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去哪儿了

楚茨 2018-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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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父亲把母亲和小宝从老家送回到了城里。

下午的时候，我在沙发上坐着，小宝把门拍的震天响。

我开了门，她扑到我怀里来，亲热地叫“妈妈”，往我脸上“响一口”。

进了门，她话说个不停，像只百灵鸟。说她老家的好朋友欢欢，说她的爷爷奶奶，还有大奶奶二奶奶以及表叔，等等。

然后去阳台把她的玩具全部翻出来，一个人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

和她爸爸一样，这娃特别爱说话。

但是她没有提起她的爸爸。

爸爸去哪儿了

2

我去做了刀削面，西红柿白菜叶加上昨天从阿芳家带回来的炸鸡枞，红绿相间一点黑。大家都觉得很好吃。小宝一边吃，一边问：妈妈，这个宽宽的，是卷粉吗？

我说：你自己吃吃看。

吃了一会儿，她冲我扮个鬼脸：是面条呀！

我们都笑起来。

她还是没有提她的爸爸。

我主动说：宝贝，等爸爸开完会，我们给爸爸打视频电话，好不好？

她说：妈妈，爸爸不是去重庆去了吗？

哦！原来是父亲母亲已经给她做过心理建设。

我说：那你知道重庆在哪里吗？

她笑起来：在呈贡。

我一听，心里有些难过起来。她以为爸爸如往常一样，不过是去上班了，只是回家晚一些而已，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我说：宝贝，重庆是一个大大的城市，离我们家有一点远，所以爸爸不能天天回家陪宝宝。

没想到，她学我说话，我说一句，她学一句，学得很开心。

她还这么小，还没有意识到一个城市和一个城市的距离有多远，天天见面和一个月、一年才相聚的日子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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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吃了饭，她冲我说：我的好妈妈，谢谢好妈妈。

我说：为什么呀？

因为我爱你呀！她说：我爱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公公婆婆……

真是个会疼人、会表达的乖孩子。

我说：妈妈也爱你呀！

她笑着去开电视，一边开一边问：妈妈，你想看电视吗？

我说：我不想。

她狡黠地笑了：那我看一集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她欢呼雀跃。

大牛开完会，打视频电话过来，小宝注意力放在电视上，没说几句就挂了。

等她和公公婆婆去外面散步，买了火龙果回来，让我给她打果汁的时候，她突然问：妈妈，我们都吃完饭了，爸爸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我说：爸爸今天不回来了。

她说：哦。

喝了果汁，又玩了半天，我叫她洗脸洗脚刷牙睡觉。

她洗着脸，把手捂着眼睛，突然又问：妈妈，爸爸呢？

我不说话。

洗脚的时候，外面传来男人上楼梯的重重的脚步声。

她一下子眉开眼笑：爸爸，爸爸，是爸爸。

我说：不是。

她不哭不闹，乖乖地洗了脚，去床上看有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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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刚才，给大牛打了电话，她一听见爸爸的声音，激动地连声叫：爸爸，爸爸，爸爸……

大牛在那边笑起来：乖宝贝，爸爸想你啦。

她说：我也想你呀，爸爸！

大牛说他手机快没电了，哄着她说：你快乖乖早点睡觉，我明天再给宝宝打电话哟！

她说：你明天打的时候，我还在睡懒觉呢。

大牛说：那我等宝宝起床了再打。

她在床上打起滚来：哎呀，我都不想起床了，怎么办呀！

挂了电话，她又问我：妈妈，爸爸是不是一天都不回来呀？

我看着她，沉默不语。

她拉开床帘往外看：爸爸，爸爸，你是不是躲在这里呀！

我叫她快闭上眼睛睡觉，她说：我想我爸爸了。

隔了一会儿，她又说：妈妈，你快去车站接爸爸回来。

我心里酸酸的，不知道如何作答。

5

我突然觉得，关于梦想，关于远方，关于挑战，关于自我，关于事业，我们考虑了那么多，我们认为我们可以承受那么多。却唯独没有过多地考虑女儿的感受，没有考虑到，她那么小，她并不愿意承受这么多。

我们轻易地就绕过她，做了选择。我们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也有选择的权利。

看着她因为见不到爸爸而一直若有所失的样子，八天来的第一次，我感到了痛苦，心中充满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