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验》根据真实历史事件“斯坦福监狱实验”而改编。提到这部电影便不得不让人想起1971年在斯坦福大学进行的监狱实验。当时津巴多任教斯坦福大学,他将心理学系的地下室改造成了监狱,花15美元一天请来一批学生参与实验,9名学生担任狱警职务,其余扮囚犯,他自己也担任监狱长一职。
场景真实的布置其实是想让人们进入预置的角色,实验是为了表明在特定的意识和社会体制的支持下,人们的易感性和服从性。可以残忍点说,是引导在特定坏境中消灭个性。这场原本计划14天的实验只执行了6天,由于不道德性和缺乏科学性受到广泛批评。
人的一生交织了太多欲望,有的人一生都在为可悲的权利奋斗。比如片中的波鲁斯,他在虚拟环境中是典型的权利与秩序的维持者,而现实中,或许他是权利的拥戴者,但绝不是拥有者。
从波鲁斯一开始的亮相便是给人一种窝囊的感觉,身上散发的狐臭味引发了在实验中囚犯塔瑞克对他的刻意嘲讽,同为狱警的同伴们其实也嫌弃他,只是不好意思当面说就只能私下议论而已。
这个男人在现实生活中直处于卑微的状态,唯一让他骄傲的就只有“上班七年从未迟到”。
开始进入实验时,或许大家都没有进入状态认真对待,反而倒像是一场游戏,都认为实验当中大家轻松地相处两周就可以拿到钱走人了。可毕竟再像游戏它还是实验,并不等同于游戏。
人在特定环境下,会对自己所处的位置,所显现的身份有极大的认同感,波鲁斯便是这样与现实脱了轨。在实验中他拥有了现实中没有拥有过的东西,找到了自我,有了一定的地位。从头到尾,只有他最癫狂。他在这里玩得很投入,尽情发泄。
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曾得不到的东西过于贪恋。波鲁斯忘记了实验只是一个虚拟的空间,他把这个空间认定为是自己的地盘,他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甚至包括这项实验的医生,对于塔瑞克挑战自己的权威的打压就更加不用说了。
人站在一个顶端之时很难做到换位思考,最后他那刀子刺向塔瑞克时应该是清醒了,但清醒过后他所看到的确实现实的残酷。可话又说回来,到底是现实比他残酷,还是他比现实更冷血?
男主塔瑞克,为了挖掘到情报,他一直在以自己所认为正确的方式扰乱实验,可以说是他无意识地演变了这个实验的主导,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若不是他的多次挑衅,狱警们不会忍无可忍地采取措施。人在一个位置上久了会对自己的身份有很深的认同感,塔瑞克的不安分无疑是让狱警们受到了威胁,当你处于领导地位时,你心里想的就是如何让压制你下面的人,这是人很正常的心理表现。
本片最大槽点在于最终结局,作为一切恶的始作俑者和一路煽风点火事件走向无尽悲剧的主角最后却以一个受害者,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观众的面前,收获了意外的爱情,在沙滩边享受,居然得到大众的同情和认可,简直可笑到了极点。
之所以不喜欢主角是因为觉得他一直在强调着这只是一场游戏,不必当真,可是什么事请都是他先挑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也许实验的途中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可能他当时代替对牛奶过敏的狱友喝牛奶,是出于好心。但是凡事讲究的是个度,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即使要抗议也要学着聪明点,他的不聪明就直接导致了同伴舒伯特的死亡。
很多道理是用血的代价换来的,比如斯坦福实验,比如二战。之所以将两者拿来比较,是因为二者虽然看似不相关却有着本质上的关联。
其实如果说斯坦福实验是为了证明人在特定环境中对自己身份的认知感倒不如说是人性在环境中的转变。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面都有着暴力的因子,只是暂且未被激发出来而已。
现实中人们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社会或者是他人的压制,即便是不满大多数的人却还是选择了妥协。这就像片中罪犯人数上占优势却还是妥协了狱警,实验过程中遭受了暴力的罪犯要求退出却最终妥协于试验员,女医生多次要求停止实验却最终妥协于博士,女医生最后在被强暴的时候妥协于罪犯。
选择妥协有可能并不是真正地服从了,只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你上头压制你的可能你的老板上司,总之那一定是一个在当时的条件下地位比你高的人。
不过,过分压制可能会使事件走向另一个偏锋。比如希特勒或者马加爵,将这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并非恶意。笔者对希特勒和对马加爵的感情是一样的,唯有同情和惋惜。
如果没有二战,可能凭借着希特勒的口才他能够成为一个不错的政治家、演说家。如果没有那个杀人案,马加爵还是一名优秀的大学生。我们一提到希特勒就想到“暴力”一词,是,站在历史的角度上来说希特勒应该成为人类和平社会的公敌,不得不承认当年的纳粹是一个可怕的组织。
但是暴力的行为不一定是用于对待肉体的,我们日常生活的暴力更多体现在了思想上的暴虐。想想当时一个几岁的小孩如何应对父亲的家庭暴力?他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却得不到支持,去维也纳求学却因学历问题遭到了拒绝,最后流浪维也纳的辛酸可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思想的暴力影响着希特勒,流浪汉的生活使他具有了批判精神,他为世道的不公和那位权贵变相榨取钱财感到愤怒,那个时候没有地位的他定是遭受过不少白眼的。人越是在卑微的时候想要出头的想法就越是强烈,因为有一天你有了足够的地位你才可能跟原来嘲笑你的那些人平起平坐,只是希特勒把这种竞争的价值观扭曲了,所以他就成了二战中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希特勒的历史已经过去了,马加爵的故事却还在上演着,一个本来身份卑微的孩子,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一颗不容别人触碰脆弱的心。若是不是同学的嘲笑或许马加爵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情绪骤然失控,一时的气愤和屈辱是会战胜理也并非没有,即使激情杀人后引来的是当事人无尽后悔和大众的惋惜。
回到影片,再来说说波鲁斯,西方封建社会一直强调“天赋人权”,可当今社会,权利不是老天给的,而是自己争取得来的。一部分人掌权后便会有另一部分人被剥夺权利,这是斯坦福实验和这部影片所告诉我们的定律。
一个已经被现实被权利压抑和折磨得太久的人,突然之间得到了这个让他以前惧怕的东西,其实这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剧所在。之前他在权利之下小心翼翼地生活,不敢出半点差池,轮到他掌权时他同样会用之前掌权者的方法进行管制。
每个人都会有这种自然心理反应,当年被压制,如今登上高位,自然要享受压制别人的乐趣。乐此不疲便不会允许任何人站出来动摇他的地位,不仅是波鲁斯,常人多会有这样的心里,谁也不必故作跟高尚。
此片虽看起来一反常态,却符合了现实规律的另一种可能。纵使片中故事未曾发生过,但真实的实验或历史却真实存在。比如谁也不想再提起的“斯坦福监狱实验”或者纳粹,每一个特例的背后总有另一个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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