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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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8日,随众友穿越青州石道人山、曼萨古道、柿子沟。
看红叶尚早。这次行程,我其实是奔着那诱人的柿子去的。没想到,整个行程都让我兴奋不已。
一上山,火红的山楂就烧红了我的眼。一树树山楂,红得滋润,红得热烈。点缀其间的,是黄澄澄的柿子树,还有黄的或红的叶,煞是好看。
大部队急急地往前走,我只有跟上。
青州山碎石多,少巨石,这样的路很难走。半个小时后,有人走不动了。不得已,拖后的三哥只能送一个驴友按原路下山。又过了一会儿,有人说花姐陪着另外两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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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则继续前行。柿子树、山楂树渐稀,终于不见,只剩一坡衰草,几声虫鸣。行程中的第一处顶峰出现了,看着巍巍巨石,平地而起,像模像样,我说这就是“石道人山”了。驴友海清有些将信将疑,或许她也在使劲想像着道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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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援而上,四下开阔。巨石在脚下,我也越发分辨不出这“石道人”的形象。“管中窥豹”,我的脚下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从“石道人”头顶越过,行不久,松树林中隐约漏出又一山峰,也是石柱擎天的样子。较之前者,石块疏朗些,彼此独立,互不相连。它们耸立在荒草之中,或肃立,或禅坐,或翘首,或促谈,形态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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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那才是真正的石道人吧!”我说。继续前行,峰回路转,我们到了石柱下面。首先看到的是紧挨着的两块巨石,石中间有孔,能容一人通过,“一线天”是也。上部相连,作拥抱状,人称“恋爱石”。“道士”也恋爱吗?或许也可以吧!小时候读八仙的故事,我总觉得吕洞宾跟何仙姑应该是一对儿。一个风流倜傥,一个温柔俊俏,难道不是天作之合?可惜的是,他们竟去修仙。
其他几块巨石,默然独立。驴友中有叫“沉默是金”的,我一直没能对号入座。这年头,学会沉默是很好的。道士往往入山修炼,其原因也可能是为了少说话。孔子“乘桴浮于海”是一种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海上风浪太大了,不如山里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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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石道人,已化为青山中的一景。谁也无法洞解大自然的魔力。它操一柄鬼斧,肆意妄为。几千年了,它的脚下走过了形形色色的生命。离它不远的曼萨古道,成为它甩向远方的翩翩衣袖。
揖别道人,再前行,邻近一峰,陡不可攀,绕过。抬头看时,三哥安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原来他又折回来了。这个六零后的汉子,此行队伍中最年长的老大哥,不辞辛劳,真真令人敬佩。在他身上,体现了户外人的一种精神:互帮互助,只是不要问为什么。
秋山行旅,人才是最美的风景。那个叫花姐的驴友,是最喜欢爬山的,但为了他人,宁可委屈自己。能委屈自己的人很让人心酸。(此后略去200字)
远处更有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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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石道人山,右行走入曼萨古道。对于“曼萨”二字,我一直感觉奇怪。在中国古文化里,这两个字并不常用。“曼”之本意,乃是用双手遮掩脸庞。恰如白居易笔下“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歌女,欲语还羞。至于“萨”字,除了菩萨,还能有谁?
曼萨古道,很富有诗意的名字,诗意到我想象不出那些衣衫褴褛赶马帮强忍疲惫,强忍饥渴,为了糊口,日夜兼程。
如今,我行走在这条古道上,却并不是为了追随前人的足迹。我是来寻欢的。一路走下来,我似乎明白了曼萨古道的涵义。古道颇平坦,起起伏伏,行走其间,恍然空中草原。原上金黄的金银花、蓝色的沙参散落在荒草中,像美人多情的眼眸。微风吹过,就好像一曼妙女子用双手半遮眼睛。到如今,整个古道早已被遗弃,曾经繁华的古道湮没在及腰的荒草中,令人唏嘘。
从古道下来,我们进入柿子沟。柿子沟不是特指哪个村哪条沟。在这里,到处可以看到柿树的倩影。沿路的沟坎上尽是柿子树,黄澄澄的缀满枝头,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格外惹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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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外,几个驴友看着满树的柿子,垂涎欲滴。几经商议,还是禁不住摘下几颗来尝尝鲜。熟透的柿子,果皮更加深黄,弹指可破,逆着阳光看,似乎能看到里面汁水荡漾。摘下来,小心地捧在手心,只轻轻掐开一小口,旋即用嘴裹住,稍用力一吮,一股甜蜜瞬间溢满口腔。咕咚一口咽下,满腹就都是甜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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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中穿过,遇夫妇两人。我问:“这么多柿子,为什么不卖呢?”
“不值钱啊,哪有功夫卖!”夫妻二人很朴实,“你们摘来吃就行。”告别他们,站在崖头,回望山野,远方的远方的山峦,连绵起伏,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在秋风的侵袭下,群山虽不再翠绿,却又添了几簇火红。
秋意,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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