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完毕,白云采药来熬水喝也好了,浅南何美梦遭毁的气消了,语重心长道:“你们千万别着急这往生歌,少说要过几年方能初合。曲子什么时候练习都可以,灵气剑法也差不多了,当务之急是能力呀!你们的能力太差了。”天机织低头看着脚下。云少年给自己灌了两海碗药汤,“我喝这个就行。”“云雾瘴香就安眠有点用。”女孩嘲道,“你倒是敢吃烽火根呀,说不定能力就有毒了呢。”“那先把自己毒死啦!”云少年盼着浅南何救助。浅南何思索道:“还真是。吃补药则雾救人,食毒药则雾害人,砂白说得对。”云少年腾地坐直几分,“既然您这么说,那云清这便尝试,望能活着回来。”一拱手,消失在丛林中。天机织笑道:“他怎么总爱大转弯呀。”“方才还惜命如金呢,真奇怪。”女孩道。有变即为无定,人常有变,则人无所顾。她认识的阿云好像从未对什么事认真起来似的。
浅南何道:“别愣着,赶紧找他去呀。”飞身跳上房顶向山腰去了。浅砂白赞道:“好轻功啊!”
虽脚程不错,三人找寻了十几里,竟未见阿云,女孩运用灵气频频感应千米内的山地,也没有云少年踪影。他们不往深处,也并不觉得浅云清能跑这么远。再次汇合,过了四个时辰,女孩忧心忡忡:“难道他吃了什么致命的东西已经客死山中了?”“怎么会,二弟辨识草药的能力当属一二呢。”天机织道,他觉得云少年何其聪慧,绝非不明事理。女孩想他多半也无可拿性命开玩笑,可万一采的草药灵气太盛难以接受,又是别番景象了。
浅南何道:“天天,你去过最远的山头是哪啊?”天机织答道:“正北七百六,西北五百八。”“嘿,他小时候总觉得群山有尽,非要到头一探究竟。离家三月,草行露宿,好容易被我抓回来,再也不许他去那么远了。”向女孩道。女孩惊奇:“浅云清想越百座山岭尚且要花费月余,哥哥竟然这样快!”她想天机织多半是未曾休息吧,日夜兼程也就是如此距离,难怪他才学轻功便了得胜过自己数倍。
“半年前初见云清时,我带他到北一百二去过,那里的药草已经与五十的大相径庭了,妹妹你见过的潇湘泪就是从那里采的。”天机织道。女孩见过药圃里的潇湘泪,长得比文竹矮小,总在弯腰滴着“泪”,故名字还是天机织起的。天机织随口说道:“还想带他往深处走走,可惜我过不去,他便陪我了。”女孩听他透着些埋怨的意思,真是少见。浅南何叹着摇头,“这也是无可奈何,才在一百山内给他下得禁制。”
“呃……还好哥哥比较听话……”女孩大约猜出先生用意,应付道。谁知天机织面色紧绷,浅南何便开始大诉苦水,“什么听话呀都是鬼扯!他从前争强好胜,路见不平就要抄家伙上去干,最后还要我帮人家治伤赔钱,暂且放在末位。听话全然安不到他身上了,说了禁止做什么还偏要做什么,就采药,每次非得采到没见过的药材方罢,否则就整日整日与枯枝白蚁同居,伴顽石兽骨入睡,如何劝也别想回来。”
“行啦,陈年旧事过去,过去了。”天机织上前捂浅南何的嘴,他却侧身避过,继续啰嗦,“如是说他私自跑去九垓八埏的山川后,多叫人担心他回不来啦,劳烦我找了三个月,他倒是美美地观赏药草。最后竟要我将他拖拉硬拽带了回来,半夜里想老爷子入梦了,又重返旧道,憋气奔出三十座山,害我赶啊!来回折腾三回,才舍得耗费精力下了禁制呢。那时候不如现在,有了你们,精力反而好了。”
天机织干脆走远了,女孩驰神静听,想象哥哥的光辉历史,浅南何道,“村外有伙人家,稍富贵了些,常仗势欺人,无非是某位小公子挑拨了平民小姑娘罢。每每给他撞见了,折了两半细木条就收拾了他们。起初各位都没脸说,后来厉害起来,只得向家长告状。上门索赔总得我来周旋,你哥哥他还要怨我为何要道歉。哎,他怎么懂得。如今见着人能嚣张起来了,也怕无此机会。”
“怎么就相别从前了?”女孩犯疑,却见浅南何笑着懒得回答,有说道,“您怎么使他听话了呢?”浅南何剑眉倒竖,“有什么起色,你看他还是同小时候一样的!从没听话过。云清为何见着他了?他该是采办的,商金雁住的地方离镇子相反,嘿,倒是在国都的那条路上。”女孩想,国都在北国中心偏东方,天堂谷极靠东边,难道这些山是东北山脉?倘哥哥从国都归,恰好经过位于天堂谷到国都一线上的男爵府邸。
“爹,妹妹!”天机织站在断崖上的一棵留客松端喊道,“远处有个魔法术式,在东北五十左右罢,好像是圣灵魔法。”“干什么用的?”“不知道呀!”“这么笨了!亏我还讲过。”浅南何一顿足,“看图案就好了,你不是看过图谱吗!”“没见过的我怎敢乱说。”“别磨蹭,猜还不会么!”天机织仔细那术式说道,“飞行魔法,是天使翅膀。”浅南何注了神,将天机织唤回来,筹备着再出发。
这下浅砂白倒是想起一个事,好像先生只给天机织看了图谱,未相告如何运用,便匆匆藏在第六棵横生在断崖上的留客松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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