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追随舅舅的脚步,一如童年的我
去年暑假,哥哥打电话叫我们回家去玩,说带儿子去钓鱼。儿子问舅舅,去哪里钓鱼呀?哥哥沉思了一会儿,没回答。
没想到妈妈说,今年开年后,哥哥将自家的一亩水田请人挖成了泥塘。泥塘里养了许多的鱼,说是以后儿子过来时就可以带他去钓鱼了。
到家的第二天早上,一吃完早饭,哥哥就换上雨鞋,拿着渔网,邀我和儿子去看他新挖的泥塘。
这两天倒春寒,有点冷。当走到屋后看到田野里满眼的绿色时,一种暖融融的春意顿时涌上了心头。
连续几天下雨,田垄的小路上有些泥泞,有些地方还很滑。但,这并不影响这一大一小对鱼儿的热情。
哥哥在前面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扯上几把准备喂鱼的青草,儿子紧随其后,一会把水洼里的水踩得吧嗒吧嗒响,一会儿被黏糊糊的泥粘得哇哇大叫,只是依然不忘一路小跑着紧跟着舅舅。小眼睛紧盯着舅舅手中的渔网,仿佛在期待着渔网里会突然出现活蹦乱跳的鱼儿。
跟在儿子身后,看着他东奔西跑快活的样子,我眼前忽然浮现出了许多久远的画面。慢慢的,眼前儿子的身影幻化成了童年时的我的小小的身影。
那时的我,也如现在的儿子一般的年纪,像个跟屁虫,如影随形地跟着哥哥,哥哥喜欢捞鱼,我便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帮他提鱼篓。
那时候田里的泥鳅很多。刚收割过的稻田,只要看到有小洞,用手指往小洞里一探,便能触到一个滑溜溜的泥鳅在洞里使劲扭动着身体,这时只需要拿把小铁锹轻轻挖开这个洞口,一条鲜活的泥鳅便会从洞里蹦出来。这时候的我常常会大呼小叫着躲在哥哥身后,看他弓着身子,双手并在一起窝成中空状,猛地向前跪扑过去,罩住泥鳅后连泥带草将它放入我的鱼篓里。
每当这时,哥哥都会格外开心,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脸上闪着快乐的光,明亮动人。我也受了这种愉悦的感染,一边快活地数鱼篓里的泥鳅,一边像个小迷妹不断地夸赞哥哥厉害~坑坑洼洼的田间小径上留下了我们兄妹俩相依相伴谈笑风生的身影。
还记得有一次经过一条同样的小沟渠时,哥哥走在前面,我提着鱼篓走在后面,因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哥哥怕下雨,急着往回赶,走得有点快。我为了追上他,要小碎步慢跑。结果因为路很不平整,我被石头一绊,“噗通”一声跌进了小沟渠里。
哥哥听到声音赶紧转身跳到水里把我拉了上来。幸好水不是太深,我虽然全身都湿透了,但是没有呛到水。哥哥担心回家会被妈妈骂,就一边帮我把衣服的水拧干,一边陪我蹲着草丛里等衣服干。结果等了很久很久天都黑了,衣服依然没有干,我们只好慢慢吞吞地走回了家。回家后,哥哥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被妈妈痛批了一顿,而我,直接被扔进澡盆泡了一个大大的热水澡。
......
那些被哥哥宠着的童年就像浸着蜜,多年后回忆起来心里依然会漾起一圈圈甜蜜的涟漪。那是一种血浓于水,永远都无法替代的特别的情愫。
现在,我和哥哥都已近不惑之年,我们有了各自的家,有了可爱的孩子们,但是只要哥哥发话,我依然会像儿时一样,或亦步亦趋地跟他去养鱼,或挽着他逛街,像儿时一般依恋。
儿子抢过渔网,像模像样地把渔网放入鱼塘里,还一本正经地告诉舅舅应该把渔网放在池塘里停留一会儿再拉上来,哥哥站在一旁,眼中满是宠溺的笑。
时光停驻在这一刻,连同尘封的那些兄妹亲情,那些童年往事,在记忆里蹁跹......
似水流年里停驻的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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