锋又护住了古格王的去路,三人战作一团,霎时刀光剑影飞来闪去,古格王趁此机会向山上走去。
央拉平静地跟在亚泽王一行人身后,既不做声也不靠近,如此走了一段。见身后山脚的众人已很远了,护在亚泽王身后的四个汉子回身挡住了央拉的去路,亚泽王也在一块岩石旁停住了脚。
“姑娘就是古格的小姐?”亚泽王问道,他看着这个蒙面的姑娘,仔细端详了片刻。
央拉侧过身道:“是。”
“呦!”三戒喇嘛笑道:“原来是侄媳妇呀。”
“前辈休要胡说,两家长辈为此次举事进行联姻,本来已是在做违心事,更何况由于种种原因联姻未成。”央拉道,依然看着远处的河谷。
“你干嘛一直蒙着面?是长得丑怕多吉不愿娶你?不用怕,我帮你做主,等此事了了你继续嫁给我侄儿多吉,到时你两个再给我生个胖孙儿,老僧也就别无他求了。”三戒喇嘛笑道。
“三戒!”亚泽王提醒道,他又转向央拉,道:“前段日子雪域出了许多传说,敢问热译师真的是你的师父?庄园之战真是热译师救走了多吉?”
“到了山顶你们可是要动手?”央拉反而问道。
“若真是热译师,此事我们会重新考虑。”亚泽王道。
“是。”央拉道。
亚泽王看向山顶,道:“在山顶我们不出手。”
“多谢。”央拉听了头也不回地向列西措几人跃去。
列西措与黑白二行者边斗边退,后面赶来的次仁和次吉见央拉也已下来,便一齐向黑白二行者围攻过来。二行者见又来了三人帮手,正在苦恼,走在前面的古格王停下了脚步,他拦住了下山的央拉。
“姑娘且慢,我来和你过几招。”古格王道,说着摆开了架势。看到面前的这个姑娘突然低下了头,古格王皱起眉头,因为面前的人给他一种特别的感觉。“你是……”他不敢确定,虽央拉蒙着面,但从眉眼之间他觉得越看越像。
“父王。”央拉拉下了蒙面的氆氇道,两串泪珠瞬间从她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看着面前一脸委屈欲哭无声的女儿,古格王嘴唇颤动了几下,他走近了两步,轻抚着央拉两鬓散开的头发,端详着这个熟悉的可爱的面庞,心头一酸已是眼泪夺眶,良久说不出话来。他有太多话想问,想问这些天她去哪了,想问她都遇到了什么事和人,想问她又闯了什么祸,还想问她关于扎西措的事,可这时他什么都不想说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儿就已心满意足。
“父王,我们回家吧,”央拉道:“再也不出古格。”
“我的小央拉,父王如今已是冲出去的马,是收不住脚步的。”古格王道。
央拉低下头轻声道:“母亲就是因此事而死的,这样下去还会有更多人死。”
古格王像是在胸中憋了一股气,他仰面吐出了那团忧伤,问道:“她是天葬的还是埋葬的?”
“埋葬的。”央拉低声道,没有去看父亲的表情。
“哎!”古格王转过脸去,估计是不想让央拉看到他落泪。
“父王,可否让黑白两位叔叔停手?”央拉问道。
“住手!”古格王向缠斗在一起的五人朗声道。他见五人皆停手向这边看来,便回过头小声道:“父王可以答应不伤你的朋友,但如若他们仍然横加阻挠,到那时就不能怪父王了。”
央拉沉默了片刻,才道:“如果是孩儿呢?”
