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到了,总是想起我的几个老师,也总是想起自己当老师的日子。
01引领时尚-记忆中的张老师
张老师本名张素荣,名字很有时代特征,又朴素又光荣,可长的漂亮,一对黑亮的长辫子拖及腰下,大眼红唇,白肤,爱打扮,那对长辫子有时候盘在头上,有时候弯在背上用花手绢系在一起,有时候在脑袋后面盘起来,两边各一朵丝绸带结成的花,总之,那对长黑的大辫子成了女孩子心中的梦想,还有额头的刘海始终是弯弯的。
学校的女老师都很漂亮,最漂亮的还是张老师。
劳动妇女背后都叫张老师“狐狸精”,那时候根本不懂为什么这样叫张老师,问大人,大人们回答,狐狸精的意思就是不是好人。在孩子心里,张老师讲课又好,对学生又好,钢笔字,粉笔字都写很好看,没觉得她不好,反而觉得狐狸精可能就是漂亮的意思吧。
张老师是知青中最早抽调到学校当老师的,她和她的妹妹都能歌善舞,每到新年联欢时,她们都是这场联欢会的导演兼主演。平日里她们穿的衣服样式和头发梳的样式,都会成为其他姑娘们模仿的样式,就连那些背后叫张老师“狐狸精”的妇女们也都跟着模仿。
我们到四年级的时候,她调走了,据说是回城里了。她也是最早离开我们矿山的知青。
02文化的代表-上海知青郑老师
初中二年级,教我们几何的郑老师是地道的上海人,说一口带着上海音的普通话,好在我们都能听懂。
郑老师写的一手漂亮的字,板书干净整齐,就像她的外形,任何时候都是干净利索,包括她说话,没有半句废话,学生们爱她又怕她。
郑老师有两个女儿,那时候一个刚上学,一个四岁,整天跟在郑老师后面,乖巧可爱。郑老师上课时,小女儿就在办公室桌子前涂涂画画,我们上体育课,就会带着她踢沙包,玩跳绳。
上课的时候,郑老师从来不笑,白皙的脸上始终那么严肃,只有说话口气能感觉到她脾气的变化。她和她的丈夫阮老师是我们学校学历最高的,也是我们矿山学历最高的,所以,在大人和孩子的心里,他们夫妻是文化的代表和象征。大人们教育女孩子会说,好好学习,以后当个郑老师那样的人,也找个阮老师那样的男人嫁出去。对男孩子会说,好好学习,才能娶到郑老师那样的文化人。
他们夫妻在学校工作了十几年,两个女儿先后回了上海读书,他们也在八十年代末按国家政策,举家迁回了上海。
03自学成才-英语老师陈晓琪
陈老师教高中一年级的英语,我们班是尖子班,她的英语课算是有了一批愿意听课的好学生。其他班级英语课基本没人愿意上,不是打瞌睡,就是写其他作业。这是初中时留下的恶习,似乎大家伙都和英语课有仇,很自然,英语老师也不受学生们喜爱。
她曾经也是知青,在焦炭厂工作,受了伤,腹部被滚落的焦炭砸了好大的口,送去医院抢救,当时还号召大家给她献血,我妈连夜走路去了医院,可惜,血已经够了,我妈又连夜赶回家,和我爸吵了一架,我爸说我妈不顾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弟弟还小,去当什么英雄。
陈老师工伤后,没有回矿山,留在了总厂机关,之后开始自学英语。后来中学招考英语老师,她以第一名的成绩录取。本来她一直教初中,后来高中部英语老师不够,把她调了过来,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一边自学一边教我们。
最开始我不怎么喜欢她,因为她罚我站了一节课,我哭了一节课。罚站的理由是,我没有背出来昨天新教的课文。课后,她把我喊到过道里,给我说英语的重要性。我很抵触的一声不吭,就记住了她说的一句话,你的口语很好,别荒废了。
高二的第二学期,学校来了两个澳大利亚青年。八十年代年代中期,见到外国人还是比较稀罕,学校立刻组织人马请人家到到学校,一个安排在毕业班,一个安排在我们尖子班,我有幸作为学生代表和老外对话。
至今都还能记得和那个看不出年龄的澳大利亚人对话的内容,也清晰的记得英语老师不停的对我竖起大拇指的神情。
高考那年,外国语学院没有到我们那招生,陈老师非常遗憾。那以后,我们成了朋友,她三十四岁那年结婚,三十六岁做了妈妈。
04教成年人分辨男女-卫生救护培训班的老师
题目有些怪吧,成年人怎么会分不出男女。这是培训班的学员故意捣乱。
卫生救护培训课有一节课叫心肺复苏,是针对呼吸骤停的情况下紧急救治的一种方法,教学模型是世界通用的医用模特“安妮小姐”。
那一段时间培训班的学员基本都是司机,年轻的小伙子多数比较调皮捣蛋。课堂上经常把新来的女老师气的跑出课堂。那一年,我也不算大,也没结婚,二十七八岁,正是意气奋发的时候。
心肺复苏课堂上,一个大高个小伙在我点完名时举起手,我问他什么事?他说,老师,可以提问吗?我答,可以。对于他们故意捣乱,我听说了很多案例。
果然,他指着讲台上的安妮问,那个假人是男是女?我可不可以上去分辨一下。
我点点头,让他上来。
他上来指着安妮说,我能打开她的衣服吗?
可以解开拉链。
他解开拉链,装模作样的看了看说,老师,看不出来性别,可不可以脱了安妮的裤子?
很明显,这是故意捣乱来的。
你真看不出来安妮小姐的性别?我问他。
他一本正经的摇头。
好吧,既然他分不出来安妮小姐的性别,我想请大家帮助他分辨一下。我叫了一个学员上来,让他把安妮小姐扶起来,坐在讲台上。
我叫他站在安妮小姐旁边,问大家,请问,他和安妮小姐的性别一样吗?
下面的学员故意大叫,一样。
我接着问,是男还是女吗?
有几个故意捣乱,生怕不够乱的怪叫,不男不女。其他人笑着,又说男又说女。
好吧,既然你们都分辨不出男女,那我们继续做个对比,让安妮小姐和他都脱了衣服裤子,你们好好看清楚再告诉我答案。
我的话音未落,大个子小伙赶紧说,老师,我知道安妮小姐是女的,小姐嘛,自然是女的,总不可能把男人叫小姐吧。
我看你还是分不出男女,还是让大家给你答案吧。我故意对大家说。
果然,台下的司机都开始哄笑,起哄让他脱衣服,脱裤子。
大个子感觉到了为难,不再油腔滑调,对我说,老师,我错了,对不起,我不捣乱了。
看到他道歉了,我也非常严肃地说,你们还有谁分不出来的,上来,对比一下。都是成年人,分不出男女,除非你是白痴,再有类似想脱安妮小姐衣服裤子的人,我第一时间让全班人的人扒了你的裤子,别以为自己走南闯北见识广,就为所欲为。我倒要看看,全班同学是看你这个大活人脱裤子精彩呢,还是看这个医用模特的裸体精彩。
那以后,再没人敢欺负培训班的老师了,我也因此成了小名人,也让我成为最年轻的培训班班主任。
最后,感谢所有教过我的老师,祝你们节日快乐!身体健康!
写在教师节几个女性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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