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碧玉和闺秀
小路上，学生来来往往，穿过几家农户，惹得一个老黄狗厉声狂吠。
坟包上挤满了人，抽烟的，说笑的，打牌的，好不热闹。远远望去，田野中偶有几对野鸳鸯，正在窃窃私语，山盟海誓，白头到老，浑然在不在乎路人的眼光！
不是嫉妒就是羡慕！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刚走下路边，高剑飞便听到一个女生很尖的声音在大声的叫。
走到坟地边上，三人坐在路边的地埂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看热闹的，因为读书的在教室，谈恋爱的在田野，只有无所事事的人在坟头上。
大家都像看猴戏似的看着主角在精彩的表演，偶尔充当观众来上几声呐喊，期望这场戏愈演愈烈，最好是来一场局部战争。
有两个女生站在中间，脸正对着三人，两边各自站了十几个男生，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东西，只见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捂住耳朵，跺着脚，大声的叫道：“你们不要说了，我都要烦死了！”
突然，其中一个女生甩了一下头发，一条长辫子从后面甩到胸前，高剑飞蓦然回忆起来，正是自己在骑车摔倒时候看到的长辫子姑娘，当时看了一眼，没把样貌看清楚，但是长辫子却是铭记在心。
但对方肯定不认识自己，高剑飞在心里窃想，否则认出来太丢人了。
趁着有机会，高剑飞把那长辫子姑娘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花格子的衣服在人群中，便像是一只特立独行的彩色蝴蝶，蓝色牛仔裤下是一双纯白色的运动鞋，高剑飞有些担心这旁边的灰会不会把鞋子弄脏。
转念一想，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这是自己该担心的事情吗？欣赏美景就行，杞人忧天。
皮肤白皙，但是看得出没有脂粉，纯天然绿色无污染，身材纤细错落有致但没有弱不禁风，身高正好与旁边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形容的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
两个身高差不多的男孩，各站在一边，左边的装扮朴素，黑色T恤配着迪卡裤子，最典型就是脚上八块钱一双的回力鞋，一看就是农家子弟。
高剑飞穿的就是同款，可以说很多学生穿的都是同款。
关键是便宜，耐穿，虽然不太吸汗，很多学生的脚都因为穿这个鞋子奇丑无比。
但是好过塑料底的鞋子，又滑又硬，高剑飞小时候穿过不少，想起来就头痛。
右边那个却是衣着光鲜，白色衬衫配着牛仔裤，脚上的鞋子是什么牌子，高剑飞还真没见过，不停的在问那个短发的女生，声音越来越高，似乎谁的声音大就是胜利者一样。
“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他！”左边这个男孩胀红了脸，犹如是发怒的关公，只差没佩戴青龙偃月刀了，否则肯定一刀把对方劈下坟头。
但是他现在只能握紧拳头，再次把声音调高一个等级！
“我说了几十遍了，我谁都不喜欢！”那女孩显得十分愤怒的道，腮都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让两个男孩都是莫名的兴奋，就像是两个野狼在争抢一个无力反抗的羔羊。
听了这话，两个男孩站在两边，互相瞅着对方，如果思想和眼神可以杀人，估计两人早就同归于尽了。
很多学生开始起哄：“单挑啊！”其他人纷纷附和，唯恐天下不乱。
那两个女孩子怒视着四周的人，却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候两个男孩还是没有动静，一个更大的声音道：“打不打啊！是不是男人啊！不打让给我啊！”
引起旁边又是一阵鼓噪，短发女孩看了那人一眼，那人笑嘻嘻的道：“小妹妹，是不是看上我了，要不跟我算了，你看这两个都不是男人！”
“呸！”那短发女孩吐了一下，见是街上混的，也就没再说话。
那人不以为意，又说道：“来啊！间接接吻！”
短发女孩不再理他，脸色却是异常难看。
高剑飞看了一下那人，又是提前辍学回家混社会的，年纪也就是十五六岁。
“咋样！”蒋志远问二人。
“谁？”几乎是异口同声，但高剑飞显然问的是长辫子姑娘，柳大山想当然的说是短头发说话的姑娘。
“两个都怎么样？”蒋志远解释道。
“一个大家闺秀，一个小家碧玉！”高剑飞随口说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切！”柳大山接着道：“好看就好看，不好看就是难看，那么文雅起个卵用！”
“你说嘛！你有经验！”高剑飞干咳了一下，目光看向长辫子女孩。“看看你喜欢哪个？”
“长辫子那个好看点，但是个子恐怕比我高，接吻还得踩个凳子，我是肯定不会喜欢的！”柳大山一板一眼的道。
“那就是说你喜欢小那个了，小巧玲珑，身高也合适，接吻正合适，凳子钱也省了！”高剑飞笑道。
“有道理！”蒋志远也笑着道，“个子是不错，但是你没看到现在就让两个男人争风吃醋，我估计婚后戴绿帽的危险系数大大提高！”
“你这就叫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象牙，你没听到说谁都不喜欢？”柳大山狠狠的白了蒋志远一下，“你就那么喜欢戴绿帽子？”
“我就是随口说说，难不成你真的喜欢那个小姑娘？再说了，绿帽子也是帽子，总比没有帽子强！”
“喜欢个锤子，我仅仅是就事论事而已，对女人不感兴趣！”柳大山自从第一次追求失败后就不再想恋爱这种事情，“你喜欢戴绿帽，那祝愿你以后天天戴，日日戴，一年365天，长此以往！绿将常绿！”
“也没那么严重，我以后专给别人戴，不过你嘛！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有兴趣的！”蒋志远再度调侃柳大山，言下之意是说柳大山长得丑，媳妇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柳大山“哈哈”笑了起来，对于这种调侃早已习以为常，道：“那我以后一定上少林，勤修武艺，专门对付你这样的好色之徒！逮到一个就没收一个的作案工具！”
“嘿嘿！那不久就要称呼你为大山方丈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蒋志远双手合十道。
“施主夸张了，你什么时候追到关之琳，我什么时候上少林主持！”
“那你不得学学达摩祖师一苇渡江的本事？”高剑飞笑道：“渡过江去顺便在长江边找几个良家妇女同上嵩山！收几个女弟子，也算是光耀寺门！”
柳大山笑了起来，道：“只可惜你虽有慧根，却尘缘未了，眼睛直勾勾的看那个长辫子，小心生成火眼金睛，魔性难改，老衲可不敢把你纳入门下！”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先把那个短发小姑娘先纳入门下！”
“如果你都把那长辫子姑娘咬了一口占着，我把她纳入门下也不奇怪啊！”柳大山说完，看着两个女孩大笑了起来。
那两个女孩对几人调侃自己浑然不觉，长辫子女孩似乎在轻轻的和短发女孩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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