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被一个疑似邻居家装潢时的电钻声惊醒,嗡嗡嗡…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开灯一看,一只体态肥壮的带翅膀的虫在光滑的塑钢门窗底部,挣扎着想翻身,再进攻,翅膀拍打着,象是找支点,也象喊救命。看着六七只大小不同,品色各异又不约而同地迫切想破窗而入的飞虫,我爱莫敢助,只好作壁上观。
既然睡不成,披衣上楼,想观赏下山里的夜色,推开窗,摘掉眼镜,又戴上,揉揉眼,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原来黒夜是看不到的。我们平时所看见过的黑夜,是被月色与星星及城市街灯点亮着的,包括小时候在穷乡僻村的柴火与煤油灯。没有了光,便谈不上暗,缺了白,哪来的黑,伸开手连五指都看不见,可见其黑暗的程度。面对真正的黑暗,再锐利的眼睛都是白瞎。
我担心被黑暗吞噬,便快速关上了自以为是的窗门,回到屋内,打开大灯,以协助我对抗那股阴沉。
山里的黑夜是瞎子,我第一次碰到,便跟着变瞎了,好在它不聋不哑,那哗哗流水声比白天更流畅,嘹亮,且字正腔圆,韵味飘逸,还有窗纱上那几个永不言败的飞行物。
感谢大自然,黑暗一般都安排得不太长,即便它那时猖獗,善良的人们也都已沉入梦乡,你不去点亮它,它都不知自己有多黑,这不,三点半刚过,窗户就已现鱼肚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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