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客厅里的叫喊声,水清急忙放下拖把,从房间里快步地跑出来。
此时,二妞正坐在地板上。她眉头紧皱,脸色惨白。泪珠正顺着她没有一点肉的脸颊滚落下来,有些滑落在她不定时地发出呻吟的嘴里,有些直接掉到地上。
或许是条件反射,她还用左手紧紧地捂住右手的中指。尽管她一点都不敢松懈,但鲜血还是从手指的缝隙如小雨滴一样,掉落到地板上。
"二妞,你的手怎么了?"看见二妞瘫坐在地板上,手还在流血,水清便大惊失色地问。
二妞声音虚弱地回答说:"爸,我的手被割破了。"
"水清,还不赶紧进房间拿云南白药帮二妞止血!"显然,小燕也听见二妞的话了,她在房间里冲客厅的水清喊。
小燕的喊话倒是提醒了水清。他扭头就走进房间,从衣柜里取出小药箱放到桌面上,动作利索地打开药箱,拿出云南白药要去给二妞止血。
就在水清叫二妞把左手拿走时,她却死死地捂住手不愿意松开。水清蹲下身,想把她的手移开,可她摇着头说:"不,不,我不……"
"二妞乖,我帮你放点云南白药就不会流血了。"水清在耐心地哄着二妞,他想快点帮二妞止血。毕竟,要是这么一直流血,她瘦弱的身体受不了的。
很显然,水清的这句话显然是起作用了,二妞已经慢慢地把左手松开。顿时,鲜血便从割破皮的中指处喷涌而出。看样子,二妞的手被割得挺深的。
水清非常心疼二妞,他先用左手掌托住二妞受伤的手,然后用右手拿着的白药轻轻地倒进伤口中。只一会功夫,雪白的云南白药便染成了红色。
倒了那么多云南白药到二妞的伤口上,居然还没有止住血,水清不免紧张起来。于是,他又往二妞割破的手指那加倍地倒云南白药。
这会,二妞伤口内的血浆,被云南白药治得服服帖帖,回归了原处。如此,云南白药与刚才流出来的血混合在一起,已经凝固了。
真是谢天谢地,看见二妞的手不再流血了,水清松了一口气。他让二妞回房间休息后,自己又继续打扫卫生。
晚上十二点钟时,二妞居然开始发烧。似醒非醒的她还一个劲地说胡话,还间接性地手舞足蹈着说:"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还没有入睡的小燕听了,心里着急,马上想伸手去摸摸身边的二妞。可疼痛又向她袭击而来,她又本能地把手缩回来。
"水清,醒醒,水清,醒醒!"听着二妞仍然在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小燕不免紧张担心。于是,她便用脚踢水清,目的就想让让他看看二妞到底怎么了。
由于这几天来事儿太多,水清早就累得精疲力尽,此刻睡得正香尽管小燕踢了他好几次,可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小燕气不过来,又加大力气踢他,他这才被惊醒。头昏脑涨中,他打着哈欠问:"怎么了?"
"你自己听!"水清这么问让小燕更生气了,她想明明二妞还在胡言乱语,睡醒了的水清咋还听不见呢?
从小燕的语气中,水清捕捉出了她的不悦。他不再声响,只是从床上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开了电灯。顿时,房间里的平行摆放的床被照得得清清楚楚。
不过,水清还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睡在身边边的二妞,正在挥舞着小手小声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莫非二妞做噩梦了?水清边猜想边伸出手去抓二妞正在挥舞的小手。当他用满是老茧的手触摸到二妞那光滑的小手时,如火一般烫人的温度迅速传过来,他在这一瞬间完全清醒了。
"坏了,二妞发烧了!"水清脱口而出说了这句话后,急忙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外套,准备把二妞送到医院去。
听见水清说二妞发烧了,小燕心疼不已地说:"二妞发烧了?赶紧送她去医院吧!我可怜的二妞,今天流了那么多血,如今又发烧,她怎么受得了……"
"我就是准备带二妞去医院啊!"已经穿戴整齐的水清,他打开床头柜拿出钱包,便开始帮说胡话的二妞穿衣服。
"唉,要不是我手这个样子,我也要陪着二妞去医院。"小燕恨不得能让自己的双手恢复如初,能亲自带孩子去看病。可她什么都干不了,想来就难受 。
水清已经把二妞抱起来了,看着小燕一副黯然神伤的神态,他马上宽慰道:"带二妞去医院打一针应该就退烧了我很快就回来。"
"好吧!"小燕对着已经走出房间的水清说,人却更清醒了,半点睡意都没有,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
此刻,小镇静悄悄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就连街道上的路灯都像要睡过去一样,只发出暗淡的光。
水清抱着二妞大步流星地往医院走去,他完全没有心思观看周围的一切,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二妞早点退烧。
只一会功夫,水清已经进入医院了。他直奔值班室,站在医生面前时,尽管他已是气喘吁吁,但仍不忘对医生说:"医生,我家妞妞发烧了,快帮我处理一下吧。"
医生看了一眼气还没喘匀的水清让水清,便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马上拿来体温计给二妞量体温。
"39度的高烧呢,怎么现在才送来?"五分钟后,医生取出温度计,便这么问道。
水清挠挠头说:"我不知道孩子会三更半夜发烧啊,你快点帮她打退烧针吧!"
医生看了看在水清怀里,还没清醒的二妞,便告诉水清说,本来现在不主张一发烧就打退烧针,但他的孩子发的是高烧,也只能先降温了。
于是,医生开了药水,让水清抱着二妞去注射室打针。当药水一点一滴地流进二妞的身体的时候,水清便想,等着药水打完时,二妞的烧应该退了吧!
果真如此,药水差不多打完的时候,二妞的身体不烫人了。水清心里一阵窃喜,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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