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冬天的下午，科研所的李毅出车祸死了，人们甚是吃惊，年纪轻轻四十来岁就这样离开了人世，事故的原因是醉酒驾驶，撞到一栋废弃的建筑屋上，重伤昏迷，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停止了呼吸，后在他的身上发现一封被血染的信，是写给女人的，显示内容大意是：
亲爱的娟，我现在很痛苦，左思右想，我们还是结束吧，你找个没有结过婚的，没有孩子羁绊的，能够全心全意爱你的人，我爱你，但不能离婚，她需要我的照顾，忘掉我吧，祝你幸福！
从警察的推理来看，这是封要邮寄出的信，地址是离市区几十里外的一个小县城，由此认定，李毅是为情而死，在婚姻之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这样的隐私情事很快传遍开来，没有去批判他的道德思想，议论都指向了他高位截瘫的老婆，让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能受得了，可以想象他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堪，再找个女人不过分，也是对婚姻缺失的补偿。
很显然，李毅陷入了情感的纠葛之中，也在受着自我良心的谴责，在责任的压迫下，不得不做出选择，要舍弃婚外的情人，但也违背自己的意愿，内心所受的折磨可想而知，活着也像个半死的人，这样去想，死亡也许对他是一种解脱，让人又不觉得痛惜。
警察找到王娟核实情况后结案，也变相告知了他已经死亡的消息，也看到了被血染的信，让王娟悲伤交错，自己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只剩了个躯壳，脑海里不停地翻腾着几个词，绝情、责任、分手、死亡，一时理解不了这是什么爱，问上天他的灵魂能够安息吗？
就在上个月，李毅到她所开的图书店找过她，说了很多感慨人生的话，还说自己的工作有变化，不能再来见她，最后丢下些钱就走了，没想到是最后一面。当时，她没有插话，没有询问，只沉默地听着，目送他离去，虽然没有弄明白，但知道是不好，猜测是家里出了事，或者是他们的关系影响到了工作，心想早晚他会告诉她。自从他们偶然相识以来，她从来不会问李毅的任何事，只凭女人的感觉这是个好男人，遗憾的是他有个老婆，还有个孩子，不幸福的婚姻会让人想着离婚，李毅也不例外，给了她莫大的希望。
李毅的这封血书让科研所的领导当遗物交给了他的老婆，不再是秘密的东西，谁会想着对她来隐瞒呢？又有谁会想到她是出奇的平静，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都说这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几天后，在黄昏的傍晚，在一座崭新的墓碑前，王娟和叫红的女人在直面而对，脸上都呈现着悲伤，她们还有无法说清的恨意在内心翻腾着。
“你看我坐着轮椅，一个容貌平平的废女人，是否在想李毅应该离婚娶你？”
王娟没有答话，如果没有那封信，她会这么的想，现在只有爱恨交加，李毅抛弃了她。
“我的两条腿，是跟李毅一起去滑雪摔成了残废，曾想自杀让他解脱，他说他的两条腿就是我的腿......”这个叫红的女人，边说着边从包里掏出那封血书。
此时此刻，王娟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认为见李毅的老婆是个错误，更不该随她来墓地，增加自己的悲伤，她情愿带着恨慢慢去遗忘这场爱恋。
在她转身离开墓地时，如雪的纸屑在随风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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