“你又为何要阻拦此事?”古格王不解地问道,没有正面回答央拉。
“因为我师父认为此事是错的,因为他们害死了我母亲。”央拉道,她抬起头倔强地看着古格王。
古格王来到了一旁的一块岩石边,他缓缓坐下身来,神情黯然道:“是我害死了你母亲。”
“不!是他!”央拉盯着山顶坚定道。
趁央拉与古格王说话之际,列西措疾步来到了小道上,她看了看央拉,见央拉看到她时使了个眼色,便和次仁、次吉两兄弟径直抄近道向山顶爬去。黑白二行者见状来到古格王身边,他们看着古格王等待着命令。
“央拉,我的好孩儿……”古格王深情道。
“来生若有机会,我还想做父王的女儿。”央拉道:“今日还请父王不必为难。”说着退了两步反身向山顶而去。
“切勿伤了央拉性命!”古格王向黑白二行者道。
“啦索!”白行者应了一声,二人一齐向山顶奔去。
古格王站起身来望向河谷,万山之间这片河谷是那么的平坦开阔,河谷中的三座小山拔地而起,像是一朵莲花中的莲子,那就是松赞干布修筑布达拉宫堡的地方啊。他看着看着入了迷,脑海里遐想着数百年前松赞干布是如何迁都拉萨,又如何在山上修筑宫堡,如何建立起强大的吐蕃。突然古格王看到在南面一处山脊上有一个人影,那人身形敏捷,只片刻便上了一块巨石,而后又迅速通过了一片碎石坡。他仔细看了看,也只看到那人身着一身黑氆氇袍子,但他可以肯定此人定是一个高手。
午后的阳光威力不减,使得原本就光秃秃的雄狮岩上又热又亮,让人只能眯着眼睛。云丹感到背上的微汗使得衣服变得更加的粗糙,他褪掉袖子将其系在了腰间,瞬时感觉凉爽舒适了许多。
阿布和顿珠紧跟着到了山顶,阿布一跃跳上了雄狮岩,与云丹在五步之外对峙着。顿珠则悠哉地走到了雄狮岩下,他看着这两块一立一卧的巨岩,南端立着的巨岩顶上突然变宽,正犹如巨大的狮头,北边横卧的巨石平坦宽大,正犹如狮子的身体,两块巨岩连在一起伫立在山顶的最南端,就宛如一头俯视拉萨河谷的卧狮。他沿着北面的缓坡走上了岩石,又来到阿布身前,向云丹道:“你看这大好河山,它曾养育过多少雪域儿女啊。”
“一旦战火四起,到那时就是血染的河山了。”云丹道。
“果然许多事情必须是在事成之后才能让世人明白,不然一切皆为虚妄。”顿珠道。
“至于你的‘大业’,我只是顺带着管一管闲事,最重要的是今日要为扎西措讨一个说法。”云丹冷冷道。
“哼哼哼,”顿珠笑道:“她在嫁到古格之前便已有了身孕,我那痴心的哥哥明知扎西措心里没有他,还对她百依百顺、百般疼爱。她名为古格王妃,但这十九年来心里想的却全是你,今日你要为她讨什么说法?”
云丹沉默了片刻,道:“讨一个生死。”
“没有刀,你如何施展刀法?如何讨我二人的生死?”阿布将长刀横在身前道。
顿珠突然将手中的长刀一抛,云丹顺势接住了。阿布不解地看着师父,但在心中告诉自己,师父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云丹仔细看了看刀面上的折叠锻打纹,他又用食指敲了敲刀面,道:“请。”
顿珠接过阿布送上前的长刀,像是很吃力地拎着,突然他挑起刀身假势劈砍,见云丹侧身准备格挡,又忽然推出刀柄使得刀身直冲云丹,发力之下刀锋如闪电一般瞬间来到了云丹胸前。云丹见收刀不及,不躲反而贴上身去,只原地一旋使刀刃贴着胸前的衣服滑了过去。顿珠见势平过刀身向左又是一刀,只是此时云丹的刀已经收回,两刃相碰顿时溅起一团火花。一旁的阿布见两人的刀一直不能分开,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其中一把刀在相撞时生出一道豁口,竟使得两把刀咬在了一起。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后,云丹和顿珠分别向左右跳开了两步,刚驻脚二人又同时跳上前来,片刻间又过了十几个回合。两人再次分开,顿珠看看手中长刀的刀刃,上面留下了一块参差不齐的擦痕,再看云丹手中的长刀,在刀刃上已是开出了十几个豁口,那最深的豁口竟从刀刃开到了刀身中间。
“我在山下讲的便是此理,刀法招式固然重要,但以脉气导之方能进入另一个境界。”顿珠道。
云丹丢下残刀向一侧的一簇灌木看去,他走上前伸手钳住了一枝,夹着树枝的二指突然发力,树枝应声折断。云丹边将树枝上的枝丫扯掉边向二人走来,就如同无事闲耍一般悠然自在。阿布见云丹逼近,先是退了一步,又见师父提刀调息皱眉以对,上前一步道:“师父!”顿珠知晓其意,回了个眼神并将长刀丢还给了阿布。
