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哪儿了

 婠婠刚出生那会儿，我们的邻居是一户海南人，结构有点奇怪，一个妈妈带着两个儿子，还有外婆。从来没见过孩子爸爸，也没有外公出现。

   孩子外婆是个热心肠的老人，自己种点菜，长好了就择一把青菜送给我们家吃。现代都市里还有这样的邻居，我觉得很感动。

   孩子妈妈圆圆脸大眼睛，略有点胖，看起来是典型那种心宽爽朗的海南女人。爱说爱笑，见到我总是要聊几句，经常看见她一个人在小区的空地打网球，不断地捡球和挥拍，那姿势看起来有点寂寞。

   婆婆有时候谈起她，说觉得奇怪，为什么从来不见她男人呢？也许对方是小三儿？

   婠婠会坐了，我用腰凳抱着她在小区玩儿。邻居的小哥哥看见了就走过来逗婠婠，八岁左右的男孩，圆胖很像妈妈，看着就是一副善良的面相。

   他捏捏婠婠摇晃的小肉手，问我：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告诉他她是女孩，叫婠婠。他又问我婠婠多大了，我说八个月。小哥哥叹口气说，她这么小，她长大了可以跟我一起玩儿吗？我说当然可以。

   后来，他只要看到婠婠，就会送一些小礼物给她，比如小卡片，变形金刚等等。

   又过了许久，突然就见不着小哥哥只有小弟弟了。我问小弟弟，你哥哥去哪儿了？小弟弟说，他被妈妈送到河南练武术去了。见到外婆，我也问她小哥哥在河南习不习惯。外婆说，不习惯，每次打电话都哭着要回来。我说为什么这么小要送去那么远。外婆说，他学习不好，送去学点本事。

   过年小哥哥终于回来了。瘦了很多，小脸儿不再是过去圆嘟嘟无忧无虑的样子了。显得心事重重，也不爱说话了。过完年，就又返校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邻居突然搬走了。无声无息的。再也看不到那两兄弟。

   很久后，我无意中听说，孩子的爸爸很早就车祸去世了。妈妈一直没有告诉孩子们，只说爸爸在外地工作。

   我想起有一次小哥哥来我家玩，我递给他饮料，问他爸爸去哪儿了。他说，爸爸在广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