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明媚忧伤的小白
前传：简小单变成了一只猫
文/二月兰
1.室友小白
晚上，我蔫蔫地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欧阳在收拾房间。今天是我搬入新家的第三天。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的心情就很不好。
但我是一只讲道理爱环保有尊严的猫。所以，我不会弄坏贵重物品也不会弄脏环境更不会做一些有损格调的事情。
我只是，想要到阳台上冷静一下而已。谁知道欧阳会那么紧张呢？他四处找我，所有角落里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把家里弄得一团乱糟糟。
他都不想想，我是如此的孤傲和洁净，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钻进小小脏脏的角落里？唉！欧阳的智商实在是堪忧。
他已经打扫两个小时的卫生了，估计还得两个小时才能弄好。看他那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就觉得生无可恋。和这家伙一起生活久了，我是也会变傻的吧？会变傻的吧？变傻的吧？
电视里正播着我往日最喜欢的综艺节目。我无精打采地看着，提不起丝毫的兴致。偶尔瞟一眼欧阳。其实，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哪怕我已经知道他只是移情。这世上本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情仇。
当欧阳在阳台的木椅上找到我的时候，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和眼睛里刹那迸射出的亮光，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地紧张我了。
他紧紧地抱住我，身子微微发抖，语无伦次地一遍遍叫“小白”。我从他怀里挣扎了半天才出来。再晚一点，这世上或许就会破天荒有了一只被“抱死”的猫了。
等平静下来后，他抱着我坐到沙发上。给我讲了个悲伤的故事。故事的主人翁叫小白。对，就是和我一样的小白。
2.另一个“小白”
小白，是欧阳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们两家是世交。男生酷酷的，女生甜甜的。他们手牵手一起上了同一所幼儿园、小学、中学和大学。缘分似乎格外偏爱他们。
上了大学以后，他们没有任何意外地确立了关系。至于是谁先开的口，已经不得而知，当然他们也不介意。因为他们都发现，没有谁能比对方更合适自己。
两家人私底下也早已合成了一家。只等他们大学毕业就办婚礼。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未来也是如此地让人向往。
然而，生活常常会在你最接近圆满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你狠狠一击，来彰显它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毕业前夕，欧阳和小白都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征得家里同意，一起出去旅行。因为他们听说，婚前一起旅行过的恋人，都一定能一起走过婚后的千山万水。
年轻的情侣，总一厢情愿地以为，全世界都在迫切地希望看到他们幸福的模样。
其实，在他们慢慢长大的每一年里，两家人都要找个时间一起出去旅行。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得就像一家人。这一次，是他们第一次两人旅行。也是，最后一次。真是令人忧伤的转折。
他们决定先去四川的九寨沟，再去西藏的拉萨。都说九寨是天堂，而拉萨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事，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会把小白永远地留在了天堂。
