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我得知三河的小青山发现了尸体,还听说身份是二十多年前的失踪少女,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我的初恋女友就是在那时失踪的,我请求上级去三河调查此案,上级直接批准,从灵城驱车到三河后已是傍晚,先去三河警局走了个流程,了解到死者是1994年上报的一个失踪人口:张丽君。好吧!不是魏淑雅,她是98年失踪的,那时我有去找她,但始终没找到,现在我怀疑魏淑雅当时就已经被杀害,我派出警员去小青山松树林进行挖掘,有些人质疑我的做法,但我只想找到她,除此之外还得找到凶手,但从死者张丽君身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毕竟二十几年过去了,尸体已经变成了一堆无机物,所以就只能把视野放到她失踪的那一年:1994。
我去张丽君父亲那里做了个调查,他父亲轻松的给我讲起她从前的故事,多么懂事,多么孝顺,我不忍心打断他的回忆,可我还是咬着牙问道“你还记得张丽君失踪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那天是儿童节,早晨她早早的就去上了学,中午回家拿了个“三好”奖状回来,我们都很为她骄傲,吃完中饭又早早的去上学了,到晚上等她放学回家,结果等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天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我接着问。
“没有,”
“那她有什么比较亲密的朋友吗?”
“她有一个特别好的朋友,整天和她形影不离,还经常来我们家吃饭,”
“她朋友的名字和地址你知道吗?”我想要得到些有用的线索。
“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起来,好像姓刘,不对,好像是徐,唉!我不记得了。”
最终我也没得到什么线索,下一步我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本打算每家每户的去走访调查,可这时却接到一个失踪少女的报案,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6月17日晚失踪,那天逃课出去后就没人见过她,于是我拿着失踪女孩的照片首先在学校周边进行走访。也许这个女孩是这个案子的转机,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那个二十年前的杀人犯又出现了,事情在往着糟糕的局面发展,凶手在挑衅,他的潜台词好像在说:你不是发现尸体了吗?那我就再杀一个给你看看!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在模仿作案,嫁祸给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凶手,不管怎样,现在要照着失踪女孩的这条线查下去,
三河高中附近都走访了个遍,都没有什么线索,除了叫“明月茶餐厅”的这家店,在我上学的时候这家店就在,老板娘叫徐明月,我拿着失踪女孩的照片问她:“17号晚上见过这个女孩吗?”
“嗯,见过的”老板娘点点头,看她的眼神有些恍惚。
“具体几点记得吗?”
“我这有监控,不如你看看吧”她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力,她动作缓慢的打开监控录像,时间17号晚八点:看见女孩走进餐厅,把书包扔在一边,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八点半离开餐厅,跟在一个男人身后,等等,这个男人很可疑,再回放一遍,八点这个男人拖着行李进入餐厅,随后女孩进来,他点了一份和女孩一样的鳕鱼面,但几乎一口没吃,八点半离开餐厅,这时女孩又紧接跟着离开,不对,这其中肯定有蹊跷,于是我截了这个男人的正面照片,回到局里在资料库查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和信息:姓名李平安,户籍灵城三河镇,17号购买了从上海到灵城的高铁,然后又购买了灵城到三河的汽车票,家庭住址西河街133号。
我在局里叫了个小兄弟一起去往李平安的住所,敲门没人应,又敲了几下还是一样,窗户被黑布挡住看不到屋内的情况,这时我感觉有点不太劲,本来只是想来询问几个问题,但我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屋里这个人就是凶手,抓住他,然后找到淑雅,找到淑雅…… 。不管那么多了,我一脚把门踹开,屋内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进到卧室看到李平安躺在床上,我们走上前,他坐起来,看见他一脸虚弱精神失常的样子,就是这般变态的模样,是他没错了。我擅自决定把他带回局里,手续可以补办,我可不想让他跑了。
2
我开始对李平安进行审讯,他摆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17号晚上见过这个女孩吗?”我拿出女孩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见过,”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说说怎么回事,”
“那天,我们都在明月茶餐厅吃饭,我走之后,她跟了我两个街口为了跟我借钱,最后我给了她一千块,然后就分开了。”
“她要钱干什么?”我表示了疑问
“不知道”
“为什么突然从上海回来,”我尝试换个思路。
“应该说是我突然得了癌症,所以才突然回来,医生说我还有三个月,现在算算应该还有两个多月。还有,你得去把我的吗啡拿过来,以免我痛疼难忍。”听到他的话有些意外,但我还是叫人去他住所把吗啡拿了过来。
“你上一次在三河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这又有些让我意外,
“你在三河的时候有两个失踪少女,现在你一回来又有一个女孩失踪,这不是巧合吧!交代吧,怎么作案的。”我想让他说出真相。
“哼!这些女孩是在三河失踪的,我是三河人,但这和我没关系,”他答非所问。
