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人们》是德国导演沃纳·赫尔佐格拍摄的一部记录西伯利亚中心地区一群特殊人们的纪录片。西伯利亚对我而言,就是严寒和寂寥的代名词,甚至它更是一片流放之地。几年的旅行中也认识过几个来在西伯利亚的朋友,但他们似乎已经深受现代文明的影响,走出了那片常年冰冷之土,融入了都市的生活。
西伯利亚的中心有一座只有300人的村庄,要到达这只有两种途径,一是乘坐直升机,一是乘船,在冰雪融化之际他们乘船穿越俄罗斯最大的河流,叶尼塞河,来到这个被针叶树包围的地方。它远离一切喧嚣,就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一样,被人遗忘,像一座”冰雪天堂“一样,导演记录了这座村庄中最小众的猎人们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
西伯利亚气候常年寒冷无比,即使是春季,到处也藏留着冬的气息。直到叶尼塞河开始融化,我第一次看到了河中冰水溶解的生命力,巨大的冰块发出了春的呐喊,低沉地咆哮着流向远方。导演采访的其中一名猎人,1970年和朋友从莫斯科来到这里,他们一无所有,就连冬衣都没有,所有的生活所需全部依靠双手来创造。猎人说:”我们虽然为猎人,但我们却鄙视贪婪,做猎人不可以贪婪,不能无限制地索取自然。“
夏季从5月开始,但是初夏的他们依然得穿冬衣。夏季最令人苦恼的就是蚊子,黑压压地上百只蚊子围绕着村子里的每一个人,村里没有药店,他们就地取材把桦树皮取下熬制成焦油涂在脸上。夏季白昼变长,甚至可以长达20个小时,这是一个令人欢愉的季节,但猎人们也要不断地为秋冬即将到来的捕猎季节做准备。采访了村里的一家本地人,他们的样子完全是黑发黑眼,这些原住民还保留了他们原始的木偶崇拜,家中的老奶奶把木偶珍藏着,却在一场意外的大火中把这古老的记忆燃烧殆尽。夏末松鼠开始收集松仁之际,也就意味着夏季的告别,他们完全遵循着自然的规律,也和松鼠一样开始储存秋冬的果仁。夏季末,从都市里终于来了一个豪华邮轮,原来是政客为了选票到这里拉票,这是四年里他们第一次来到这里。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种植在树上的果子,蔬菜都是采摘的时候,秋季也是捕鱼的好节气,猎人们自己砍树制作独木舟,似乎还用着史前的方法拿着三叉戟去湖水中捕鱼,秋季是猎人最开心的时节,“猎人们,只身闯荡,只有几只狗的陪伴,远离故土,完全靠自己,他们真正地自由,没有规则,没有税收,没有政府,没有法律,没有官僚组织,没有电话,没有收音机,只带着他们自己的价值和行为准则。“其中一名猎人说:”很多人都是一边工作,一边欣赏美景,猎人的工作让你和针叶树之间的距离拉近了。“
冬季的西伯利亚气温降到负50度,似乎一切都在这冬季冬眠了,而猎人却要在这时开始捕猎紫貂,他们在针叶树林里建造了自己的猎房,全手工木质的小屋成为了他们在这极度冰冷之地的避难所。在这样极端的气候下,每一个猎人都需要他们最忠实的猎狗,猎人会通过各种方法找到最合适的猎狗,并同他们并肩战斗,猎狗不仅是捕猎的伙伴,更是他们孤身在这森林中的朋友。
《快乐的人们》就是这样一群“挣扎”在生存和生活边缘的猎人们,看着他们的生活,好像还活在人类发展进程中的早期阶段,但他们自足的心,却似乎没有被这严寒所封闭,自在地生活在广袤的针叶树林里。
这群生活在西伯利亚的猎人们离群索居,让我想到百年前,美国作家梭罗独自来到瓦尔登湖畔写下的文字,把它分享给寻觅快乐的你。“不管你的生活多么的卑微,都必须勇于坚强地面对生活;不要逃避,不要谩骂,因为它坏的程度,还比不上你,你最富有的时候,往往就是你最贫穷的时候。挑三拣四的人,即便在天堂也照样挑剔。爱你的生活吧,尽管贫穷。即便在贫民窟,你也可以拥有快乐,激动,荣耀的生活。洒在富人宅邸的阳光,与洒在穷人窗棂上的一样明亮。所有人门前的积雪在春天一样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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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联中读签约作者,全球旅行30个国家,热爱写作和瑜伽,痴迷小众国家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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