欧阳说，在那棵树倒下前，小白正好在他一臂之外的地方，笑眼弯弯地对他说着什么，她澄澈的眸子里倒映着波光粼粼的湖水，绚烂得好像落进了无数明亮的星子，两只眼睛奇异地闪烁着蓝色和黄色的光。
失去意识的刹那，他只来得及伸出手。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天后。而小白，却已经永远闭上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看着一夜苍老的两对父母，他妥协了，不再排斥治疗和康复训练。两个月后，除了一颗心依旧伤痕累累外，他的身体已经康复如初。
然后，他孤身一人来到上海。因为，小白说过，她以后要在这里工作。她喜欢这里的精致繁华，喜欢这里明快直接的生活节奏。她本是个热爱人来人往的女子啊。如今，却孤身一人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说到这里时，欧阳的声音颤抖得不行。我看他一眼，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脸。不曾想，他的泪猝不及防地就落了下来。
从来没见过一个男人可以哭得难受成那样。就那么静静地流着泪，没有声嘶力竭的嚎哭，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叫喊。我的心里涩涩的，像是住进了一只青柿子。
他又抱紧了我，脸还伏在了我的背上。我嫌弃地躲了下，却没躲开。晕啊，鼻涕可别到弄我的毛毛上。
“知道吗？那天在路边看到奄奄一息的你，我真是没想管的。可走过你身旁时，你突然睁开眼看了我一下。那一刻，天上的星光都黯淡了。世界仿佛就剩下那双眼睛，和小白一样的眼睛，安静地在看着我。我感觉心都暖了。你一定是小白派来拯救我的。别离开我，好吗？”
他闷闷的声音，透过我的毛毛传出来，有种奇怪的让人不由自主想顺从的感觉。
唉…算了。暂且就先由他吧。再说了，就是把我当成是原版小白的替代品也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就是只名副其实的猫。而且，也不用矫情，反正我俩现在都是大老爷们儿。
3.男生小白
是的，你没听错。我突然就成了一个糙汉子。这绝对是个毁灭性的消息，而且还是足以让我想死好几回的消息。这也是我如今心情不好的缘由。
事情要从昨晚说起。吃过晚饭，欧阳要给我洗澡。我坚决不干。受伤的时候就算了，哪能醒着时还眼睁睁地瞧着一个男人将我看光光？哪怕我现在是只猫也不行啊。这绝对是叔叔婶婶都不可忍的事。
欧阳不敢强迫我，可好话说了半箩筐还是没见效。他也急了，就和我讲道理。“小白啊，你是男生哪，怎么能学女生那样扭扭捏捏的呢？”
“男生？男生！”我感觉我全身的毛在瞬间都站了起来，就像是一颗炸弹从我的心里炸开。我瞪着他，呲牙，亮出爪子，作势要挠他。
他伸手避过我的头，拍拍我的背，放缓声音说，“好啦好啦，我们小白一点也不像女生。我们是男子汉，有一双漂亮眼睛的男子汉。”
完了他还自言自语了一句“真是奇怪啊，原来除了眼睛，这小脾气也和小白很像呢。”
啊！我要疯了。不，我已经疯了。从来没研究过猫的身体构造。这几天又是魂不守舍的，解决生理问题也是速战速决，压根儿没想过老天还会这么玩。他这是程序转换时出现了bug么？不带这样玩儿我的。
我抱住头，把自己埋进沙发里。是的，我又祭岀了我的“简式大法”——睡觉。
自从一觉醒来成了猫，我开始相信，任何难题，也许只要睡上一觉，就都能变成可以解决的小case。
即使不能解决，一觉过后，再难面对的事实我也会尝试着去接受。
欧阳拗不过我，于是，就由着我埋在沙发里种土豆。
凌晨，史无前例地，我居然就醒了。习惯性地，我先举起手看看，不出意外，还是毛茸茸的前爪。希望早已麻木。所以，我已经开始习惯不难过。只是再也睡不着了。
起身跳下沙发。软垫踩在地毯上，静悄悄的。欧阳的房间门开着，里面黑乎乎的，能听见细微均匀的呼吸声。阳台外面有昏黄的光影，是街道边的路灯吧。
我跛着腿走出阳台，阳台的推拉门没锁，估计欧阳是为了方便我进出。我艰难地攀上扶栏最高端，向远处眺望。
整座城市都在沉睡，除了身为猫的我。孤独悲怆地袭上心头，就像那夜噩梦里的冷雨，铺天盖地，让我无处可逃。
我扬着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此时的画面肯定很喜感。以一只猫的明媚姿态，来展示四十五度角的忧伤，只会引人发笑吧？
