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村庄(17)
可是该去哪里呢?奇味和大白鹅都没有答案,未来他们是不会再去了,其它星球呢?似乎都不太行得通。毕竟奇味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神,可以在四海遨游。奇味和大白鹅俨然没有了容身之处,似乎只有孤独才容得下奇味和大白鹅。可是,奇味和大白鹅却不愿栖身于这无边的孤独。
飞过陌生的城市,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挤满了行人,寂寞和孤独油然而生。奇味和大白鹅没有停留,大白鹅继续往前飞着,似乎总有容身之地。而那个地方在哪里?好像只有奇味那个他不怎么喜欢的家乡,也是大白鹅不太喜欢的家长。虽然,对于大白鹅来说,这天涯的一隅只不过是它生命的一角而已。
其实,孤独并不是可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你在孤独的时候,对其它的人或物还有所留恋。这像极了奇味的一生,如果他可以忍受孤独,并对这个世界不再有过多的留恋,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也许他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他只是一个凡人,却不能平凡地度过一生。人都是有感情的,即使你削发为尼,对尘世总有自己的寄托。平凡人以钱为寄托,富人以感情为寄托,和尚对佛和食物有寄托,这在任何时代都是金科玉律。最终,奇味和大白鹅选择了回家。
虽然仅仅离开了两个月,似乎一切都已经变了,不变的只有记忆中的过往和奇味与大白鹅一生的孤独。
母亲从小屋出来,出神地望着奇味,似乎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只是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奇味的母亲问。
“我是你的儿子。”奇味说。
“儿子?我只有一个儿子,刚出生不久。”奇味的母亲说。
说着她从屋里抱出了自己的孩子,红红的脸蛋在太阳光下透着光亮,显得特别可爱。
奇味看着站在旁边的大白鹅,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奇了怪了,这村子已经已经有十多年没人养鹅了,你怎么会有一只鹅?”那女人问。仿佛她已不是自己的母亲,仅仅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十多年?以前这个村子里有过鹅吗?”奇味问。
“只是听说村里有过一只鹅,能带人在天空下不断地飞,谁也赶不上它。”那女人说。
“谁说过这样的话?”奇味问。
“上届村长。”那女人声音低沉着说。
“那个村长呢?”奇味的脸上闪过一丝光芒,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村长已经过世了,现在换了别人。”那女人说。
“那他的家人呢?”奇味问。
“家人?他的母亲在他过世不久后也去世了,妻子和儿女已经远走他乡,踪迹早已无从追查。”那女人说。
“村里还有人记得那只鹅吗?”奇味问。
“没有人记得,只有村长知道,这些这都是村长跟我们讲的。”那女人说。
女人的丈夫从后院走过来,仅仅瞟了奇味和大白鹅一眼便又走开了。奇味没有再说什么,微笑着离开了那女人。
奇味和大白鹅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这熟悉且陌生的一切。村民们来来往往好奇地盯着大白鹅,和奇味礼貌地打着招呼。这场景仿佛回到了1980年代,而奇味只是在书上零散地看过这些片段。那时的人们和和睦睦,生活不急不慢地过着。可时间不会出错,纵然记忆会有出现错觉的时候。没人否认,他们正活在21世纪。过去的两个月,或者说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白鹅扑腾着翅膀,似乎想起了什么。
“我带你回来的时候,好像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大白鹅说。
“有什么没说?”奇味问。
“未来世界的一个月,就相当于现在的十年。你在那里呆了一个月,在这边已是沧海桑田。”大白鹅说。
“即使是十年,他们的记忆也不会出错吧!可仿佛他们已经不记得我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奇味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白鹅说。
没有了答案,奇味只好和大白鹅一起走着,希望有人能认出他们。
可是,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似乎一点头绪都没有。奇味和大白鹅走在街头,像极了远走他乡的异乡人。
这两只漂泊在海上的小船,没有避风的港湾,迟早会沉入海底。可没人想到,也不会有人想到,这一切会来得那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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