“你可别狡辩”
“如果你有证据就直接拿出来,别在那说那么多废话!”他情绪开始发生变化。
“当初为什么离开三河”我又换了个方向问。
“我说是拯救我的灵魂,你信吗!哼!还有,为什么把我抓起来,你说我涉嫌杀人,证据呢?”他开始反问起我来“你不能把一个离开家乡二十年看起来像外地的人抓起来欺负,这样好吗!哦,我好像认出你了,你是当年那个失踪女孩的男友,好吧我理解你了,你报仇心切,你带着情结在办案,我不想耽误你的时间,我不是你要抓的人,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我现在是在说这个失踪女孩,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别扯那些没用的,我问你,你把这个女孩怎么了?”我加重了语气,这种情况就需要把对方震慑住。
他沉默着,他注视着女孩的照片,又问了几个问题,还是一言不发,我也无可奈何,如果没套出什么话的话,24小时后就得被把他放了,毕竟没什么证据,虽然他看起来很奇怪诡异,但这并不能作为办案的依据。
虽然把李平安放了,但案情并没有停滞,至少在他那还是得到了一些线索,就是那一千块钱,女孩为什么需要一千块钱,她有可能拿钱干什么呢?我去走访女孩的同学,同学们都说她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孩,在学校里独来独往,没人了解她,又去问老师,老师只说她是个叛逆的孩子,再去问她父母亲女孩平常都喜欢干什么,结果她父母亲说:她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好吧!案情这才是真的停滞了。
3
小青山的挖掘还是没有消息,我又继续拿着失踪女孩的照片走访,每家每户的,顺着还问了张丽君的当年失踪的故事,没什么线索,在我晚上回局里的时候竟然得知凶手来自首了,我心脏猛烈的跳动着,我飞奔到审讯室看到了凶手,是明月茶餐厅的老板娘:徐明月。
我感到意外,我感到愤怒,那天去她那走访,她的状态就很不正常,我调整了下呼吸,把失踪女孩的照片放在她面前:“这个女孩现在在哪?”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来自首我杀害了张丽君,”徐明月冷静的说道。
“那这个女孩呢?”我从衣服内兜掏出魏淑雅的照片。
“不知道,这个女孩不是张丽君,我只杀了张丽君。”
我真想抓住她的脖子逼问她:淑雅在哪,淑雅在哪。但我提醒我自己得保持理智,“好吧,那你说说你的作案过程吧!”
“丽君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时和家里关系不好,还经常在他们家吃住,我真羡慕他们的家庭氛围,在6月1号那一天,她拿了“三好奖状”很开心,晚上叫了一些朋友出去下馆子,她有很多朋友,而我却只有她一个朋友,这让我很嫉妒也很愤怒,晚上吃完饭和她一起步行回家,我问谁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说朋友就是朋友,没有什么最好和最坏的!不管怎样,她竟然不说是我,这让我很生气,这时我心中就产生了杀死她的想法,于是我对她说敢不敢现在去爬小青山,那时天已经黑透了,她上当了,她跟我来到山顶后,我悄悄站在她的身后把她一把推下山坡,她顺着山坡滚啊滚,一直滚到松树林,然后我就把她的尸体埋在那儿了!”
“你的作案动机仅仅就是因为她不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吗?”我感到了诧异。
“是的,”
“但你说她是你唯一的朋友,那你杀了她之后不就没有朋友了吗?”
“当时我只想把她杀了,没想那么多,”她半天不眨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
“你的作案动机很不合理”我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要杀了她最好的朋友,而且仅仅因为一件小事情。
“精神变态杀人需要合理吗?”她又开始不眨眼了,真是慎得慌。
“那你还记得案发现场具体位置吗?”
“就在松树林,具体位置不记得了。”我注意到她说话时眼睛向右上方偏移,这意味着她很有可能在撒谎。
“那你从哪里来的铁锹,而且还和尸体埋在一起。”我这是在试探她,其实根本没什么铁锹。
“哦,那是我从镇上买的,”好吧她露馅了!
“你根本不是什么凶手,为什么要来给我添乱”我愤怒的拍着桌子,大声喊道:“谁来好好教育下这个人,不写三千字检讨,不准把她放了。”
4
徐明月不是凶手,她就是个添乱的,她把我脑子搞得像一团浆糊,真是可恶,在回到住所冲了个冷水澡后,我开始整理我的思绪:让案情再次回到起点,还是假设二十多年前的两个人为同一个人所害,还有现在这个。但现在只发现了一具尸体,没有第二具尸体的出现,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难道是我判断有误?我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也许我从根本上就错了,也许这并不是一场连环杀人案,这只是一起多年前的谋杀案,魏淑雅当年的失踪和这个案子并没什么关系,她就仅仅只是失踪了,现在的这个女孩也是一样。再想想我申请来这儿原因,不只是因为三河是我的家乡,还有大部分原因是我想找到魏淑雅,无论死活。我认为找到杀害张丽君的凶手就意味着找到魏淑雅,所以我才把他们联系到一起去幻想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李平安说的没错,我带着情结在办案,我失去了理智,他们质疑我挖山的做法,我还自以为是,我终于意识到我犯了错误。可我只是想找到她,我想找到她啊!她是我青春时光里的爱人,可她却不见了,然后也把我的青春一起带走了,这让我的心脏也有了一个缺口,它依然能跳动,而且还跳了二十二年,虽然它不完整了,但我想心脏只要坚强就够了,想着想着我就哭了,然后我睡着了,很沉很沉。
清晨醒来后浑身清爽,我决定要把案情注意力只集中到张丽君身上,只把它当成一个谋杀案,至于现在这个失踪女孩的案子,我把它移交给其他同事了,我又来到小青山看着还在挖掘的警员,我对着他们喊道“别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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