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天,她来我家的时候,让我找个地方呆着,不让我干活。
……
我从小学5年级开始,就开始学做饭了。到了6年级,就能够做一家人的晚饭。因为讨生活不易,父母都在忙碌,自从我学会了做饭,父母也轻松了一点,忙完可以有一口热饭吃。所以,在家的时候,有空的时候,都是我在做饭。后来读大学的时候,每次假期,我回到家里,空了做饭的那个人,也是我。然而,从那以后,她很少让我做饭了,经常对我说,找个地方坐着,我给你做饭吃。
大三的时候,我认识了肥羊君,一个来自离我家1700公里的男生。我告诉爸妈,他是我朋友,电话里提到很多次肥羊君的事。那次,他们敏锐地感觉到,他们的女儿被这个男孩追求着。从火车站接我的时候,那也是她第一次还没开始说话,就开始抱着我哭。当时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哭,因为妈妈哭了,女儿很容易被触动,也哭了吧。后来,她就不怎么让我做饭了,每次都让我在边上准备碗筷就行,不让我碰水。
如他们所料,我和肥羊君在一起了,他对很好,我也离家1700公里,在异乡生活。每年新年回家,在家待1个星期左右。
有一次,因为证件办理,需要回老家,那是我第一次单独回去。 自从认识了肥羊君,除了公司团队活动,或者一个城区内的地方。他怕安全问题,出远门的时候,大多数都陪着我。这次,因为来回飞机搭熟了,他也因为工作,没有陪着我。
依旧是老爸提前到机场等我,等着我出机场帮我提行李。看到我只背了个双肩包,他感叹了一句,“怎么行李这么少”。言语中,透着失望。后面他又换了个语调,开心地说,“我女儿果然像我,出门干净利索,东西少好,这样你才不会负重。”回到家后,一如既往地聊着家常,说自己的近况。不知道说到什么事情,父母又吵起来了。
小时候的毛病很难改,很恐惧争吵,就算现在已经是一个过了25岁的大人了,遇到父母吵架,还是很无力,无法控制地……在旁边哭了起来。可能是孩子的哭声有很大的作用吧,我一哭,他们俩就不吵了,停下争吵,反过来安慰我。言语中,她说了一段话,让我很难忘记。
“阿妹,不要哭,你这两天回家,我和你爸都特别高兴,感觉就像回到了你还小的时候。我大半年没看到你了,我平时没法在你身边照顾你,也没能给你做几顿饭吃。你这几天开开心心的就好,我不和你爸吵了。就让阿妈好好照顾你,好好疼爱你,给你多做点吃的……”
这么直白的袒露,对于60年代出生的他们,爱意很少表露,包括对另一半的爱意,也很少直言,有时候会用争吵的方式来表达。
……
那两天,我和肥羊君办完了婚礼,带着爸妈在我和他安置下来的房子里一起生活几天。爸妈一进门,一溜烟就钻进了厨房,开始捯饬。不让我插手,除了做了饭,老爸一股气把屋里都打扫了一遍,把我弄不掉的污渍帮我洗掉了。吃饭的时候,非常自豪地说,“我觉得这几天,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把厕所里那个污渍洗掉了。以后阿妹上厕所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她心情都会好很多……”
心中默默泪目,我知道,他们为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我能开开心心的。
网上都在说,如果哪一天,你发现,你的父母需要看你的脸色,那只能说明,他们老了。
静静地感受他们对的你的爱,然后,默默地为他们做你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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