我爬回扶栏边的摇椅里，蹲坐在上面，开始发呆，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我假装自己只是在经历一场奇怪的梦境。然后，不知过了多久，我就真的蜷在白椅上睡着了。再然后，欧阳准备出去晨跑时，就找不到我了……
4.床友小白
我又瞟了欧阳一眼。收拾这么久，丝毫不见他疲累的样子。这得是多高兴啊？还哼着歌儿？这是什么词儿？
“我一见你就笑……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
Word天！这歌是从哪块地里挖出来的？怎么土气冲天的？我捂住脸，不再看他。不，我不认识这个人。
我牺牲了我的猫色，抚慰了他的忧伤。他没事了，却忘了，还有一只忧伤的猫需要温柔相待，就自顾自傻乐去了。
难道他没有听说过，猫也是会得忧郁症的吗？我很郁闷，趴在沙发上，像经霜的菜叶子，更蔫了。只动用两只眼珠随着欧阳的脚步，间或转过一轮。
终于，欧阳的清洁工作告一段落。我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欧阳过来抱我，我的头钻到沙发垫里，不愿出来。这次他没听我的，直接拎起我，走进了卧室。估计是怕我又不见了吧？
我微微挣扎一下。罢了，随他吧。现在，好好睡一觉，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何况，我也怕半夜醒来时，再一次承受那种沉重凝滞的伤感。
于是，我由欧阳的中国好室友正式升级为好床友。这是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
床果然是比沙发舒服。欧阳的床更舒服。就像是掉进了云朵里。我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优雅地走到床中间，摊开四肢躺了下来。
欧阳怔了一下，转而就轻笑起来，“你这小家伙是这样睡觉的啊？很特别很霸道嘛。”我闭着眼睛，懒得理他。哥本来就不是一般的猫，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听见欧阳出去一趟很快又回转来。然后就感觉自己被往上抱了抱，身上盖上了绒毯。继而，身边微微下沉了一点，欧阳也上床了。
我突然有些紧张。这可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和年轻男人同床呢。好害羞啊。我想捂脸，突然想起自己还在装睡，硬生生忍住了。
真是度分如年啊。欧阳居然还要看书。我偷偷睁开眼睛，迅速瞥了一下书名。这？小王子？！真是幼稚啊幼稚。我已无语。
时间好像被拉成了糖丝，一圈圈一匝匝，细细密密地看不到尽头。终于，听到欧阳放下书，关了台灯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欧阳的呼吸声开始变得均匀平缓，他睡熟了。
我睁开眼，黑暗并没有给我带来困扰。我能清楚地看到卧室里的任何一件物品，包括欧阳睡衣的图案。我呆呆地看着那些小星星，脑袋里乱乱的，什么头绪也没有。关于明天，关于未来，我一筹莫展。
和我预想的不一样，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我不知道真正的猫会不会做梦，但是我做了。和我一团乱麻的生活一样，我的梦也是一片光怪陆离。梦里，有个男孩的声音在叫我，小单，小单。可是，我看不见他，也听不出他是谁。他一直在叫，声音都有些哑了，我是真的好想答应他啊。
一着急一使劲儿，我就猛的睁开了眼睛。正看见一张大脸瞅着我。我吓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欧阳也被吓得不轻，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就摔下了床。我摸摸自己砰砰跳的小心脏，翻了个白眼儿。该！让你没事装鬼吓唬人！额，吓唬猫。
欧阳爬了起来，抓一下后脑勺，指指我，无奈地摇摇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我一看，咦，衣服都换好了？这是准备要上班了吗？啊，今天是周一哎。他九点要开周会，是要去公司的。
