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约定俗成,一般工作地点距离生活区较远的单位,为解决从职人员的上下班路途劳苦,都是有自己的摆渡车,也叫班车。今天,班车就要出发。
班车轶事班车第一站,已有三位上车。其中一男一女,坐在驾驶员的后面,另一男,是个蹦跳的小伙,径直的奔了最后一排。走过之时,一股汗馊之气,豁然开散。吓得前面的一男一女,顾不得车子早已起步转弯,手忙脚乱,把靠近自己的几块窗璃,全部的扒开。重又落座,一女自包中掏出水杯,自饮一口,旋递旁男,旁男大口饮之。女嗔怒的回首,点指着后排座的小伙,“你呀你,你呀你,十个混世九个怪,剩下一个也是害。”旁男一口水没咽利落,立马儿“噗”的笑喷出去。后排小伙也不饶人,“哎,姐夫,听见没有,大姐这么欺负我,您管不管呀?”
车到第二站,上来一班人马。其中一爷们儿,小平头,面皮黝黑,身材魁梧,上车之前,“喯”“叭”,先清出一口痰,秒变飞身上车。屁股还没落座,“嗨,知道吗,昨儿晚上农展馆这儿可热闹啦”,天热,一把拉开衣领儿,高门大嗓继续,“俩鸡头,带两拨人,干起来了。招来了三辆警车,足足闹腾了多半夜呀。” “花哥,你没掺和掺和?” 从后排座飘来一句带着汗馊的话,小平头“花哥”也不含糊,“我要掺和了,今儿你还见得着我吗。”车厢里顿时腾起一片哄笑声,连司机都忍不住咧开了嘴。
晨曦中,班车就这样一路前行。京城的三环道路宽阔,车虽多但少拥堵。四月的春风,温暖而湿润。路边树的枝条,偷偷的吐出嫰芽。虽身在车中,也能感验春光的明媚,鸟语的花香。路边团簇的藤蔓,放出朵朵鲜花,祝福又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
G姐是在第 三站上的车。她今天有些来迟。远远的,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身影急速的移动。随着一阵高跟鞋踏地的清脆声响,人没到,一股香水味早已驾着春风送到了你面前。“三哥,对不住啊,久等了。”刚上得车来,放下手中的提袋,那只软软的手,早已搭在了司机的右膀头上。“啊没,没,没事儿”,司机三哥过了电,脑子瞬间麻木,只剩余息和哀嚎。G姐并没有马上降位,不想车子一颠,身子一侧歪,又把那四张已过,风韵尤存的胖脸,直直的贴向了“花哥”,那“花哥”还在回味着昨晚的闹事儿,再反应过来,自己的黑面皮上多了个红印。“哈哈哈……”,满车厢一派沸腾,各个开心,只剩下“花哥”惊恐的脸。“花哥,幸福吗?”不知谁低声的问了一句。G姐就是G姐,不惊,不怒,顺势就坐在“花哥”身边,一条玉臂蛇一般缠住“花哥”的粗脖,响响亮亮的“喯”了一声,以一个拉开了距离的空响,平复了的车厢里蠢蠢欲动的火苗。G姐就是G姐,白日工作,晚上东华门夜市练摊,什么阵势没见过,什么人没瞄过,生意经念的里外透细,同时,也练就了一套掌控人场的态度。
班车拐过三元桥,直直的上了京顺路。艳阳站在云头,金光耀眼。路旁的建筑,商店,和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初春的霞光里,也变得那样柔和,那样的亲切,那样的别有一番滋味。
“唉,唉唉,G姐,您昨天说给我带三鲜饺子,今儿带了吗?”又是那带着汗味的话,冷不丁的蹿了过来。G姐一手抓起提袋,头都没回,隔空就扔了过去。60秒后,只听后排一声惊呼,“G姐,您带的这是什么,您自己看看。”这G姐才回头一看,“我靠,坏了,我出门顺便扔拉圾,把饺子袋扔了,把拉圾袋带来了。”轰的一声,似火山爆发一般,一车众人笑的前仰后合,眼泪横流。这回倒是G姐,一脸的惊剌,一脸的无奈,任凭意外的嘲弄,只能随和着大家笑。不过,车到单位下了车,人员入位,各司其职,一切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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