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物资匮乏。许昌部分村民就在农闲,去开封相国寺和郑州老坟岗批发农村需要的小百货,到农村换头发等,俗称“找头发换针”。“找头发换针”是易货贸易,用廉价的日常用品,走街串巷换头发,或换回一些废品,转手卖出,获得微利。
农民需要的:针、线、颜料、气眼、发卡、红头绳、松紧带、顶针、针锥、裹腿布、木梳、篦子、簪子等等,都可以用头发换。
女人梳头时,会有头发掉下来,收拾一下,挽成一蛋,塞在土墙缝里。可以换成需要的针头线脑,也可以换成“螺丝糖”给孩子们解馋。
家里女人梳下的散头发约半两,可以换三、四根大针,遇见有的多给一两根也可以。一包针25个5分钱,约100根针就可以换来一斤头发,一斤头发卖给许昌泉店收头发的3.3元,利润还是很可观的。这是五十年代初的价格,熟牛肉四毛五一斤。换算成现在的价格就知道利润了。也有外地找头发换针的,不想往泉店跑,就把头发卖给泉店附近的人,一斤头发2块多。附近的人再转手卖给泉店的人,也有利润。泉店是做档发的,带动了周边的农民把废弃的头发变成了钱。许昌泉店附近的人受假发生意的影响,很多从事头发生意。
七十年代初,还有农家织布染布。货郎会带来颜色,根据农妇需要染什么颜色配色。那时间用的称是十六两的杆称。
五、六十代货郎挑根扁担,一头是个木箱,里面是针头线脑,瓶瓶罐罐颜料和糖块。另一头是筐,下面放收来的头发破布烂套碎铜烂铁,上面放被子衣服等。一根扁担,挑四五十斤,走街串巷,要走二、三十多里路。那时间,没有天气预报,半路雨淋,是常事。“出门一里,就是外人”,货郎受气,甚至挨打,都会有的。回到家,一定不能让家里人知道。男人就该这样,有苦有难独自扛。货郎一般都是三、五成群,到一个集镇住下,被子衣服放在干店。干店就是提供住宿地方,不提供被褥。客人在店里吃饭付饭钱,也可以借店家的锅做饭。烧柴是路边捡来的,不花钱。住下的早晨,伙计几个才决定分头去几个村,晚上到什么地点集合。如果日子不好,就不会出门。到冬天,生意就更好了,再穷的人家也要添置过冬过年的东西。
走街串巷的货郎手里拿着拨浪鼓,是召唤生意的,也是联络暗号的工具。拨浪鼓不一样,经营范围也不一样,只有内行人知道。手摇的拨浪鼓一个鼓一个锣,这是专门卖丝线的。一个小铜锣,是卖杂货的。也有不懂拿错的,是外行。
货郎之间是有暗号的。连打两下,就是“进村了”。“登,登”,两下,有间隔,慢,这是“等,等”,在村里等生意嘞。里打一下,外打一下,再里打一下,这三下是连着的,就是“出村了”。召唤邻村的伙计到约好的集镇集合。那时间,没有工业噪音的农村,货郎的锣鼓声,传几里地。一是召唤客户,二是报平安。
“找头发换针”的货郎,在长期的经商中,锻炼了商业头脑,提高了与人相处的能力,也改善了生活水平。这一代货郎,大都成为了农村建设的主力军。新中国建国初期,很多年轻优秀的货郎被选拔到供销社,成为“新货郎”。进入新时代,货郎的后代传承着“货郎”精神,在建设美丽乡村的岗位上,正贡献着智慧和力量。
特别感谢翟道村胡芳钦提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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