只见云丹已扯完了枝丫,此时正在折去枝头,师徒二人不明其意,难道云丹就要以这根树枝迎战吗?云丹丢掉枝头,突然将手中的树枝向阿布喉结处刺去,破空之声响彻雄狮岩顶。顿珠心头一紧,刚要暗叫不好就见云丹折返手背,树枝转而向他刺来,逼得他只得向后跳开。此时阿布反应过来提刀便上,跃起向着云丹后背劈去,刀到一半没见云丹回身。只见云丹手中的树枝横扫而来,“叮!”的一声敲在了阿布的刀面上,他也顺势侧身躲过了阿布这一刀的脉气,地面的岩石上瞬间被冲出了一道一肘长的白印。正当阿布落地要稳住脚跟,腾在空中的云丹旋身就是一枝打了下来,阿布来不及发力跳开只得收腹去躲,待着地跳开后便见到自己右侧腰部的长袍上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阵火辣感袭来,他伸手去摸了一下,摊开手来看时竟是出血了。
“有趣,你这是要证明我对你刀法的评价是错的?”顿珠笑道。
正在这时三人听到声响,原来是多吉喘着粗气手脚并用爬了上来,多吉也立即看到了三人,但由于实在太累,他瘫坐在了一块岩石旁。见三人只是对峙着,多吉努力地爬起来按着膝盖来到了雄狮岩上。
“慢动手!”多吉喘着气道。
“世子,你父王他们也来了?”顿珠侧身向山下西面的山坡看去。
“是,”多吉道:“若要动手也算我一个。”
“你还是在一旁等着你父王,伤到你就不好了。”阿布道。
“今日我便是要向你挑战!”多吉向阿布道。
“喔?”阿布听了笑着看了一眼顿珠,见顿珠也笑了,阿布接着道:“多吉世子,我已不像我们在渡口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了,如今得到顿珠师父的密法真传,又习得了‘第一刀’刀法,恐怕不用发力也会伤了你呀。”
多吉也笑了,却是自信觉得好笑,道:“那就请多多指教了。”说完想起来自己上来时忘带了兵刃,便聚气入脉准备应战。
“哈哈,不要伤他性命。”顿珠向阿布道,话音未落他突然移步上前冲着云丹就是一掌,掌风犀利呼呼有声。云丹避开攻势时见顿珠已经近身到跟前,他只好以掌相对,退开后立即运脉气于树枝之上,挑劈扫刺用之如真刀真刃,几个回合下来暂时将顿珠逼退了几步。
“世子看刀!”阿布一声喝道已提刀上前。
多吉看着云丹二人过招,正看的入迷忽听到阿布的声音,连忙招架却只是左右连连躲避,想寻找时机进攻,奈何阿布使的‘第一刀’刀法攻防兼备,招式严谨连贯,逼得多吉沿着雄狮岩边沿退了一圈。正退着多吉忽然感觉脚下踩了一物,低头细看是一把残刀,多吉心想有总比没有好,顺势弯腰一手抓起残刀,另一只手又从地上捏起一粒石子,将石子冲着追身上前的阿布弹了过去。阿布横刀挡开,石子“叮”的一声在刀面上敲出了一点白印。
多吉还没来及喘息,见阿布又冲上前来,回想云丹交代的运刀招式,便以脉气驱动着挥手就是一刀斜劈,可此时阿布还在两步之外,多吉心里正要失望,忽见阿布旋身跳开向外避了一避。多吉不解地看去,只见阿布自嘲地笑了一声就忽而看向多吉,眼神中生起杀意,多吉见了心头一紧,知道阿布定是要认真起来了。
“哒!哒!”两声碎石之声传来,阿布和多吉齐齐看向雄狮岩南端狮头底下。云丹单手撑地一手持树枝斜指天空,散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脸,他一动不动半跪在那里。云丹面前约五六步远的巨石下,是将双臂挡于胸前的顿珠,他身后的岩壁上多出了两道半指深的白色石缝。多吉直起身仔细观察着云丹,想看他有没有受伤,这时岩壁下的顿珠抬起头来,眼神没有离开云丹身上半步,突然他点脚跃起,连多吉都看出来他是要跳到云丹背后突袭。“嗖!”伴随着云丹挥舞树枝,一声破空之声传来,跃至空中的顿珠缩起身体,终于躲过了直冲面门的这一道脉气。未及顿珠落地,云丹朝着顿珠落去的方向又是一挥,惊得阿布伸手欲呼,“哒!”一团灰白色的烟尘应声在巨石上腾起,却没见顿珠中招。原来顿珠想到云丹会有这一招,刚要下落时便在石壁上蹬了一脚。正在阿布和多吉都注目于那团烟尘时,顿珠与起身的云丹又已攻防了几个回合。
“多吉躲开!”云丹腾在空中回身挥了一下。多吉不明其理,但立即跳到了雄狮岩北面。
