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我从不敢高攀,称自己是扬州人。离开扬州界,总对人说:“我是扬州的。”搭配着藏不住的自豪微笑。
在扬州那18线的小镇,是我快乐长大的地方。虽然父母、我和弟弟早已搬离,但是爷爷奶奶长眠于那里。我们还是把去小镇,称之为——回家。父亲最小的妹妹一家还在镇上;父亲的姐姐一家一直住在县城;父亲的大妹妹一家住在真正的扬州城。
陪我快乐长大的同学、好友也大多数在县城工作、生活。其中不泛从政经商的,当然也有行医执教的。
可能因为我的性格——不会说话,以至于我和亲戚朋友都保持着“亲密有间”的往来。平时联系不多,唯恐打扰到别人。然而,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即便是三更半夜,我可以、我能求助的人,还是“家里人”。
“新冠”来了,我也只是在大年初一,给家里的长辈一一电话拜年;给我的同学、好友微信——祝福平安!
这些天,我趴在阳台上,看小区大门口:门卫由一人,增加到两人,目前又多了一位两小时轮换一次的居民志愿者;居民从自由进出——>戴口罩进出——>戴着口罩,测量体温正常者方可进——>戴着口罩,手持本小区出入证进出(进,必须体温测量正常)。我刷手机看全国疫情,为中国呐喊!为武汉加油!我更是关注“扬州早8点”,每天及时翻查救援医护——最美逆行报道,了解地方各级防控,为我的家乡骄傲!我逐行细读确诊病例名单及其行踪,祈祷——没有我认识的人,没有我熟悉的地方。
有一天,我在“扬州早8点”看到了让我触目惊心的地名,我喃喃自语“逃不掉了”,眼泪情不自禁地夺眶而出。爱人吓坏了,扫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连声说:“不会的,哪有这么凑巧?”
我不知如何,只是微信发送“那天你休息”。一直没有等到回复,这一夜,我辗转难眠。第二天清早,拨通电话,听到那头的声音,我被安慰了。我听,我听,尽情地享受这刻——聆听带给我的亲近。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苍白的,更何况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挂断电话,我自言自语:“14天。”
从那以后,我每天等待“扬州早8点”的更新。心念“阿弥陀佛,求菩萨保佑”无新增确诊病例。我又害怕看,于是第一时间打开链接,举着手机,伸到爱人眼前弱弱地哀求着:“帮我看看。”爱人倒也看得仔细,慢慢滑动,确认无误后,大声报告:“捷报!平安无事喔!”还不忘怜爱地摁摁我的肩:“看吧,自己看。”
我扳着手指头过日子,还傻傻地问女儿:“从*号开始,到今天是第*天吧?帮我算算,对不对?”
我特想再打电话,再听听那头的声音。我不敢打电话,怕打破了那头的平静;怕将我的烦躁不安传染给了那头。诚惶诚恐中,我也闪过向旁人打听的念头,终究还是觉得“旁门左道”不光明透亮。
我相信官网!
我相信“扬州早8点”!扬州已经连续8天无新增!
我相信中国力量!
我相信好人健康平安!
我沐浴阳光,踮着脚,趴在阳台上张望着,盼望着小区大门口的值守快快减员。
冬将尽,春可期!你安好,我无恙!待烟花三月,我们再去吴堡游玩一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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