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时候,知道销售这个行业,忘了是谁给我讲的,做销售的挣钱很容易,过得很风光,天天有客户请喝酒吃肉,所以开始的时候,很向往,当时脑海浮现的场景是“销售员配着西装革履,和同样西装革履的客户谈生意,销售员一番慷慨陈词,客户大手一挥在合同上签好名字,销售员年底的奖金就多了几万块”
销售的启蒙大二的时候,老师课下问我们毕业之后想做什么,男生百分之九十以上说要干销售,老师又问为什么要干销售,我们说“为了磨练自己,学习的机会多,能给快速的积累社会经验”多么冠冕堂皇,多么诚恳,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做销售只是因为据说干销售挣得多,仅此而已,老师当时有没有难以察觉的一笑,我是忘了,记忆本身就是一件很玄妙的事,你努力想记起过往的某些细节的时候,偏偏想不起来,你想忘记的时候,它又走马灯一样的狂奔过来,你躲也躲不开。但我想他应该笑了。
到大三的时候,有一次在课上,这个老师又聊起这个事,他的课总是这样,一节课45分钟,他有25分钟会跟你闲聊,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在闲聊给我们普及了多少课外知识,透露了多少生活中的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联系,他是这么说做销售的,大致意思是这样“你们不要以为销售多好做,销售压力很大的,你知道有多少销售员晚上睡不着觉?就拿做玉米种销售的说吧,人家客户凭什么要你的玉米种,就凭你说几句品种表现好,人家就要?你知道有多少业务员扛着种子去找客户,免费给人家种子,求着人家示范,就这好多客户还不要,所以你们不要把销售想的太简单,要考虑清楚”坦白说,我当时是相信的,但是心底有疑问,我是那种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的人,除非一些没脑子的说话逻辑完全不通的。
那之后我的想法就改变了,我又想做科研了,大学不到三年的时间,我们有三分之二的时候是在农场里,我很迷脚下的黄土地和田野,另一层原因是在田地里,总能呼吸新鲜空气,可以远离尘嚣、汽车尾气和各种辐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很惜命,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挨着墙根走,我怕墙上有东西掉下来或墙塌了把我压住。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敢过马路,我并不相信红绿灯,我总害怕自己被喝醉酒的司机撞到,有一次网上看到某扶梯入口把人吞了,那之后每次去超市或者高铁站,上扶梯的时候,我都踮着脚,且条件反射的加快速度,心理上认为这样自己会比较轻。(我不信只有我一个人这么想)
后来确实去科研了,去的海南三亚,那是11月份,我从石家庄坐了40个小时的火车,途中在火车上度过了两天一夜,除了窝在硬铺上看电子书,就是在车厢连接的通道里,看外面的风景,从光秃秃的山和成片的平房(我始终不觉得北方的山有什么好看的,当然除了某几个著名的旅游景点),到几乎看不到山,成了低矮的丘陵,有大片大片的水潭,和深绿的南方植被,我用手机做了定位,显示已经到了广州的某个村落,之后到了海口,这是海港城市,我们的火车要在这里上船,是深夜两点钟上的船,我到现在也没有明白火车是怎样上的船,那个船要有多长多大,只觉得火车当时颠簸的厉害,完全睡不着,我头边就是窗,这时我才发现外面星星真亮真多,密密麻麻的,月亮反而不是很明显,我尝试找北斗七星,因为只知道北斗七星,虽然知道几个星座,但不知道具体星星的排列方式,没找到北斗七星,我想当时我目光所及的那片夜空里,肯定是有几个星座的,只是它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们,在一个很普通的夜晚,我们无声的相遇然后无声离别。
我猜南方的夜空里是不是看不到北斗七星的,因为经纬度和地球自转的原因,后来知道我们看到的星星,只是无数个星球在几万个光年之外投射到地球的影子,当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它早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无数个行星孤独的悬浮在宇宙里,只等有一天,黑洞大爆炸,这些行星就永远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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