只见云丹每挥出一式,巨石之上便腾起一团烟尘,片刻间整个雄狮岩北面的巨石已被烟尘笼罩,其间仍不断传来破石之声。多吉见到由多吉扎的密法加持的‘第一刀’竟有如此威力,是又惊又喜,看得他在一旁连连叫好。一旁的阿布惊得张大了嘴巴,许久说不出话来。
忽然多吉见到山下跳上来一个人影,那人刚上雄狮岩便一头钻进了烟尘之中,接着就是一串叮当之声,多吉猜出那人已与云丹交上了手,那声音便是云丹用树枝敲击其刀兵的声响。
终于声音停下了,雄狮岩上的烟尘也随微风向东面飘去,巨石上的三人伫立着各站了一角。多吉仔细打量了站在西边的汉子,只见此人系着一条粗辫,面庞黝黑面颊削瘦,留着薄薄的络腮胡,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又见他着一身破旧但很干净的黑氆氇袍,脚蹬一双黑面长筒靴,手中提着一把雪白长刀。多吉心中打起鼓,心想此人又是谁,没听过也没见过这号人物啊,如今此人上来便与云丹为敌,着实是让人头疼。
“‘第一刀’名不虚传。”那汉子道。
“宝刀果然是你交给顿珠的。”云丹道。一旁的多吉听得一头雾水,但此时他不好插嘴,便只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看来你不止刀法好,说的没错,的确是我。”那汉子道:“相较于传说,你的刀法好似又长进了不少。”
“敢作敢当,是条汉子。”云丹道:“早就听闻阁下有意与云丹一战,今日就一并赐教吧。”
“还请大师行个方便,好让我了此心愿。”那汉子转头向顿珠道。
顿珠听了向云丹看了一眼,向那汉子道:“不要误了大事。”
那汉子点了点头而后将长刀提在了胸前,又向云丹道:“请。”说完一个箭步冲向云丹,说话间刀光四起二人互相攻守起来。
多吉走上巨岩,他没有观看云丹二人的比试,而是紧紧地盯着南面巨石背影里的顿珠。他缓步走了过去,见顿珠正仔细地观察二人的招式,便在顿珠身旁站了。也不知云丹二人已经斗了多少个回合,顿珠这时将手伸到阳光下看了看影子,他抬起眼盯着云丹,眼神跟随着云丹的每一招每一式游走着。突然顿珠收臂屈指,多吉看到了心里一震,不知顿珠何时指间多了一粒石子且眼看就要向着云丹击出。多吉聚气于臂一掌击出,同时脚下一蹬瞬时来到了顿珠面前。
“大哥小心!”多吉喊道,击出的一掌已经落空,眼看收不住势就要落下山崖,突然听到一声大吼。
“小僧强巴来也!”应声强巴已跳上巨岩拉住了多吉,打趣道:“多吉妹夫,你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
“强巴!”多吉先是欣喜地拉住他,又想到强巴方才的话,道:“又没正经,都说过多少次了。”
“哈哈哈,在工布时列西措便已成了我又一个妹妹,你说我该叫你什么?”强巴笑道。
“列西措?”那汉子听了轻声道,说着与云丹都停了手。
“大胡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多吉岔开话题问道:“这些天你去哪了?”
“我哪都没去,一直呆在蔡寺。”强巴道。
一旁的顿珠听了向强巴看了一眼,他转过身道:“这些天密法长进不少吧?”
强巴收住笑容瞬间严肃起来,他将多吉揽到身后,向顿珠道:“师兄,我再最后叫你一声师兄。你欺师在先谋害同门在后,还为一己之私陷雪域苍生于不顾,今天,我就替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
顿珠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我的密宗修为就比你高,这些天就算我们同时修习了师父的心法,你又如何有机会胜我?到最后终究是胜王败寇。”
“师父曾说过,雪域各派殊途同归,看来你也没有参透悟透呀。”强巴道。
“那就让我来领教师弟的高招吧。”顿珠道,说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因果报应,就在今日。”强巴冷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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