怎么办？留在家里，还是跟着他？我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身体已经作出选择扑向他了。唉，自打做了猫，真是越来越没气质了。罢，人贵有自知之明，猫也一样。况且，一生很长，总会遇到几个屋檐下，偶尔的低头并不代表什么。
再说了，除了午饭晚饭之类生理需要以外，我也怕再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最重要的是，我害怕身边没人时那种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的寂静和孤独。
欧阳把我从身上摘下来。幸亏是我没当猫很多年，忘记了用爪子。不然，他这身高定西服怕是要报废了。至此，我又可耻地完成了向欧阳小跟班的转变。
5.跟班小白
上了车，欧阳还在纠结让我坐哪儿时，我已经跳到了副驾驶座上。无论如何，哪怕是还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要亲眼看到被命运带到了哪里。当然，主要原因是我对欧阳的驾驶技术还是很放心的。
想当初，曾经有幸搭他的“phaeton”去拜访客户。看，车就和人一样，明明内里闷骚得不行，偏偏表面还假装着低调。那次很惊险地路遇马路杀手，欧阳凭借炉火纯青的驾驶技术，让我们除了吓出一身冷汗外毫发无伤。
果然是老司机，又快又稳。欧阳时不时会看我一眼，估计是觉得我两只前爪一直搭在仪表台上的姿势有点奇怪。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见过吧？长见识了吧？
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写字楼。以前总觉得它的外观，像是对着老天竖起了中指。现在看就更像了。它做了我如今最想做的事。不过几天没见，真的感觉很亲切啊。
我自觉地钻进欧阳的拿出来的小背包里。为什么还是粉色的？欧阳的审美啊，也是没谁了。怎么办，有点丢脸呢。一到办公室，我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爬到沙发上坐好。
这世界变化真是快啊。上次，我坐在这里时，还是个人。今天，还是在这里，我却不是人了。唉，有时候，现实和真相就是这么地伤人。
我正惆怅着。突然，肚子里发出一串响亮的咕噜声。对啊，小跟班还没用早餐呢。我看向欧阳，他居然都喝上咖啡了？我有些郁闷，都不管我啊。猛然想起，起床以后我好像还没洗漱？哎呀，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我正忙着在洗手台上撩水洗脸的时候，被几声尖叫吓得差点掉进水池。回头一看，门口两个一脸惊喜的女孩子正看着我。其中一个正是我的前助理敏敏。此时，我仿佛看到她的眼睛在往外不停冒红心。我打了个哆嗦，怎么忘记这小丫头了，落她手里，我要被玩坏的。
啊，不好，她要走过来了。我甩甩头，趁着她避水珠的时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紧冲回欧阳的办公室。哎呀，她跟过来了。真是，以前她不是很怕欧阳的吗？终于，在欧阳的门口，她停住了。我松了口气。
蹿上欧阳的办公桌还没几息，就听见了敲门声。我的心又嗖地一下提了起来了。小丫头厉害呀，这是长胆子啦？欧阳瞥了我还没干的毛毛脸一眼，问，“你闯祸了？”我赶紧摇头。他轻笑着转开眼，对着门说了声“进来。”
门开了，却是露出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芙蓉面——我的死敌陈媚！我按捺住要逃走的想法，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怕她，我不怕她，双眼却还是死死地盯住她。毕竟，这是差点杀了我的仇人哪。我的心理阴影面积不是一般的大啊。
说良心话，陈媚笑起来其实还挺好看的。当然，越是美丽的花儿就越毒。譬如此刻，她笑着走向我，哦不，走向欧阳，就让我忍不住不寒而栗。唉，她还想摸我？！我嫌恶地闪开，跳到欧阳腿上，不再看她。
“欧总，这是你的猫啊？”听到她问。欧阳嗯了一声没说话。她继续说，“刚听敏敏她们说，在咱们公司看到一只自己用水洗脸的白猫，都觉得好神奇呢。原来就是它啊。”我翻了个白眼，背转身，屁股朝着她。真是八卦虚伪的女人。明明最讨厌小动物了，还非要装着这么温柔地看我。
