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告诉我,妈妈最近的情绪有些低落,连歌都不唱了,我知道她在为爸爸的病情担忧,她问我:“不会有那个字吧。”
也许内心太过焦虑,她一反常态,拿起了拖把,把家里拖了一遍。那天我拿到检查报告,也洗了很多衣服,不做点什么,时间特别难熬。
人对于一件事情的接纳,真的是渐进的,从不敢想象开始,到自我疏导,再到一步一步去面对,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的心情。
妈妈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听起来很不是滋味,但我知道这是她当下的心境,面对病情,她会联想到从前,会勾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你爸爸以前总是喝醉,为了这件事情,我和他吵过很多次,我和他说,少喝点酒,把身体养好,等老了,还能多陪我几年。”
妈妈的声音很低落,简单的话语,道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期望。她还对弟弟说:“你让花儿去看诊,是不是你不敢承担责任?”
我赶紧打圆场,这一次,弟弟一直在和我一起面对。一个人能否承担责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一直以来都没有让他学会担当,不能在此刻去责怪他。
妈妈继续对弟弟说道:“你是男孩子,慢慢地要学会承担责任了。”弟弟没有说话,我有些诧异,妈妈一直以来都在维护弟弟,这么语重心长地说话,还是第一次。
爸爸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之前他总是希望不检查,抑或推迟检查,而现在他希望尽快手术,因为他看到头条上的一些推送,有了担心。
他和妈妈,总是冷不丁问我一句,他们的心里不踏实,而我何尝不是呢?我所有的淡定都是伪装,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现在的内心是什么样的?
麻木而清醒?麻木是暂时剥离了痛的神经,清醒是面对困难必须要有的姿态。这样的心情,矛盾而统一。
爸爸发来提醒的消息,我说我都记着呢,他发了一句:“好,辛苦你了!”我对着屏幕笑了,心里却有点想哭。
关于病情,弟弟总是和我对着话术,生怕让父母心理负担过重,我们学着扛下所有的压力,正如医生说的那样:“到时候的选择,就看你们如何权衡利弊了。”
她说得很轻松,因为这是一个客观事实,而我和弟弟听到,心一下就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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