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露水不得不再次回到了上海,因为他要回去开会。
我们算是同行,平时虽然自由,不用呆在公司里,但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必须要去公司开会。
依依惜别后,我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全身像散架了一样,谈恋爱真是透支精力,每一个细胞都时刻待命,他一走,我就松懈下来。
我倒在那张吱呀响的木床上,完全放松的沉睡过去,连隔壁装修震落在脸上的墙灰都没有吵醒我。
睡醒后,我开始收拾行李。
这段时间昼伏夜出,房子都有些陌生了,站在房子中间,我打量这个住了好几个月的地方。
房间非常简陋,散发着腐朽的味道,一台老掉牙的冰箱在客厅一角发出沉闷的声响,卧室里唯一能用的电器,一台电脑,堆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
我实在没有什么身外物,在长沙两年,除了那台电脑,无非就是几件衣服几本书罢了。
也好,至少搬家的时候不会太麻烦。
搬到哪里去?得想想,手上的钱估计不能让我有很高的要求。
我很快找到了房子,在一个安置小区里,新房,装修简单,但窗明几亮。因为没有电器,所以房租很便宜,我被房间里那一片浅绿色的窗帘打动,打开它就会有明媚的阳光照进来。
我搬了进来,才收拾好行李,还没来得及添置些生活用品,露水的电话已经到了。他说他在公司开完会,想我,订了当天晚上回来的机票。
我抑制不住满心欢喜,他一刻都舍不得和我分开。
我拖着新房子的地板,想着等他来了,就和他一起去买些锅碗瓢盆,我要学做饭,我们一起吃,到时房间里会因为这些烟火气而倍感温暖。
我的电话响了,是我的丈夫。
“听说你把房子退了?”电话中的他似乎从来不带感情色彩。
“是。”我简单的回答。
“不是还没到期吗?”
“房东把房卖了,隔壁搞装修,墙灰掉的满床都是。”我像在说别人的事。
“那你押金退了没有?”
“没有,他们把电视搞坏了。”
他们是指他以前的员工。他走之前把这边的店子打了,只留下这个当时租给员工住的临时宿舍让我寄居。
他沉默了一下,终于想起问道,“你现在住哪?”
“我另外租了房子。”
“你不过来了吗?还浪费钱做什么?”
好像除了钱,他没别的跟我说,我突然借题发挥,“我怕你下次又要我滚,到时我举目无亲。”
这是我们之间不能碰触的一个点,于是不欢而散,他甚至忘记问我,搬到什么地方。
我也有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挂断电话,我的好心情一落千丈,我始终是个结了婚的人。
我该怎么开口?
当时是为什么结的婚?是因为无名无份的跟了他几年,心有不甘?还是为了有个合法的身份才好跟他走?
还记得那天,我们半夜才到,下着雨,阴冷难受,不敢回家,在民政局旁边的小旅馆住了一夜。
没有婚礼,没有彩礼,没有戒指,甚至亲人的祝福都没有,我们仓促的回老家办了一张结婚证。
那时候,送我的只有妈妈的眼泪,是知道我会后悔的吧?她的女儿,就这么不名一文的变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往事不堪回首。
不是没想过去投奔他,工作都已经开始做交接,然而到头来,我退缩了。
在长沙,至少还有一份做顺手了的工作,可以保我温饱,不让我流离失所。
是的,我变心了。
我不仅不想跟他走了,还要彻底的离开他。
我更加迫切的期盼露水晚上的到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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