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 骨 青 春

作者: 梵雁平 | 来源:发表于2018-05-16 19:41 被阅读213次

    李晓光戴个眼镜,国字型脸平头,浓眉大眼,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米七五的个头。平日里穿着休闲服,运动鞋,背个宽带的书包。说话总带些冷幽默,三句之内会把别人逗笑,自己笑得更是爽朗。爱开玩笑地挤兑别人,然后还耸耸肩装作无辜的样子。按照老北京人话说,平日里看起来是个“没遛儿”的人,整日惦记着过提笼遛鸟的日子,所以同事给他起外号叫“李二”或是“二哥”。

    入职的第一天,我们便相识了。李二说自己并不适合在体制内工作,不喜欢这样沉闷中规中矩的工作方式。我问他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工作呢,还费劲的托人帮忙才调入的。李二说父母希望他在体制内工作,因为稳定,这样即便找女朋友,成功率也大一些。找工作的理由有千万种,为找女朋友找工作也算是十足的理由了。

    单位年轻女同事多,李二也爱跟女孩逗贫嘴。他骨子里的幽默和亲和,让他很快跟这些女同事打成一片。因为李二没有圆滑世故男人的轻浮,也不会用色咪咪的眼光去看待女人,女同事都觉得他有安全感,对他并不排斥。

    因为年轻,性格又活泼开朗,领导安排李二兼职做团的工作。平日里,这项工作李二干得风生水起,带着35岁以下的青年团员开展各种参观交流、外出拓展活动。临近一年举办北京奥运会,单位要开展英语小教员培训,领导让李二负责此项工作。李二没有推辞,积极策划了培训方案,并和领导沟通争取资金。领导审过方案后,认为方案做得不切实际,在李二看来所谓的创新教学,像是小孩子过家家。李二也没有和领导争辩,按照领导的意思做了像中学生上课式的教学培训,严密地排好了课程时间表。事实证明,青年职工们对这样的课程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培训效果并不理想。

    领导对于李二完成此项工作的情况也不满意,但是李二并不在意,工作于他只是为了有养家糊口的收入,他从来没想削尖脑袋往金字塔尖上走。李二知道自己有很多喜欢的事要做,比如唱歌。

    李二有副天生的好嗓子,嗓音清亮明澈,唱歌音准节奏把握得也好。起初,大家并不知道他擅长唱歌,单位组织文艺汇演的时候,部门负责人征求他的意见是否可以演个节目,他积极参加了。演出的时候,李二请来了自己的乐队,一个吉他手,一个鼓手。虽然是三人的小团队,这样的阵势在大家看来也是足够的专业。演出的时候,李二唱了汪峰的歌曲,飙高音是他擅长的。第一次登台,他丝毫不怯场,并带动了台下观众的情绪,赢得满堂喝彩。演出后我同李二聊:“你上台唱得很忘我,似乎一点也不紧张。”李二说:“我经常在酒吧驻唱玩票,这种场面不算什么。”

    还有一次看到李二大放异彩,是在一次单身联谊会上。单位组织单身的青年职工参加市里行业的一个联谊会,大约有几百人参加。空旷的场地中央有一个舞台,几个游戏后主持人问谁可以上台展示才艺。台下较长时间无人响应,这时李二蹿了上去说唱首歌。主持人说现场条件无法提供伴奏乐,李二说没有关系,清唱即可。李二一开嗓,清亮的嗓音极具穿透力,必是很远的人都也听到,空场四周的人更加聚拢了过来。很多女孩犹如参加演唱会一般,在台下给他拍照欢呼,他也似明星一般大方地回应大家。

    因为李二长得帅气,加之歌唱得好,许多女生都去场地上寻找关于他资料的展板,询问他的情况。但得知李二月薪并不高后,调侃几句便离去,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李二也不沮丧,亦不以为然,他相信缘分,没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唱的时间长了,李二唱歌愈加有专业水准。中央台《星光大道》开播之后,他报名参加。经过初选后没有走多远,被刷了下来,毕竟不是专业出身,唱功细节上跟很多歌手还是差了很远。但是这次比赛的失利并没有给他带来打击,天生的乐观派对于过往都只看作经历而已。

    某一天,李二开心地掏出手机让我看一个女孩的照片问我怎么样,我说:不错,长得甜美。他说是女朋友,在酒吧唱歌时认识的。我说:“风月场合认识的女孩靠谱吗?”他回应说:“你看我靠谱吗?”说完,吹着口哨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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