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写作者而言,退稿是常有的事。
有时是因为自己涉世未深,上当受骗。现在骗子很多,想来免费收割创意的人也很多。就连老手,也不敢说自己能躲开所有的雷,比如前一阵梁悦就跟语人读书撕逼。还有些情况大概更常见,那就是写作者的水平还不够,或者作品风格跟发表媒介不符等等。
以前都是写书聊阅读居多,今后会在写作方面增加文章,其目的无非就想在上述几个方面帮助写作者:从防雷躲坑,远离骗子,到提供大量征稿征文信息,再到尽可能全面地了解某个发布平台,选择符合自身写作特点的变现渠道……最重要的,还是帮助写作者提升自身水平。当然,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很高的热情和很强的执行力。
写作之路如人生,从没有一帆风顺的。即使水平到了,也难免遭遇退稿。毕竟,每个字都换成钱对绝大多数写作者而言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其实,那些现在我们或喜欢或崇拜的作家们,曾经跟每个写作者一样,在未成名前频繁遭遇退稿。所幸他们一路坚持走来,最终让自己的作品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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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几乎每个大学生都在写作。用苏童的话说,无论农村还是城市,在有文化的青年当中写作的百分比很高。作家王蒙甚至给文学青年们泼冷水:不要挤在文学这条羊肠小道上。在文学狂热的年代,苏童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班上40多个同学,有十几个人都在公开或秘密地投稿。同学们发表作品的消息不断传来,今天有同学在《人民日报副版》发表文章,明天有个说文章在《新疆文学》发表。这些消息成为苏童写作的动力,他每天都在写,一天五首诗歌,四处找刊物通讯地址往全国各地发,希望能够发表。当时,只要写上“邮资到付”就不必交邮资,唯一的成本是信封和稿纸。但苏童总是被退稿,那时的杂志编辑很负责任,退稿都会寄回来,大概前后也就是二十天。每次在食堂吃饭的当口,生活委员大叫:“苏童,你的信!”他拿过来就是一大堆退稿信。虚荣心作怪,从不热心公益的苏童,主动提出保管信箱钥匙,为班级服务。从此谁也不知道苏童写作的失败了。
大学毕业后,苏童写成中篇小说《妻妾成群》。这部后来被张艺谋改编成《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小说,刚开始遭遇的却是不断的退稿,很多时候连理由都没有。直到《收获》于1989年第六期发表后,苏童终于扬眉吐气。当时的《收获》执国内文学之牛耳,小说一经发表,立即被很多文学刊物转载。张艺谋在读完这部作品后,萌生了要将其拍成电影的念头。于是他给苏童打电话,要求买版权。1991年,由巩俐主演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发行,一举拿下第48届威尼斯电影节大奖。成为继《红高粱》后,又一在国内文化圈引起热议的现象级作品。很多人由《大红灯笼高高挂》而知道《妻妾成群》,进而知道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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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阿来的长篇小说《尘埃落定》定稿杀青。然而书稿的出版却始终没有“尘埃落定”。由于没名气,作品写出来后没有出版社肯出版。用阿来的话说,“稍微像样一点的出版社都投过稿”,结果收到的只有退稿信。彼时国内的出版市场流行的是凶杀色情等通俗文学,其情形类似于当下微信公众号流行的小三出轨乱伦通奸等故事文,大部分编辑都认为纯文学是没有市场的。
回忆起这段经历,阿来说“有回信算好的,大部分石沉大海。稍微带点新意的作品出来,很多人拿不准。”所以阿来觉得,艺术和出版的关系很微妙。大家都在谈创新,可是真正有创新的作品拿出来后,又跟阅读市场相冲突。退稿理由主要是,图书出版市场化了,希望阿来的作品处理得“通俗”一些。当然,“也有的不是直接退稿。编辑说你改改吧,一二三提了很多意见。我那时比现在说话还冲,《尘埃落定》可以改错别字。你可以不出(版),要出(版)就只改错别字,因为我不能保证我每个字都敲对。”
经历了四年的投稿后,在阿来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98年将该书出版。两年后,阿来凭此作品斩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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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很多作家在演讲和回忆性的散文中也提到了自己的退稿经历。
余华做牙医时,一边工作一边写作,投出去的稿件几乎都被退了回来。因为退的多了,以致于邮递员都懒得敲门,往往是把大信封从院子外边扔进来。父亲只要听到很响的声音,就知道退稿来了。
麦家的成名作《解密》让他“身心疲惫”。这部作品他写了11年,被退稿17次,“出版了21万字,但前后报废的有上百万字”。退稿信有时也相互矛盾,一个编辑说不能出版是因为“写得太逼真了”,另一个编辑却说不能出版是因为“写得太虚假了”。
1978年,路遥完成中篇小说《惊心动魄的一幕》的创作。这部后来被认为具有高度前瞻性的文革反思的作品,同样遭遇了多个刊物的退稿。幸运的是,该小说最终在1980年被《当代》刊用。
上世纪90年代风靡一时的诗人汪国真也常常遭遇退稿。汪国真妹妹汪玉华透露,哥哥一生在创作上十分勤奋,一开始投稿时90%的稿子都会被退稿。
贾平凹曾不断向各大媒体投寄自己创作的作品,但往往石沉大海。经年累月,手头收到最多的是报社或杂志社的退稿签。“稿子向全国四面八方投寄,四面八方的退稿又涌回六平方米。退稿信真多,几乎一半是铅印退稿条,有的编辑同志工作太忙了,铅印条子上连我的名字也未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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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者都想遇到伯乐,也都想得到缪斯女神的垂青,但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退稿终归是常有的。除了打磨好自己的技艺,在面对写作和投稿的时候,心思淡定些比较好。一定要坚信,是金子总会发光。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耐着性子提高水平,把自己打磨成金子,闪瞎编辑的双眼。
让我们共同成长!
该文首发于公众号“阅读写作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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