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背后，换来的是镜花水月

文/青明山

“总以为爱能长久，幸福不是梦，怎知道风云多变，到头来一场空；总以为心能相通，从此不再痛，怎知道事态多变，到头来还是梦......”这是2004年12月12日林荫发来给我的最后一条短信。

是的，我们都在做梦，而梦醒时分，余留的......只是镜花水月。

林荫，走了，在我的世界里，犹如断线的风筝。我唯一的，只有祝福，祝福她和她的丈夫及她的女儿永远幸福。

我和林荫的结识，是极其偶然的。

2004年的春节，我百无聊赖，情绪宛如炒股跌落到最低点。我在手机上随意按了一串号码，并送上春节的短信祝福语。一分钟之后，我收到她的祝福：“谢谢！春节快乐！”我告诉她我并不快乐。她说希望和我一块去寻找快乐。我说:“快乐有家园吗？”她说“有。”，“快乐无处不在！”

林荫是江苏扬州人，她在家待岗，有一个三岁的女儿，丈夫在扬州市政府开车。

我说我在贵州黔东南的一个小城中学任教，教的是语文。她说老师这职业很值得人羡慕，她也曾梦想过当老师，做个“孩子王”。

和林荫的一段接触之后，我的心情也日渐开朗起来，少了以往的忧郁，多了几分快乐。

她说丈夫除了驾车，每天还有许多的应酬，时常回到家里已是疲惫不堪，因此她和女儿也失却了许多乐趣。我从她的短信中，自然也意识到她那种无奈的深深寂寞。

转眼，天渐凉了，秋天说到就到了。

“国庆”黄金周也临近了，我说准备去南京旅游，她很高兴，说到时和她丈夫开车去接我。“看看吧！”我说，“到时再和你联系。”其实我心里有鬼，她和丈夫来接我？说得轻巧!一个有夫之妇，一个有妇之夫。我在交往中并没告诉她自己已有妻室，万一、万一......?那还不要命啊?

明天就是去南京的日子了,我试探的问她: “你一个人来接我好么？”

“为什么？”她说。

“我害怕、害怕你丈夫，他到时会不会打我？”

“不会啦，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们都是朋友嘛？”

“还是你一个人来吧。”我显得很固持。

“嗯，到时我想办法好吗？”她似乎很无奈。

天知道，我只是个“骗子”。我并不是什么老师，我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在我或者在一般人印象中，“商人”，大概就是那种投机取巧的那一类人吧？

在与她交往的最初日子里，我一直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是个商人，我害怕她对我另眼相看。时至今日，我也是依然极其矛盾，“要不要告诉她呢？”她知道真相后会怎样呢？我无所适从。

今天已是去南京的第二天，最迟明天就到了。她给我发来了短信：“到哪了？节约用电，没电了到时我们不好联系。”我说我知道。

该到了我想。我拨了她的手机：“林荫你好！我现在南京大桥上，我想明天到你那里去。”

“是吗？好快！到时我去接你，他去出差了......”她有点语无伦次，情绪相当激动，我可以从她颤抖的话语里感觉到。

上帝，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现在分明站在贵州的版图上，却说站在南京长江大桥上，作孽啊！“我受不了了，我要坦白、坦白......”我自言自语。

我是个商人，坦诚将给我带来什么，我是深有感触的——那是无尽的财富。经商最讲究的是诚信，最忌讳的当然是虚伪。

而我向她坦诚，否定我过去的一切，她会接受么？

嘟、嘟......是她的电话。我忐忑不安。唉，说了。

“你好，是的、是我......是的,你听我说......”我尽量克制自己，尽可能说得委婉一些。

“喂？你没来？！你、你怎能这样！”她焦急中带着怨恨。

“你听我说，你听......” 嘟嘟、嘟嘟嘟嘟......

我的情绪又一次跌入低谷。我是自作自受，我是自寻烦恼，我是灵魂出窍.....

"骗子!骗子!"这样的字眼，它一直在我的梦里滚动着，让我揪心的痛。

我在等待中度日如年，我祈求林荫的宽恕、宽恕我的无意之作。然而，所有的信息如石沉大海，我深深的失望了。怨谁？

如果，我不坦诚相告，那又是怎样的结局？

如果，她将我的一切包容，那又是怎样的结果？

如果......没有太多的如果，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一个月之后，她发来了短信：

“总以为爱能长久，幸福不是梦，怎知道风云多变，到头来一场空；

总以为心能相通，从此不再痛，怎知道事态多变，到头还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