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爱国还是爱文化”？

文化认同与民族国家是有差异的。

应该说，文化也是国家的一种重要存在形式。安德森曾从语言、文学艺术、宗教等文化产品的共有来探讨国家意识的产生，这是“国家”又一个层面。马修·阿诺德更认为文化内在地包含了国家的观念，国家权力的基础不是在自我中发现而是在文化中发现。具体到“中国”而言，“中国”从来就不是一个自明的概念。古代“中国”是一个文化概念，那时的人们以文化的异同来命名和了解这个世界。作为一个政治概念的“国家”始于西方，是一个时间和效率相关的现代化概念。伴随着20世纪初中国与西方交往的一系列惨痛经验，建立现代民主国家成为晚清和民国之交一代人的共同命题。

中华民国的建立，把一个汉族国家转变为“三民主义”的国家，一个文化国家的概念最终被政治民族国家所取代，这是一个包含领土、人民和主权的“中国”概念。与此不同，文化中国是一个以家庭、血缘为基础的文化的认同。但是，在民族国家的框架内论述文化认同显然存在着矛盾。关键的问题在于：民族国家是一个政治概念，它和文化认同并不吻合。在一个民族国家内部，常常存在不同的文化认同，而在不同的民族国家中，有时候会有共同的文化认同。

这样，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会有所谓的“爱国还是爱文化”的“明儒困境”的两难选择。这正是周作人所面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