哎呀，这女人怎么废话那么多？我扒着桌子伸出头看，咦？手里拿了那么多资料？晕，快饿死我啦！我踢欧阳的腿。唉？不理？我再踢。还不理。气死我了。
我跳下地，准备自己找食去。在门口，回头看，他们还在说话，欧阳居然都没发现我走了。我摇摇头。男人，就是靠不住的啊。要么是事业，要么是女人，总能迷了他们的眼。
我出了办公室，左右看了看，又想了想。决定牺牲色相去换吃的。没办法，如今除了颜值，我一无长物。我直接走向敏敏的办公室。
没变嘛，还是业务一部？新经理是谁呢？我悄悄地溜了进去，熟门熟路地钻到敏敏的桌子下。她正和那个一起看见我的女孩不知说什么说得眉飞色舞。
当初她刚从学校毕业，就到了我的部门。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把她从一个稍嫌莽撞的青涩女孩，变成了思虑周详可以举一反三的职业女性。相信她已经可以在任何一个领导的手下活出一片精彩的天空。当然，她“患上”比我还严重的洁癖这件事，绝对是意外。
刚才，我怕落到她手上的原因也由于此。敏敏是个好心的姑娘，她善待所有生命。可惜，她养的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统统命不长久。每次她都很难过。我们也分析不出原因来。
直到有一天，同事小郭捉到一只误闯进办公室的小鸟，养在公司里。知道敏敏喜欢，就让她负责喂养。
那几天，敏敏忙得不亦乐乎。然而，一周后，鸟又死了。大家正匪夷所思，小郭一语道破天机。敏敏每天午休时都要给鸟洗澡。冬天啊，穿着鸟毛洗啊。
想到这儿，我犹豫了一下，准备走开。还没迈开步子，被一把拽住尾巴。我皱眉转头看向那人，正是敏敏。要不是她松手快，我会考虑挠她一下。真是啥都能拽。
敏敏愣了愣，对旁边的女孩说，“奇怪，我咋觉得这眼神儿特像我领导呢？”不想理她。但是已经被她看见了，我也就不逃了。在曾经的小跟班面前那样，多没风度啊。
那女孩在问敏敏，“谁啊？你领导？陈媚？”我的心里顿时有些失落。果然啊，一部是落到陈媚手里了。听得敏敏轻哼了声，“她？怎么会？是我以前的简单经理。”我的心又好受点了。好孩子啊，还记得我呢。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刚想端着呢，肚子却很不给面子地又叫了起来。我猜一定是史无前例的响亮，因为她俩都看向我了。我老脸一红。当然，他们肯定看不出来。我强忍住不低下头，摆出一脸的无辜，用我有史以来最纯真最呆萌的眼神回视她们。
我对我的猫身颜值还是很放心的。果然，她俩立刻败下阵来。我从地上被抱到敏敏腿上，面前多了一堆琳琅满目的零食。都不知道原来它们被藏在哪里的。我选了袋软面包，推到敏敏面前，看看面包再看看她。她瞬间秒懂。不愧是我调教过的人啊。机灵。
从来都没觉得软面包是如此的香甜。这几天天天被欧阳千层面意面披萨地换着整，我也真是够了。他一定是被乔附身了吧？附身了吧？我诅咒他以后吃面都没有面条鲜。
连吃了三个小面包，喝了一盒小牛奶。我心满意足地跳下地，迈着猫步走了。之前敏敏和那个女孩围着我说了一堆好话。我也很给面子地在她俩手上各蹭了两下。不过，留下那还是不可能的。温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她们也不敢拦我，依依不舍地目送我走进欧阳的办公室。在我的世界倾覆之后，除了欧阳，我终于又体会到了久违的被在意的温暖。糟糕的现实，仿佛也没那么难熬了。
陈媚已经走了。欧阳正聚精会神地面对笔记本电脑看着什么。显然是还没发现我离开过。我有些泄气。不过，连体婴儿都能分离，还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呢？
当然，热爱工作的人都应该得到尊重。所以，我虽然失落，但并不怪欧阳。再说，没有付出却期望回报，是可耻的行为。即使是做猫，我也是一只有底线的猫。
就目前看，我变回去的希望似乎很渺茫。那么，我和欧阳的同居生活，可能还会持续不短的一段时间。我不愿看到将来的我，变成一个面目全非只知贪婪索取，却不懂付出和宽容的糊涂蛋。
再续：若无相欠，怎会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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