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声音,葛岳泉这才想起她的存在,回头看她时,她已被吓坏了,呆若木鸡。
“凡叔,发信号!”他吼道,急急地赶回到她的身边,捂住她的眼睛,将她搂进怀里。
“清儿别怕!”
“哼,好一对苦命鸳鸯,今天就送你们一起走吧!”黑衣人说吧,又开始围攻聚在一起的三人。
“抱紧我!”葛岳泉一手拥着她,另一手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把剑,和抡捶的黑衣人开始过招。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双方交锋时,兵器碰撞的“锵锵”声。风一个劲的刮着,就好像刀子般刮着她的心。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她不敢张开眼睛,口鼻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地反胃。
突然,葛岳泉将她猛得一推。她趴在地上,回头看见葛岳泉挡在她身前,黑衣人的铁锤直直地飞向他。
“岳泉!”她惊叫道。
眼看着铁锤落到他的身上,他的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是秦辉然!
他用背部挡下了原本落在葛岳泉身上的铁锤。葛岳泉怒吼一声,一掌击向了黑衣人。黑衣人应声落地,翻滚了几下,撑起身子,吐出几口鲜血。
“辉然!”葛岳泉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秦辉然靠在他的肩上,吐了口血,狠狠地瞪着她说道:“属下没事……”
一番恶斗后,三人身上皆有伤痕,伤得最重是秦辉然。再看黑衣人,此时已有一半倒地没有气息,剩余的人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抡锤的黑衣人本想再战,但林子里传来了异响。他们的人来了!
“今天算你们运气好。走!”
“簌簌”几声,干净利落。如同来时一样,黑衣人瞬间消失在松竹林里。
她,被人送回了吕府。解释的工作,由风云庄的人去了。她只是默默低着头,一言不发。听到此行的遭遇,她娘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不住地拍着她的背,喃喃地道:“清儿不怕,娘在呢。”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梦的人不是她,而是她娘。
“娘,我没事。”她拉着她娘的手,朝她轻轻笑道。
“清儿,娘不该让你出去的……”
“娘,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一点伤都没受。”她站起来,转了个圈,“我只是担心岳泉他们,他们都受了伤……”尤其是秦辉然,他背部猛地挡下了那个铁锤,不知会不会有事?还有葛岳泉,听黑衣人的说法,那里是她娘死的地方。十年了,旧地重游,情景再现。想到他当时的暴怒,她害怕了。江湖恩怨,又岂是她一个深闺女子能了解的?
“小姐,这是压惊茶。快!快喝下!”露玉捧着一碗热茶,快步走了进来。
茶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显然是刚刚煮滚的。她笑道:“你想烫死我啊?”
“清儿,不许你再说这个字!”
“呸呸呸,小姐不许胡说!”
看着她俩人一致的样子,她很想笑。待在她最亲近的人身边,她很安心。
“好。”她应承着,接过茶碗,对着热气吹着。
恐怕,被吓到的,不止她一人吧?
上次将她独自丢在观泉楼里,葛岳泉就命人送来了一堆的绫罗绸缎赔罪。这次累她涉险,更是成堆成堆地往她家里送,还加上了各种山珍海味、补身药材。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直接把嫁妆给送过来了。她那见钱眼开的爹乐得直接闭上了眼!
若不是了解葛岳泉,知道他憨厚老实,不懂如此表达自己,她一定会把他当成那种以为钱可以买到万物的败家子。看着那成堆的赔罪礼物,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小……小姐……”露玉还没进门就在院子里咋呼。
“什么事啊?”她放下笔,道。露玉一般不会这样没规矩,能让她如此,定是有什么大事。
“风……风云庄……来人……接……接小姐……”她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全。
“知道了。”她淡淡应了句,但眉眼里却吐露着喜悦。
她其实很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重伤。但碍于规矩礼仪,没有他的人,她爹是不许她出吕府半步的。虽然可以爬墙,但万一被她爹知道了,她娘和露玉一定会受牵连的。
若她嫁到风云庄,露玉倒是好说,跟她一起过去就是了。可是她娘怎么办?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让她娘一起过去。她相信,葛岳泉应该不会反对的。
到了门口,来接她的只有凡叔一人。
“凡叔,庄主呢?”她一边上车,一边问道。
“庄主在观泉楼等着四小姐。”
“他没事吧?”
“放心,庄主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那……那个……秦……大哥如何?”
“四小姐放心,他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
“哦,那就好。”
待她坐好,凡叔驾着马车,飞奔在宁州城的街道上。车厢颠簸得厉害,马车比平时跑得都快,正如她的心,此刻已经飞到了观泉楼。她跟着凡叔,来到了上次的落霞堂。
“庄主,四小姐到了。”凡叔推开门,待她进入,便又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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